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 作品

184、前科

    太子急急地問:“你吃得準麼?右路不如左路富足,他過右路做什麼?”

    公孫佳收回手杖聳聳肩:“沒有新的軍報,我只知道現在跟預判的有出入,要麼敵軍有問題,要麼徵北有問題,要不,大家選一個?”

    紀炳輝著急插言:“必如侍郎所言!這群野人真是狡猾!”

    公孫佳道:“我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但是這一仗,還請早些應對,如果我猜得對,後面會很麻煩。我原本也沒想到他會這麼麻煩的。是我失算了。”

    太子畢竟填了一個兒子進去,兒子還喊救命了,剛才急得不行,現在卻說:“大家都沒想到。要是你猜對了,那是幾百年也沒出一個這麼幹的。”

    公孫佳道:“我要是猜對了就更麻煩了。”

    皇帝沉聲道:“說下去!”

    “天意非人力可能預測,所以,我不管他們‘恰巧’迷路走偏了的可能。只當他們有意為之,能這麼橫插過去的,要麼有帶路的,要麼就是特別會認路,跑得特別準。想想自從十幾年前那一仗之後,胡人也打散了,這麼久又集結起來。大家都看過鬥雞,這是鬥到最後出了一個最兇狠的。恐怕不能善了。”

    能進這間偏殿的都不是弱者,自是明白她說的對,臉都沉了下來。

    趙司徒道:“陛下,做最壞的打算吧!”這是老成謀國之言。

    紀炳輝就怕他兒子犯傻,忙說:“令紀宸追擊!他領著精銳大軍,不能這麼幹看著!”

    公孫佳道:“不可!還是令紀宸就近擇險而守,摸清敵情為好。”

    紀炳輝強

    硬地說:“難道要把岷王、燕王、安定王都暴露在危險之中?敵軍主力奔他們去了!萬一有一個落在他們手裡,攜王叫門,你開是不開?”

    公孫佳道:“紀宸追不上他的!”

    “是嗎?!”紀炳輝有點急,因為他發現皇帝和太子的表情都不美妙。朱勳還在火上澆油,說:“徵北打仗太獨!不諳配合,就算追過去了,能和燕王他們配合好嗎?不如原地不動!”趙司徒也很贊同:“太尉說的是。”

    公孫佳又加一句:“而且是主力中的精銳,不是主力的全部。紀宸走了,左路就空了!敵軍完全可以再穿插回來。”

    顯然,大家都想到了紀宸的“前科”。

    紀炳輝道:“它要回頭不就好了麼?剛好可以正面交鋒!敵軍鎧甲、武器皆不如我,人數怕也不如,優勢在我!太尉,難道不是嗎?”

    朱勳在皇帝面前不敢說假話,哼唧了一聲:“那也要正好能對上。”

    公孫佳做了個請的手勢:“咱們倆推演一番?你做徵北,我做敵軍。司空,請!”

    紀炳輝看了一眼皇帝,見他點頭,於是和公孫佳分立兩邊。紀炳輝道:“我揮軍西進進入右路,留下了一部兵馬防守左路。”

    公孫佳道:“我迂迴,算騎兵兩萬。與留下疑兵一部也算兩萬——主力四萬,不算太多吧?兩面包抄,吃掉你留守兵馬。”

    紀炳輝道:“我軍十五萬,也分兩部,留守八萬。四萬對八萬,你吃不下我這麼多兵馬。我軍再揮師回援!”

    公孫佳道:“吃不下不要緊,你八萬兵馬必不能共聚一處,至少要分四、五個營盤。我從間隙插-入,分割,吃你最左一營,兩萬。你援軍不及直到,我依舊分兵,精銳仍轉西進,疑兵在左路機動,以戰養戰!精銳從這裡渡河,從你兩部間隙鑽出,攻安定王。”

    “我躡尾而擊。”

    “我圍點打援,做個口袋請你鑽。”

    “我人多,你吃不下!”紀炳輝終於有底氣說話了。

    公孫佳道:“沒關係,襲你後隊輜重,燒你糧草!我再東進,入左路,再襲你守軍,算一萬。”

    “我追。仍分兵防守左路,尋軍聚

    殲你的殘部。”

    “無妨。你留下的不足八萬了,追擊的也不可能有七萬,你也不可能有十萬騎兵!以你戰馬估算,至多三萬。我再穿插繞後,從你馬步兩軍間隙穿入,襲你步軍!再襲安定王。”

    “我已留兵五萬在安定王處守衛。”

    “分兵?人少?你身邊頂多就也就只剩三萬人了,我再做口袋,繼續圍點打援。就算我手上兵馬折損一半,仍有一萬騎兵,你這三萬人馬,有多少步兵?多少騎兵?不用告訴我,看都看得出來了。仍襲你步軍,算上之前的,我已吃掉你五萬人馬了,再走!”

    紀炳輝待要再追,公孫佳忽然說:“你輸了,你追不上。”

    “不可能!”紀炳輝急了,“你不可能這麼準,我也不可能一直捱打。你必有損耗!”

    公孫佳道:“接觸戰都是硬仗。咱們說的這些,都只是報數而已,實際對陣的時候,天時地利、人心,兵員,運氣……都還沒說到。對方自己是主帥,可以調度一切。朝廷不能讓徵北把所有的家都當了,他還得有精力上傳下達,周旋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