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沒有偷

    大常公子都快氣暈了,指著墨燃的鼻子,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兒來,臉都憋得通紅。一旁的薛蒙早就忍到頭了,他雖看不慣墨燃,但墨燃再怎麼說也是死生之巔的人,容不得外人羞辱。

    薛蒙毫不客氣地上前,抬手摺了大常公子的指頭,惱怒道:“陪你胡鬧半宿,原來是個沒事找事的!”

    大常公子痛的啊啊大叫,抱著自己的指頭:“你、你們好啊!你們是一夥的!難怪那些東西在墨燃身上搜不到,一定是你替他藏起來了!你也把衣服脫了,我搜搜你!”

    居然有人敢勒令他寬衣?!薛蒙頓時惱羞成怒:“不要臉!就你那狗爪子,也配沾上本公子的衣角?還不快滾!”

    少主都發話了,丹心殿內忍耐多時的侍從們立刻一擁而上,把這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凡人轟下了山去。

    大常公子的怒喝遠遠傳來:“墨燃,你給我等著!我必定跟你沒完!”

    墨燃站在丹心殿外面,看著遙遙夜色,眯著彎彎笑眼,嘆息道:“我好怕呀。”

    薛蒙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怕什麼?”

    墨燃真心實意地憂愁道:“他家賣鹽的,我怕沒鹽吃呀。”

    “…………”

    薛蒙無語片刻,又問:“你真沒嫖?”

    “真沒。”

    “真沒偷?”

    “真沒。”

    薛蒙冷哼一聲:“我不信你。”

    墨燃舉起手,笑道:“要是撒謊,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薛蒙忽然抬起手來,緊緊扼住墨燃的胳膊,墨燃瞪他:“你幹嘛?”薛蒙哼了一聲,迅速唸了一串咒訣,只聽得叮叮咚咚的碎響,幾枚不起眼的黃豆大小的珠子從墨燃袖口中滑出,跌落在地。

    薛蒙掌上灌滿靈力,朝著那些珠子一揮。珠子發出閃閃光亮,越變越大,最後成了一堆珠寶首飾,梅花臂釧,翡翠耳環,金光燦燦堆了一地。

    墨燃:“…………都是同門,何必為難。”

    薛蒙臉色陰沉:“墨微雨,你好不要臉。”

    “哈哈。”

    薛蒙怒道:“誰和你笑!”

    墨燃嘆息道:“那我也哭不出來呀。”

    薛蒙黑著臉,說:“死生之巔的暗度陳倉術,你就是這麼用的?”

    “嗯,活學活用嘛。”

    薛蒙又怒:“那賣鹽的狗東西叫人討厭,因此方才在他面前,我不願好好審你。但那狗東西有句話說得對,你若犯了偷竊、淫·亂之戒,擱哪個門派都夠你喝一壺的!”

    墨燃渾然不怕,笑道:“你要怎麼樣?等伯父回來,跟他告狀麼?”

    他才不怕呢,伯父寵他寵的要死,頂多嘴上說兩句,哪裡捨得打他。

    薛蒙轉過身來,掠開被夜風吹到眼前的碎髮,一雙眼睛在黑夜裡熠熠閃著高傲的光澤。

    “爹爹?不,爹爹去了崑崙,怕是一兩個月才會回來。”

    墨燃笑容一僵,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猛然想到一個人。

    但是——

    如果他在,今晚在丹心殿接待常公子的就應該是他,而不是一問三不知的王夫人啊。

    那個人……應該不在吧……

    薛蒙看出了他眼裡的閃爍,那種輕蔑的傲氣更加明顯。

    “爹爹是疼你,但,這死生之巔,不還有個不疼你的人嗎?”

    墨燃慢慢往後退了幾步,強笑道:“賢弟,你看都這麼晚了,咱們就不要打擾他老人家清靜吧,我知道錯了,下次不嫖不偷了,這還不成麼?快回房歇息吧,嘿嘿,瞧把你給累的。”

    說完拔腿就溜。

    開玩笑!薛蒙這小子也忒狠毒了!

    自己如今可不是踏仙君,不是人界之主,怎麼能被送到那個人手裡?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偷了東西,還嫖了小倌,估計能硬生生打斷他的兩條腿!此時不跑,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