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54 節 公眾場合注意下




    反正現在的年代對這種事情也是開放得很,唐初露雖然自己放不開,但是對別人的觀念還是很尊重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沒必要去品頭論足。



    蔣寶鸞哪裡好意思說她長這麼大也就跟關肅搞過,其他的都是打打嘴炮而已,沒有一個真槍實彈的。



    畢竟在這件事情上唐初露也就只是一個青銅而已,她在唐初露面前吹吹牛也不過分吧?



    她以前吹牛的時候,哪裡想到有一天吹過的牛還要找補的?



    陸寒時在一旁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從背後將唐初露抱住,嘴唇貼在她的耳朵旁邊,「還沒好?」



    唐初露感覺身後貼來滾燙的觸覺,就知道這個男人肯定只圍了一根浴巾,還能夠感受到他硬朗又彈性的肌膚上滑下來的水珠。



    她突然就能體會到,電話那頭蔣寶鸞那種抓心撓肝的抓狂感了。



    「寶兒,我先不跟你說了,時間已經很晚了,要睡覺了……」



    她話還沒有說完,陸寒時就直接伸手奪過了她手裡的手機,按下關機鍵隨手扔到了一旁。



    他的樣子看上去溫柔又深情,總是很耐心地安撫著唐初露所有的情緒。



    但動作卻是不容置喙,按著她的腰將她抵在了大大的鏡子前面。



    唐初露這才發現臥室裡面什麼時候多了一面這麼大的鏡子,然而她的驚訝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男人直接拖入了另一種漩渦之中,沉沉浮浮,很久都沒有掙脫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臥室才重新恢復安靜。



    窗戶沒有關緊,外面的風順著縫隙吹了進來,將窗簾掀起,獵獵作響,臥室裡石楠花的氣味也消散了不少。



    陸寒時起身將窗簾拉開,外面的月光清灑進來,將室內照得有些亮堂。



    唐初露臉上的汗水還沒有完全乾涸,一側頭就看到床邊的落地鏡上還有她鮮明的幾個手掌印。



    她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忍不住深呼吸了幾下,轉過身子將臉埋進枕頭裡。



    陸寒時走了回來,看到她羞澀不已的模樣,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就去了浴室。



    唐初露這才又轉過身子,面對著那面鏡子,悄悄地捂住了臉。



    她明天一定要想個理由把這個鏡子給搬出去才行,實在是太羞恥了。



    次日,醫院。



    關肅跟平時一樣上班打卡,跟唐初露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一邊看書一邊整理之前的病歷。



    實習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夠跟在醫生旁邊接觸病人,更多的時候都是做一些瑣碎而又無聊的基本功。



    但關肅就像天生感受不到無聊一樣,越是艱澀的任務,他就越是能夠完成得很好。



    他幾乎是一個規矩和規則的完美踐行者。



    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走廊上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他隱約聽到有人熱切的討論和讚歎,還有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的聲音。



    他面無表情地在將手裡的原文書翻過一頁,對外面的熱鬧置若罔聞。



    蔣寶鸞不管走到哪裡都要確保自己能夠成為人群的焦點,哪怕是在醫院這種地方,她那一身酒紅色的連衣裙,再加上腳上那雙漂亮又精緻的恨天高,足以讓她走出六親不認但妖豔無比的步伐。



    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老孃天下第一美」的氣息。



    事實上她也的確妖豔嫵媚到極致,所以很少有人會攻擊她的外貌,只會詆譭她的風格。



    一個小護士看著她將曲線展露得淋漓盡致的身材,還有走廊上那些男性盯著她都快離不開的眼睛,忍不住跟旁邊的姐妹耳語著什麼,眼裡滿是鄙夷。



    蔣寶鸞雖然戴著墨鏡,但是卻眼觀八方,自然是沒有錯過她的竊竊私語。



    她蠻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偏偏就在那個小護士面前停了下來,將墨鏡給摘了下來,漂亮的狐狸眼時時刻刻都在勾人,「小美女,知道關肅的休息室在哪嗎?」



    她湊近的時候,小護士能夠聞到她身上那股高級又好聞的香水味,但是卻故意掩住了口鼻,不怎麼友好地指了指一個方向。



    蔣寶鸞挑了挑眉,說了聲謝謝就要離開,聽到小護士在她身後喊道:「關肅醫生他不喜歡別人招搖過市,你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打擾他,他會把你趕出來的……」



    她話音剛落,蔣寶鸞就直接推開關肅休息室的門,回過頭來對小護士眨了眨眼睛,「放心,他趕誰都不會趕我的。」



    然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只留下一串迴音。



    關肅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眼尾掃過面前的紅色,頭也沒抬,「找我有事?」



    蔣寶鸞很不喜歡看到他這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模樣,本來這麼幾天沒見,看到他還挺高興的,所有的熱情都被他淋頭一盆冷水給澆滅。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將墨鏡扔在他桌上,雙手撐在桌面上,兩條胳膊又細又白,「這就是你說的醫院很忙,抽不出時間去我那裡?」



    關肅依然看著手裡的原文書,沒有抬頭看她,翻過一頁,「嗯。」



    他看書的時候神情很專注,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是那種老年人才會戴的款式,但莫名被他戴出了一種矜貴又禁慾的氣質。



    蔣寶鸞被他的男色給驚豔了一下,有些晃神,回過神來之後才開口,「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你說什麼來著,我沒聽到。」



    關肅:「……」



    他把手裡的書合上,抬起頭看著蔣寶鸞,又沒什麼好說的,隨手將書放到一旁。



    趁他手裡空了的空擋,蔣寶鸞見縫插針地走到他面前,從他胳膊下一鑽就鑽到了他懷裡。



    關肅:「……」



    他眉頭輕皺了一下,想要擋開她,「這是在醫院。」



    蔣寶鸞隨便他怎麼推開,嬉笑著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你怕什麼?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把門給反鎖了,別告訴我你沒聽見?」



    關肅繃緊了嘴角,沒有說話,只有些沉沉地看著她。



    蔣寶鸞一開始還挺嬉皮笑臉,但是被他盯著看了幾秒鐘之後,就有些敗下陣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男人面前總是不由自主的心虛,氣勢就短了一截。



    但是就算心裡有些虛,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



    不能虛!



    蔣寶鸞伸出手捏住了關肅的臉,「不說話是幾個意思?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這些天不去找我?」



    還沒等關肅開口說話,她就捂住了他的嘴,「別告訴我你醫院有事情忙得很,都被我逮了個正著,就不要用這個藉口了。」



    關肅眼睛看著她,伸手握住她細細的手腕,將她拉開,「我有什麼非要去找你不可的理由?」



    他這句話讓蔣寶鸞一下就沉默下來,看著面前男人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到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但就像第一天看到他那樣,關肅的眼眸裡面只有淡漠和清冷。



    好像前一段時間他在她家住的那幾天的溫存都是假的,夜晚來臨時他啞著聲音在她耳邊失控的呢喃都不復存在。



    他一句話就激怒了蔣寶鸞。



    蔣寶鸞本來坐在他懷中,一下子就跪坐起來,眯起眼睛捏住了男人的下巴,「你以為我是過來找你要說法的嗎?我只是來告訴你,就算是約的關係,也要有契約精神,你前段時間天天往我那跑,說不來就不來了,總要通知一聲吧?」



    她瘦得很,大大的椅子還能夠再容納下她整個人都還有空間,讓她的咄咄逼人顯得有些蠻橫嬌矜。



    蔣寶鸞捏著他的下巴搖了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你是嫖客呢?」



    關肅直接打開她的手,冷嗤了一聲,「我給錢了麼?」



    「你——」



    蔣寶鸞氣得整張臉脹紅,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弱弱的敲門聲——



    「關醫生,你在嗎?」



    蔣寶鸞憤怒的火焰就像被人添了一把柴進去,但又迅速冷靜下來,眼裡閃過一絲諷刺,「喲~有小護士來找你~」



    「還不下來?」關肅眼神警告地看著她,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蔣寶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忽然撐起身子在他身上前後動了一下,一蹭到底。



    然後她就看到身上的男人眸色猛地一變,用力扼住她的手腕,一個起身將她困在了自己和桌面之間。



    「蔣、寶、鸞、」



    關肅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每一個字好像是從牙齒之間摩擦時蹦出來的,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意味。



    蔣寶鸞挑釁地看著他,高高抬起頭,露出修長緊緻的脖子,抬起腳尖在他小腿上蹭著,「怕什麼?都跟你說了已經反鎖了……」



    男人的眼睛裡有滔天的情緒在翻湧,漆黑的眼眸盯著蔣寶鸞的臉,定定地看著。



    門口的敲門聲一直在持續,小護士甚至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擰了擰,聲音帶著一絲急切,「關醫生,你怎麼把門給關上了,出什麼事了嗎?」



    蔣寶鸞只聽這小護士的聲音就知道她心裡面在著急什麼,更加挑釁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塗著紅色指甲油的腳尖,緩慢地往上爬,百無禁忌。



    關肅的眼眸卻在這時恢復了平靜,只是瞬間的事情,臉上翻湧的波瀾便止息下來,冷淡得一如平常。



    他扯開蔣寶鸞的胳膊,站直了身子,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凌亂的襯衫,一邊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蔣寶鸞忍不住在心裡面暗「艹」了一句,隨即連忙從桌上滑了下來。



    不想被那個小護士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電光火石之間,她直接鑽進了下面的桌洞裡。



    關肅:「……」



    他打開門,還沒來得及問門口的小護士有什麼事情,就看到剛才還耀武揚威的女人下一秒便慫得鑽進了桌洞裡。



    男人好看的眉眼有些凝固,難以察覺地閃過一絲笑意,轉瞬即逝。



    小護士看關肅的眼神有些怪異,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辦公室沒有其他人,她皺起了眉頭,有些奇怪道:「關醫生,剛才不是有個女的進來了……」



    關肅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打斷她,聲音恢復清冷,「有什麼事?」



    小護士眨了眨眼睛,「哦,主任說讓你等會給其他實習生做一下總結……」



    她一邊說話,一邊默不作聲地將他的辦公室看了個遍,沒有看到剛才那個妖豔美女的身影,心裡稍稍放了心下來。



    那種類型的妖豔賎貨,關醫生應該是最不喜歡的,想必早就把她給趕出來了。



    不過她剛才一直在觀察著這邊,也沒看到那個女的出來啊……



    難道沒趕出來?



    不可能!



    小護士自顧自搖搖頭。



    平時過去搭訕的護士都被關肅給拒之門外,剛才那個女的一看就不是關肅喜歡的類型,怎麼會是例外?



    小護士打量的視線豪不掩飾,關肅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聲音更冷了一些,「你在看什麼?」



    小護士嚇了一跳,感覺到男人周身不悅的氣場,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了頭,「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



    關肅對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憐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讓其他的人都過來。」



    「是……」



    小護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想要再往他的辦公室多看幾眼,但是又沒那個膽子。



    沒過多久,其他的實習生都被召集了過來,休息室本來是給所有實習生一起準備的,但是因為關肅的小太子爺身份,所以裴朔年在暗中給他很多特殊照顧。



    像是這個休息室平時就只有關肅會使用,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不會過來,只有在例行週會的時候才會聚集在這裡。



    雖然也有人對裴朔年對關肅的特殊照顧有意見,但是因為關肅是這一批實習生裡面最優秀的,所以並沒有多少人能想到他的家世背景上去,只以為他是因為能力強而獲得了主任的青眼。



    再加上他年紀輕輕就少年老成,平時在醫院也不苟言笑,沉穩冷漠的樣子,其他同齡的實習生都對他有種莫名的尊重和敬怕。



    那些人過來之後,都勤勤懇懇跟關肅打了聲招呼。



    關肅面無表情地應聲,看到小護士還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地不肯走,什麼都沒問,對她點頭致謝了之後就直接關上門。



    小護士還想說什麼,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房門緊閉,想說的那些話全部都吞回了肚子裡。



    最後也只能不甘心地跺了跺腳,有些埋怨地離開了。



    同時躲在桌洞下面的蔣寶鸞非常想罵人,本來以為只要應付一個小護士就行,沒想到她走了之後又來了不少其他的人。



    聽腳步聲起碼有五六個,一個個都站在辦公室裡開始說著一些她聽不懂的術語和案例。



    還好桌子前面有擋板擋住,那些人都很自覺的搬著小板凳在辦公桌對面坐下,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蔣寶鸞所在的位置。



    沒過多久,她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是一雙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在她面前閃過。



    關肅毫無心理壓力地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下,兩條長腿舒展地交疊在一起,留給蔣寶鸞的空間瞬間變得逼仄起來。



    蔣寶鸞平時最喜歡看關肅穿著白大褂下面穿著筆挺的西褲,襯得他的雙腿又長又直,還能夠隱約看到緊繃的肌肉線條,想象出進行運動時迸發的力量。



    然而此時她只覺得這雙大長腿太過礙眼。



    桌洞下面的空間本來就狹小,被他的長腿擠進來之後就越發窄,讓蔣寶鸞動彈不得。



    關肅像是完全忘記了桌洞下面還有個人,拿起之前做好的筆記,翻了一頁。



    他冷靜地開口,「dbs 手術在治療帕金森方面有非常顯著的療效,為什麼在國內無法大範圍推廣到其他精神相關的疾病治療……」



    一個實習生剛好有查這方面的資料,回答道:「大腦的構造太過複雜,尤其是涉及到認知區域,稍有差錯就可能引起一系列的副作用反應,對手術醫生的要求極高……」



    「dbs 手術的關鍵應該在於醫生本身,而不是技術。」



    「……」



    蔣寶鸞聽著他們道貌岸然的討論,自己卻憋屈地藏在桌洞下面盯著男人的西裝褲看,心裡一陣不平衡,忍不住伸出手在男人的腿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嘶。」



    關肅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倒吸了一口冷氣。



    其他實習生都愣了一下,紛紛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