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759章 魔丸的暴怒

    “告訴夫人,知道了。”

    “是,侯爺。”

    婢女下去了。

    鄭侯爺起身,還沒到點,故而沒急著去後宅,而是走向了劍聖的家。

    別人是出門拜土地,大燕的平西侯出門是拜隔壁。

    走到門口,隔著門板,就聽到說話聲;

    “我知道,你想當一個丘八,但我想要的,是江湖。”劍婢道。

    “江湖有什麼稀奇?”劉大虎道。

    “你不懂,江湖,是有江湖的魅力的。”

    “那江湖到底是什麼?江湖人又到底是什麼人?”

    “江湖是……”

    劍婢忽然語塞了,江湖兒女,張口閉口江湖如何,但你要具體地說說江湖是什麼,她還真答不上來。

    她沒有唯美的思維,可以回答:江湖是一個夢。

    什麼夢?

    夢裡,什麼都有。

    門沒上栓,鄭侯爺推開門,道:“江湖就是你開個飯莊,卻有一批人過來吃飯從不給錢。”

    “參見侯爺!”劉大虎見鄭凡來了,趕忙行禮。

    劍婢看著鄭凡,氣鼓鼓的樣子。

    鄭凡伸手,掐了一下劍婢的臉蛋。

    “怎麼不和我爭了?”鄭凡問道。

    “我爭不過你。”劍婢直接認輸。

    “呵呵。”

    任何的爭論,在現實面前,都會顯得無比蒼白。

    劍婢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燕晉之地的任何門派,都不敢忤逆其意志,他的一道軍令,可以頃刻間讓一座傳承百年的山門被鐵蹄踏平。

    最重要的是,

    她第一個師父,就是在鄭凡下令的箭矢齊發下,被射死的。

    鄭凡也沒難為人家小姑娘,而是看向劉大虎,問道:“你爹呢?”

    “在這。”

    繫著圍裙的劍聖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碗,在打著蛋,不遠處雞窩裡,有兩隻雞的叫聲格外哀怨,還有一隻鴨的幸災樂禍。

    “調蛋羹和拿劍哪個更難?”鄭凡問道。

    “這個更難一些,得去掉浮沫。”

    鄭凡笑了,搓了搓手。

    劍聖微微皺眉,道:“這麼快?”

    他這邊妻子還沒出月子。

    “很重要。”鄭凡說道,“上川縣那個東西,找著了。”

    劍聖點點頭,道:

    “好。”

    一如既往的爽快。

    “大虎一起吧,當我的親兵。”鄭凡說道。

    “謝侯爺!”

    劉大虎馬上跪伏下來。

    “會不會太早一些?”劍聖沒打算反對了,但還是得問一句。

    “你站我前面,他站我後面。”

    劍聖無話可說。

    “我兒子也會帶著一起去。”鄭凡說道。

    “他才多大?”

    “我捨不得他。”鄭凡說道。

    “你不信田無鏡從西邊回來找你算賬?”

    “身邊不止你,還有兩萬騎作護衛。”

    帶天天一起去,是鄭凡臨時起意。

    天天自小連侯府都很少出,絕大部分時候都在他自己的小院兒裡待著,帶著出去見見世面,也挺好。

    雪原很冷,極北之地更冷,但天天自出生起基本沒生過病,小身板兒好得很,外加一直和魔丸沙拓闕石待在一起,他其實不是很怕冷;

    之所以一入冬就穿得跟個粽子似的,純粹是因為乾媽們覺得他冷。

    真要是體弱多病,鄭凡也不敢帶他出門。

    再者,

    很多時候,你不得不面臨一個很尷尬的局面,那就是當你功成名就當你有了一個偌大的基業後,一旦你很清晰地呈現出後繼無人的架勢,這份基業很容易根部不穩。

    太子是國本,先皇敢在最後關頭廢太子立老六,玩得這麼花的底氣在於,他反正兒子多。

    可他鄭凡,

    不得不做好一個準備,一個,可能會很尷尬的準備。

    老田對自己的恩情,

    倒不如說日後將這份基業直接傳給天天,倒也不錯。

    繼承人,得從小培養不是。

    “什麼時候出發?”

    “三日後吧。”

    得等瞎子四娘他們回來。

    “知道了。”

    “我也要去。”劍婢開口道。

    “呵。”

    鄭凡沒回答,走出了劍聖家,不耽擱人家做雞蛋羹了。

    回府後,鄭凡直入後宅。

    天天的畫已經畫得差不多了,鄭凡瞅了一眼,畫得,還可以,有模有樣的。

    “父親。”

    天天畫得太專注,一開始並未留意到鄭凡來了。

    “繼續畫,快收筆了。”

    “是,父親。”

    畫完,天天束手站在旁邊,等鄭凡評價。

    “很不錯。”

    “和父親的畫技沒法比呢。”

    “慢慢練就好了,畫畫,只是小道,陶冶情操足矣,知道一點,學一點即可。”

    “這怎麼可以。”公主從裡屋走了出來,帶著些許嬌嗔地瞪了鄭凡一眼,將天天摟在懷裡,“我們家天天,以後得是大家。”

    公主這話,其實沒什麼其他心思,倒真沒有想著說把天天培養成一個畫師以無心去爭奪以後的遺產,而是純粹發自對一個貴族養成教育的執著。

    鄭侯爺的回應則有些不解風情了,道:

    “我的兒子,要是隻是畫功了得,別人還是會認為他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