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流火 作品

167、番外之逼供

    李朝歌又問:“你早就認出他還活著了吧。你從什麼時候識破秦惟的計劃的,武神廟,甚至在抓黑貓妖的時候?”

    李朝歌想到這裡,忽的恍然大悟:“難怪抓貓妖時,我逼你和我成婚,你一下子就同意了。原來你是為了將計就計引秦惟入套?”

    秦恪的手放在李朝歌脖頸上,近乎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一段天鵝頸:“沒關係。”

    秦恪和秦惟雖然雙生雙克,相互瞭解到彼此忌憚的地步,但秦恪畢竟是仙人,僅為了反制秦惟,還不至於讓他付出到這種程度。

    他同意成婚,必然是他想。

    李朝歌冷笑一聲,壓低身形,鼻樑和秦恪的鼻樑相抵:“我現在真的不太相信你說的話了。”

    秦恪微嘆一聲:“我並沒有騙過你。”

    “你只是有很多事情不告訴我。”李朝歌盯著下方這張清冷美貌的臉,真是越看越生氣。她唇邊噙著笑,朱唇輕輕開啟:“既然這樣,那你應該記得我們當初成婚時的約定,假成婚,婚後各過各的,互不干涉,時間到了就和離。”

    秦恪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李朝歌后腰上,他在那截腰線上劃過,緩緩道:“我不同意。”

    李朝歌輕輕地勾了勾唇:“這是我們婚前明明白白定好的。你最是維護法道公正,竟然要毀約?”

    秦恪看著她,喉嚨深處低低一笑,連胸腔都在細微顫動:“我早就告訴過你,沒事多看看律疏。我們成婚是按照唐律,在官府立了婚書的,受律疏限制和保護。唐律是國家法律,高於私人契約,所以,你和我在婚前立的那道假成婚協議,其實從一開始就是無效的。”

    李朝歌皺眉,竟然還有這種事?秦恪靠在榻上,手掌在李朝歌腰線上流連,實在不是很想繼續聊天了。

    秦恪放棄了,說:“好了,我對你道歉,我確實瞞了你。當初裴楚月等人召喚出扶乩鬼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後面又出現了潛淵劍和轉世貓妖,我就確定秦惟還活著了。當時我還拿不準他想要做什麼,不敢輕舉妄動,

    沒想到你突然提出成婚,我想了又想,始終不忍心拒絕,就同意了。我當時已經犯了錯,我本預料著他會動手,甚至有可能威脅到你,可是沒想到他突然收斂了手腳,不再在洛陽生事,而是繞到了外地。後來我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他和天庭之人有往來。我於是推測出來,他原來想要殺我,後來改變了主意,想要誘導我觸犯天規,趁我神魂虛弱時侵佔我的身體。畢竟,他的身體已經死了太久,即便能靠秘術維持不老不腐,也終不是長久之計。而我,長相和他相同,還有健康的身體,悠長的壽命,高深的法力,簡直是專門為他定製的新容器。即便奪舍我非常冒險,但回報顯然值得他冒險。”

    李朝歌覺得這個姿勢有點累,換了下手掌位置,微微支起身問:“那我們成婚後面的事,都是他誘導的?包括你和我越來越親密,也是為了騙過他?”

    秦恪又在心裡嘆氣,他就知道李朝歌不會輕易放過他。秦恪說:“有一部分是他安排的,但他畢竟是已死之人,人手、消息以及對朝堂的把控都有限,二張兄弟、李常樂、來俊臣等人都是他控制不了的變數,所以,後面大部分時候,他都在順水推舟,隔岸觀火。”

    李朝歌挑眉:“順誰的水?”

    “顯然是我的。”秦恪說,“我和你成婚後一發不可收拾,觸犯天條越來越嚴重,他什麼都不需要做,只等著我自取滅亡就夠了。待我陷得足夠深後,他煽動那幾個罪仙來報復我。那幾個人對我有恨,他們殺不了我,就會想殺了你洩憤。正好那時候女皇對你起疑,他在其中牽線搭橋,於揚州雨夜狙殺你。我果然沒按捺住出手了,動靜驚動了天庭,將整件事捅大。他了解我,正如我瞭解他,他知道我一定會頂雙份罪,獨自迴天庭領罰;他也知道經歷雷劫後神魂會有虛弱期,我會陷入昏迷。這就是他唯一的機會。就算我進刑天台之前不殺他,他也會自己脫離那副死人軀殼,偷偷讓儲熙帶上天庭。”

    後面秦恪一步步順應秦惟的計劃行事,甚至主動封閉魂魄,讓秦惟通過紅玉玉佩奪舍成功

    。但秦恪同時也在留鉤子,他不讓蕭陵等人解開他法力的封印,在進刑天台前讓人殺了秦惟,把這個時間點卡死,並且主動給秦惟和儲熙製造機會。三九雷劫時,秦恪故意留了一道,以他對自己兄長的瞭解,秦惟唯我獨尊且激進冒險,秦惟感受到法力強大的滋味後,絕不肯止步於十分之一。秦惟為了解開封印,一定會賭一把,進入刑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