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賣了

    可是女孩不知道,他非常非常後悔,他買了好多好多奶糖,足有一個大禮包那麼多,他想回贈女孩,想讓她知道,自己不是故意要那樣做,只是那天心情特別糟糕。

    可是當他看著女孩跟朋友們走在一起,笑得那麼開心,彷彿根本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都沒有看他一眼。

    所有的悲歡都是自己的,孤獨和痛苦也是,無人能夠救贖你的靈魂,你只有自己。

    從那以後,厲琛沒有再打擾過她,他努力讓自己便得優秀、強大,成為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那些曾經被迫承受的痛苦與傷害,他發誓百倍奉還。

    **

    距離高考越來越近,寂白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那段時間厲小意終於沒有再出現了。

    這小子,過去每個週五的下午必定是準時校門口報道,這段時間不來了,挺有些反常。

    不過寂白沒有多想,厲小意很聰明,應該是知道要高考了,所有沒有再來打擾過他們。

    謝隨也發現了小屁孩的“失蹤”,但他沒有放在心上。

    或許是那小少爺新鮮勁兒過去了,便覺得和他玩沒多大意思了,又或者認識了新的朋友,小孩子不都這樣麼。

    直到某天戴星冶來謝隨家裡寫作業,隨口跟他侃大山八卦:“厲氏集團你知道吧,老總突發腦溢血住進醫院了,現在小厲總成了當家人。”

    謝隨聽到厲琛兩個字,臉色沉了沉,沒應他,繼續低頭寫作業。

    戴星冶忽然神秘兮兮地湊近謝隨:“什麼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偏偏老總生病住院這陣子,家裡的小兒子居然讓人販給拐了。”

    “啪”的一聲,謝隨手裡鋼筆的鐵芯居然寫斷了。

    他詫異地望向戴星冶:“你說什麼!”

    “我聽我爸說的,這是內部消息啊,你可別出去亂講,據說是封鎖了消息的,不然媒體曝光這事,人販子狗急跳牆,那小孩指不定會有性命危險呢!”

    謝隨一把攥住了戴星冶的衣領:“誰被拐了?”

    “還能有誰啊。”戴星冶扯著他的手:“哎,你瞎激動什麼啊又不是你兒子,快放開我。”

    謝隨將他攥得更緊了,眼神裡透出難以抑制的兇戾之氣:“說清楚。”

    “就是厲氏集團的小少爺,厲庭的老來子,厲小意啊,說是在小學門口讓人販子拐了,現在警方正在查。”

    謝隨終於鬆開了戴星冶,無力地坐在沙發邊,臉色低沉,操起桌上的易拉罐可樂猛擲出去。

    戴星冶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說道:“不是我說風涼話啊,甭管是窮人家的小孩還是什麼公司什麼集團的小太子,只要是被人販子拐了往山裡一送,那就真的是天涯路遠,再見靠緣了,報警也沒轍。”

    謝隨怔怔地坐在沙發邊,這是他第一次回想起那個小孩的模樣,

    他很漂亮,皮膚特別白,眼睛漆黑透亮,有時候好像什麼都懂,像個小大人似的,有時候又會犯蠢。

    他總叫他“謝隨哥”,雖然他總是罵他,不准他叫,但這小孩最好的一點就是從不記仇,見到他仍然笑嘻嘻...

    “幾天了。”他嗓音微啞,問戴星冶:“失蹤幾天了。”

    “好幾天了吧,具體我也不清楚啊,我就聽我爸順口提了那麼一嘴。”戴星冶看著謝隨,好奇地問:“你幹嘛這麼關心厲家的事。”

    謝隨顧不得回答他的問題,起身走出了家門,邊走邊給叢喻舟和蔣仲寧打電話:“出了點事,老地方見。”

    幾個男孩都是底層摸爬滾打一路爬出來的,多多少少黑的白的社會關係都有那麼一點,尤其是謝隨,他面冷心熱,也曾經幫助過不少身處困境的傢伙,現在他有事情找別人幫忙,那些人自然一口答應下來。

    謝隨把他的照片給了幾個朋友,讓他們幫忙調查,但希望並不是很大。

    江城每年有多少小孩失蹤,找回來的沒幾個,這是連警方都束手無策的事情。

    酒吧裡,叢喻舟觀察著謝隨的臉色,忐忑道:“聽說人販子都是先找好買家,再踩點拐小孩,現在人還在江城的可能性很小,多半已經送出了...”

    “厲小意今年也不算小了吧。”蔣仲寧道:“人販子一般不都拐嬰兒麼。”

    “你當嬰兒這麼好找啊。”叢喻舟說:“他這個年齡的小男孩,被拐賣進山裡給人家當兒子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