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計劃

    陸禾不會知道自己厭倦摒棄的東西，或許是顏芷歆初見她時系統給出的“生性良善”四個字。

    “柔知明白。”

    顏芷歆不放心，又補上一句，“梨花派那邊你先把事情交給尋雲。馨鴛接近陸禾之後，你暗地裡去跟著馨鴛，看看陸禾身邊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馨鴛武功不好，還得你幫忙多護著她。”

    柔知追蹤藏跡之術極好，碧水山莊化名柔扇把程婉揚和顏芷歆騙得團團轉，此後若非她主動現身，她們也找不出她來。

    柔知應下，“好，照顧宮中姐妹此乃柔知分內之事，柔知定全力以赴。”

    顏芷歆點頭，“暫且就說這些，你先去通知她們一聲吧。”

    柔知應聲退下，合門之際見著顏芷歆唇邊挽起笑，朱唇一啟一合。柔知合門的動作微滯，她抬眸對上屋內人，也回她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隨後徹底拉上房門。

    顏芷歆同她說的是——

    “從前老宮主下達命令給你們，你們也會去問她為何如此麼？”

    柔知轉過身，見著院子裡緬梔子款款飄落。今日她來，除卻回稟任務進展之外，還有別的目的。

    此番同來的其他姐妹私下裡都在抱怨，明明是為石頭報仇而來，應該堵截小媛和陸禾將她們抓起來問個清楚，為何如今卻要做些無關的事情

    。更像是幫著了結顏芷歆的私仇。

    她們一個兩個都跑來拜託柔知，讓她旁敲側擊探探口風，柔知本也打算問的。到最後還是忍住，沒有做出僭越之舉。

    豈料竟被顏芷歆看穿，臨走時那番話明顯是在敲打她，讓她們認清事實，如今染香宮之主是顏芷歆。

    柔知吐出一口氣踏入庭院之中，步履沉穩。刺目的日光令她不由得眯起雙眼，但她還需看清腳下的路，看清如今坐在屋內對鏡梳妝之人的心思。

    她慶幸自己今日此行所言，她心中有一方忠誠的角落始終刻著一個名字，她相信宮內許多人都同她一樣。

    但今日隱藏在話底下的那些，她的確應該轉達給同來的這些不安分的姐妹們，有時她們該效忠的不是某個人，而是某個位子。

    因為只有如此，或許才能更好地效忠某個已經故去的人。

    *

    梨花派大選之日已近，城內雖是出了些流言蜚語倒也不甚阻礙，大選將如期舉行。

    顏芷歆知道依照梨花派的慣例，在大選過後的當夜，梨花派上上下下都將舉宴歡慶。

    她交代下去令她們趕製月息，務必要在大選當夜迷倒大多數梨花派弟子。畢竟曾是師門手足，她也不想傷害其他師門中人，更不想與他們刀劍相對。

    大選之日守備必定森嚴，好在梨花派內部還有卓錦等人，屆時裡應外合，她要在那時動手，圓了石頭的心願。

    不過到大選當日還是出了些變數，谷玉柔意外落選，而卓錦則被推上掌門之位。

    梨花派歷任掌門多由前任掌門定下，是以多由掌門的親傳弟子擔任。若遇掌門身故，則由諸位長老共同推舉、商定人選。不過在此之前需經武功、機巧等嚴格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