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25 節 吃醋也是分等級




    陸寒時微微一沉,看了她一眼,眼裡面閃動著她看不清楚的情緒。



    她只看到他的眼睛裡面湧動著無邊的浪潮,叫囂著,一個浪頭一個浪頭地拍打著,似乎要將他吞沒。



    但是在這份激烈的表面,卻是海闊天空的平靜,看起來沒有一絲波瀾。



    陸寒時只是看了唐初露一眼,隨即便扭過了頭,專心開著自己的車,沒有回答她話的意思。



    唐初露見他也不願意再說第二遍,也沒有再問,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偶爾通過後視鏡看一看後面坐著的蔣寶鸞,有些心不在焉。



    空氣裡面莫名其妙瀰漫著尷尬的氛圍。



    蔣寶鸞看了一眼車速,總有一種陸寒時急著把她給送走的感覺。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當過電燈泡,但是沒有像現在這一次一樣,這麼明確地感覺到自己無比討嫌的存在。



    果然,跟情侶一起的第三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唐初露也覺得氣氛有些微妙,平日裡面明明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一次才四十多分鐘就已經到了蔣寶鸞家裡面。



    蔣寶鸞住在市中心的單身公寓,她的小奶狗已經在樓下等著她,蔣寶鸞剛要跟唐初露抬手告別,兩人才剛說了一句話,唐初露就被陸寒時直接拉走。



    他臉色很淡,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緒,一聲不吭地拉著唐初露回到了車上。



    然後「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一踩油門便揚長而去。



    唐初露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跟蔣寶鸞說再見,車子已經開出去很遠。



    她還沒來反應過來,就只能通過後視鏡看到蔣寶鸞和她的小奶狗站在門口,很懵地望著車開走的方向,吃了一車的尾氣。



    唐初露下意識地就看了旁邊的男人一眼,剛要說話,看到他冰冷的側臉,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溫度的眼眸,頓了一下。



    男人心,海底針,怎麼感覺這男人好像又不高興了?



    她收回了視線,過了一會兒又偷偷地瞄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總覺得危險的意味在慢慢蔓延……



    車子開得很快,唐初露覺得比來的時候開得還要快一些,感受得出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



    她沒有搖上車窗,那獵獵作響的聲音聽在耳朵裡面,還有一些恐怖,風就像利刃一樣割在她的臉上,莫名有些疼。



    她出於本能地搖上了車窗,下意識說了一句,「慢點。」



    聽了她的話,陸寒時扭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睛裡面似乎有著別樣的深意。



    他森然一笑,語氣低沉,「現在可以慢點,等下不會。」



    他的語氣不怎麼溫柔,倒是很聽話的將車速降了下來。



    唐初露愣了一下,覺得懂了,又覺得沒有懂。



    思索了一會之後,臉蛋漸漸地紅了起來,有些羞惱,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陸寒時嗤笑一聲。



    他扯開自己的襯衫釦子,微微露出蜜色緊緻的肌膚,精緻誘人,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無比撩撥。



    唐初露逼迫自己把眼神移開。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變壞了,都還在車上,怎麼能夠在這種時候想那種色色的事情?



    陸寒時沒有錯過她剛才那一瞬間花痴的眼神,之前悶堵的情緒倒是微微散開了一些,眼底升騰起了一點愉悅的意味嘴角。



    他微微一勾,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剛才的問題,「不能。」



    說完,他又看了唐初露一眼,眸子裡面的暗示毫不掩飾。



    他笑著說:「等下會更不正經。」



    唐初露:「……」



    她的臉更紅了,只能將臉蛋貼著涼涼的車窗,才能感覺稍微舒服一點。



    幾乎是一路飛車到蒔鷺小區,車都還沒有停穩,唐初露就被這個男人給抱出了副駕座。



    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陸寒時身上,腳步虛浮著,被他抱著往前走。



    她腦子裡還是一片漿糊,眼看著這個男人已經把自己給拖進了電梯裡面,看著緩緩合上的電梯門,唐初露心裡面突然湧起一股危險的意味,心中警鈴大作。



    她掙扎著想要站直身子,支支吾吾地問了一句,「你想要幹嘛?」



    看她自己想要站起來,陸寒時放在她腰間的手狠狠一壓,唐初露便右腿一軟倒回了他的懷裡面。



    她「撲通」一聲抱住他的腰,仰起頭來,一臉驚疑地看著男人的下巴。



    燈光從他的頭頂上打下來,讓他的輪廓看上去完美得像是上天造出來的,沒有一絲瑕疵的傑作一樣,讓她有些慌神。



    她吶吶地開口,卻還是執著於剛才的問句,「陸寒時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別亂來!」



    陸寒時低下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自然是沒有錯過她臉上漸漸升起的紅暈。



    「你說呢?」他挑眉,有種明知故問的撩撥。



    唐初露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是理智地拒絕他,「今天已經很晚了,你明天要上班,而且我們剛剛才疑似冷戰結束,不適合做太親密的事……」



    「露露。」



    陸寒時忽然打斷她,手指碾起她垂在肩上的一抹髮絲,纏在指尖把玩。



    唐初露因為他這細小的動作,身子抖了一下,好像他隨便一個舉動,都能引來她情不自禁的輕顫。



    陸寒時突然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鬆開了她的頭髮,淡笑了一下。



    他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向自己,壓低了嗓音在她的耳邊沉聲道:「好幾天沒見你,有點想,你乖乖的,嗯?」



    他只說他想,沒說他想幹什麼。



    暗示性很強的話從陸寒時嘴裡面說出來,帶著那麼一點撩撥的信息,聽得唐初露不由自主地輕顫,更無力地癱在了他的懷裡面。



    她的臉蛋由一開始的緋紅變得現在的通紅,彷彿就要滴出血來一般,看著燈光下男人的臉龐,覺得有些遙遠,又覺得有些過於親近。



    唐初露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睛,看著男人的眼眸,總覺得自己心裡某些地方的情緒發生了變化,又說不清楚具體是哪裡變了。



    她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推搡著他,在陸寒時眼裡卻是欲拒還迎的模樣。



    她的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水濛濛的霧氣,雙手下意識地抱緊了男人的腰肢,「你想什麼?」



    「我想什麼,你不知道麼?嗯?」



    陸寒時回答的時候故意湊近她的耳朵旁邊。



    肌膚上那溫熱的感覺,讓唐初露根本就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聽到自己下意識喊出口的聲音的時候,她瞬間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寒時。



    這是……她發出來的聲音嗎?



    「我……」



    她掩耳盜鈴地捂住自己的嘴,卻被男人抓住雙手直接背在了身後。



    唐初露有些尷尬地扭開頭,心裡一時無法接受剛才那樣失控的自己。



    太陌生了。



    她從小接受最嚴厲的家庭教育,崇尚平淡中庸的生活方式,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大學的時候喜歡並倒追了裴朔年。



    在這種事情上,她作為一個醫生,思想開放,也少見多怪,但並不代表她經驗足。



    在和陸寒時結婚之前,她只在十八歲那邊有過一次,記憶還很不美好。



    跟裴朔年在一起的時候,正是她遲來的叛逆期和青春期,有過無數次衝動,最後還是被繁忙的課業,裴朔年的刻意避開,還有其他不知為何的因素撫平。



    她是哪怕站在手術檯上切割心臟都四平八穩的人,卻屢屢在面前陸寒時的時候失了心智。



    這是在裴朔年面前都沒有過的。



    唐初露眼看陸寒時的眼眸逐漸加深,裡面洶湧著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情緒,越來越覺得心裡某個被上鎖的地方正在衝破牢籠。



    電梯還在緩慢地上升中。



    唐初露從來就沒有覺得時間可以這麼緩慢過,一層一層,像是獵人捕獵他早已經困在籠中的獵物一樣,一步一步地逼近。



    她早已經是困獸,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只能等待著接下來即將宣判的死刑。



    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也許是電梯裡的空間過於狹小,所有的氧氣都被她消耗殆盡,否則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在男人的目光裡,唐初露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需要冷水。



    現在,馬上。



    她的變化沒有逃過男人的眼睛,可陸寒時偏偏不想如她所願。



    只要一想到裴朔年還住在他們樓下,他血液裡的暴虐因子就忍不住蠢蠢欲動。



    想破壞點什麼才好。



    陸寒時忍不住將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啞著聲音在她耳邊,「這些天,你也想我,對嗎?」



    唐初露出於本能的矜持,想要搖頭。



    可事實卻是,她想他想得都快要瘋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她不否認自己喜歡陸寒時的陪伴,也認為他是個合格而優秀的伴侶,但想念這種事情,是隻有因為喜歡才會產生的情緒。



    她……現在喜歡上他了嗎?



    唐初露有些茫然。



    陸寒時想要她的答案,捏著她的下巴,指尖用力,「說你想我。」



    「想你……」



    唐初露覺得自己被蠱惑了,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男人想聽的話。



    在電梯要停止之前,隨著「叮」地一聲,她突然墊起腳尖,抬起胳膊穩穩地吊住男人的脖子。



    而後她仰起頭,無不挑釁地看著陸寒時,「你呢?」



    陸寒時沒有回答她,只盯著她看了片刻之後,眼尾忽然猩紅。



    他在電梯門開的那一瞬間將她打橫抱起,進了門,隨直接走到緊閉的臥室門前,沒有耐心地一腳踹開。



    燈沒有開,臥室很黑。



    唐初露只感覺到一陣鋪天蓋地的黑暗而來,還有走廊若隱若現的光芒,隨著陸寒時砰的一聲關門聲,不見蹤跡。



    這一刻,她腦子裡想的,竟然是覺得陸寒時買的窗簾質量很好,一點都不透光。



    除了門縫裡露出來的走廊的光線,整個臥室都是一片漆黑。



    隨手扔出去的外套將窗簾晃動,打開了一絲縫隙,房間裡終於有了點光芒。



    窗外星光點點,偶爾撒進臥室,唐初露能夠看見陸寒時那雙平日裡面清冷的眸子,現在像是墜滿了千萬條星河一樣。



    她還沒來得及找回自己的呼吸,下一秒便感覺就連血管裡面流淌的一點氧氣,都要被陸寒時給壓榨乾淨。



    唐初露忽然感覺到,潛意識裡被關上的那扇大門,被這個強勢的男人,擠開了一條縫隙。



    她埋葬得密不透風的愛情,似乎又有了希望去重見天日。



    被窗外的月光照進來,如同一尾缺水的魚一般,搖著唯一自己能動作的尾巴,拼命地向唯一的水源靠攏。



    明明是個男人,但是看上去卻像風姿綽約的妖精一般,讓人想要犯罪。



    平日裡那張禁慾冷漠的臉,現在看上去卻好像是讓人一發不可收拾的藥,讓人忍不住想深深地沉迷下去。



    唐初露冷靜了一下,認為這種感覺應該不是喜歡,只是沉醉於這個男人的皮囊而已。



    只憑陸寒時這副長相,想要什麼女人就有什麼女人,任何人只要見到他現在這個一半妖孽一半天神的樣子,都會心甘情願地做他忠心的不二臣。



    為他赴湯蹈火,為他搖旗吶喊,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



    她是不能免俗的俗人。



    沉沉浮浮,柳暗花明。



    唐初露忽然一個機靈想到兩人冷戰的原因,趁著間隙問他,「你這幾天都在哪裡?」



    陸寒時顯然沒有別的精力去應對她的問題,半晌才回答,「公司。」



    「哦……」



    唐初露其實沒有什麼好問的了,但又隨口問了一句,「今天去了哪裡?你回來得很晚……」



    陸寒時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他起身將她整個人都掀了過去,磁性的聲音吐出兩個字,「趴好。」



    唐初露有些惱火,用枕頭埋著自己的頭,不想理他,可下一秒就被男人給抽走。



    他捏著她的下巴,逼她轉過頭來看著自己,漆黑的墨眸深邃幽沉,回答道:「在邵家吃了晚飯。」



    唐初露「哦」了一聲,傲嬌地將頭扭了過去,不肯再看他。



    還說自己和邵天薇沒什麼關係,結果冷戰的這幾天居然一直往邵家跑!



    她可不信他去邵家是為了邵朗!



    陸寒時沒有想到自己在唐初露心裡的罪名更重了,心裡只思索著如何折騰才能讓樓下的新住戶都聽到兩人的聲音。



    他心裡也有十分不爽的地方,然而唐初露絲毫不知。



    她甚至不知道樓下搬來的新鄰居到底是誰,把劉阿姨說的跟新鄰居搞好關係的事情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



    她這時正是想象力氾濫的時候,從前她跟裴朔年談戀愛,對這個男人無比信任,就連他和樂寧住在同一屋簷下的時候,她都不曾懷疑過他。



    可跟陸寒時結婚之後,但凡這個男人有走得稍微近一點的異性,唐初露就會忍不住地往他脫軌的方面去想。



    不知道是被背叛的後遺症,還是因為她對待兩個男人本身就雙標。



    比起裴朔年,她分明更相信陸寒時一些。



    可她就是忍不住因為這些小事跟陸寒時鬧脾氣,她究竟是怎麼了?



    只要一想到陸寒時可能在另外一個女人那裡也是這樣一副魅力的姿態,她渾身就像被螞蟻爬過一樣,難受卻又不得要領。



    她覺得痛,但是又說不清楚是哪裡的痛,好像全身都痛。



    她覺得癢,又不清楚到底是哪裡癢,覺得全身都癢。



    心裡有塊地方總是不太舒服,不得要領,她想要去撓,卻又撓不中,撓了這裡,又管不到那裡。



    痛了,難受了,就開始發酸。



    唐初露下定決心要懲罰這個男人。



    他的皮肉雖然總比她的要來得硬朗,可再怎麼樣也敵不過她的指甲和牙齒。



    再怎麼訓練得當的上皮組織和肌肉纖維,也經不起角蛋白和牙本質的搓磨。



    唐初露知道怎麼用自己的長處去攻擊別人的弱點。



    她心裡一直籠罩著一團鬱氣,不問出口不罷休,「這幾天都在邵家?為了見那個邵天薇小姐?」



    陸寒時頓了一下,隨即便笑了,在她的耳邊沙啞著聲音說:「只是今天去了一次,不是為了邵天薇,是為了你。」



    唐初露哪裡肯相信男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諷刺道:「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如果你非要感謝的話,現在就可以拿出實際行動。」



    「陸寒時!」



    男人有些無奈,卻沒有一絲不耐煩,「露露,就算要解釋,你欠我的也不少,嗯?」



    唐初露將頭扭到一邊,也有那麼一點心虛,哼道:「我會那麼做還不都是因為你?」



    「嗯,都是我的錯。」



    陸寒時此時格外好說話,但也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唐初露的嘴,「別說話了,專心一點。」



    最後弄出來的動靜有沒有讓樓下的新鄰居聽到陸寒時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足夠讓唐初露沒有精力再去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了。



    關於他們的冷戰,關於她醋意大發之後惡意的中傷,還有莫名其妙的歌手大賽,以及在樓下礙眼的前任。



    比起這些來,陸寒時更在意眼前女人的鮮活。



    夜深人靜,一地月光。



    男人饜足,身體得到了短暫的平靜,心裡卻沒有。



    他將唐初露抱在懷裡,沒有立刻去洗澡,而是深深地看著懷裡女人的眼睛。



    小女人有雙眸色很淺的眼眸,像琥珀的顏色,帶著一點好看的斑粽,髮色也很淺,皮膚白得像牛奶泡出來的。



    她是很周正柔情的長相,一眼看上去只是很舒服而已,像一張沒有任何色彩的白紙。



    可一旦塗抹了顏色,這張白紙可以變成任何驚豔世人的畫卷。



    換句話說,她的五官嚴格來看只是令人舒服,但是可塑性很強,就像她之前在邵華強的宴會上驚豔出場,素面朝天的鄰家女孩塗上大紅唇,就變成了氣場全開的女王。



    陸寒時就這麼盯著她,一隻手騰出來把玩著她因為出汗而粘在額頭上的碎髮,輕輕地將她的額頭露出來,在上面親了親。



    「為什麼這麼介意我和邵天薇的緋聞?你明知道那不是真的。」



    他淡淡地問出口,明顯看到唐初露因為他這句話懵了一下。



    看她這副模樣,陸寒時低下頭,在她緊皺的眉頭上輕輕啄了一口。



    「很難回答?」



    「我……」



    唐初露還是緊蹙著眉頭,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這種複雜的感情。



    她的猶豫落在陸寒時眼裡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他眼眸一沉,在她眉頭皺成一個結的地方,又輕輕啄了一下。



    直到她吃痛鬆開了自己的眉結,陸寒時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她,「露露,我們是夫妻,沒什麼話是不可以說的,我也需要你的信任,嗯?」



    他說完,眼角眉梢都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如果你是因為邵天薇而吃醋,你大可以告訴我,我不會笑話你。」



    透過窗外灑進來的點點星光,陸寒時似乎還能夠看到唐初露臉上那震驚得不能自已的表情。



    「我才沒有吃醋!你開什麼玩笑?那是小年輕才有的幼稚情緒,我早就過了吃醋的年紀了!」



    陸寒時並不喜歡她這個回答,伸了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輕輕捏了一會兒。



    直到唐初露因為缺氧,而不得不張開嘴巴喘氣,突然又俯身將她所有的呼吸都捲進自己的嘴裡。



    這次的時間相比於之前都要綿長,長到唐初露覺得自己肺裡面最後一次空氣都要被他壓榨乾淨。一秒記住本站地址:[呦呦看書] https://www.youyoukanshu.com/最快更新!搜索呦呦看書,更多好看小說無彈窗廣告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