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蓋兒 作品

第 25 節 吃醋也是分等級




    陸寒時見狀也沒有不耐煩,反而緊緊地抱著她不撒手。



    「別生氣了,露露……」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此時沙啞得不像樣子,在唐初露的耳邊來回激盪,消磨著她最後一絲意志。



    唐初露輕哼了一聲,意識到自己發出的聲音有些旖旎,連忙咬住自己的下唇,「我在煮麵,等我弄完再說好不好?」



    「不好。」



    陸寒時十分果斷地一口回絕,更加用力地抱緊眼前的女人,「我已經餓了。」



    「你還沒有吃飯嗎?那我給你也下一碗麵條吧,你先放開我。」



    唐初露沒有聽懂他話裡面的另有深意,一聽到他餓了,下意識就想著要做三碗麵。



    沒想到陸寒時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我不是想吃你做的晚餐。」



    唐初露一愣:「你是在嫌棄我廚藝不好嗎?」



    陸寒時聲音低沉,伸出舌尖在她脖頸處輕輕一舔,「你不用做,我的晚餐已經在我懷裡面了。」



    唐初露身子抖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眼裡泛著跳躍的光芒,隨即臉紅地低下了頭。



    她感覺自己的身子已經軟得不行,所以沒有辦法再拿穩菜刀,只能微微地掙扎了一下,小聲說:「你先放開我……」



    「不放。」



    陸寒時以為她還在生氣,語氣也強硬了一些,抱住她的腰不肯鬆手。



    唐初露覺得有些好笑,她很少見到陸寒時這樣充滿孩子氣的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本來心裡面還想晾著他的,但是這樣的他簡直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招架。



    她手裡面的菜刀哐噹一聲掉在了菜板上。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犯規,害怕沒辦法收場,唐初露連忙有些手忙腳亂地在陸寒時懷裡面縮了縮,語氣十分認真,「至少讓我把面煮完,寶兒還在外面等著吃呢。」



    陸寒時果然停了下來,墨色的眼睛盯著她。



    雖然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但是看得出來她已經消氣了。



    他動了動嘴皮子,淡道:「不能讓她自己做?」



    唐初露遲疑了一會兒,正思索著怎麼說服面前這個男人,忽然停頓了一下。



    她看了陸寒時一眼,眼神裡面有些難以言狀的情緒,悄悄地紅了臉,「煮個面的時間而已,你能吃飽嗎?」



    陸寒時:「……」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唐初露會這麼說,挑著眉,看了她一會兒,這才堪堪鬆開了手,「的確不能。」



    就算不能又怎樣?他想吃的話晚上還是有充足的時間,她跑不了。



    見身後的人終於鬆手的時候,唐初露這才鬆了口氣,重新拿起菜刀,假模假樣地切了幾下菜,「你先出去吧,其他的事情等一下再說,我們吃了面再說,好嗎?」



    陸寒時勾了勾嘴唇,點了點頭,「好,陸太太。」



    因為他這句陸太太,唐初露的眼神深了一下,拿刀的手有些用力。



    她不動聲色地收藏起自己的情緒,淡淡地「嗯」了一聲,但是陸寒時看得出來,她現在心情不錯。



    有的時候,看上去不可調和的矛盾,其實只需要其中一方軟言軟語就能夠迎刃而解。



    只不過他們還太年輕,也太過於執著過去的事情,所以一直過於偏執,以至於不能夠全身心擁抱現在的幸福。



    唐初露以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遠的時候,她的態度早就在兩人之間劃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就在陸寒時進來抱著她的那一瞬間,她都完全沒有要服軟的打算,但是聽到他在自己耳邊那輕聲的哄聲,她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怒氣,直接潰不成軍,軟著身子在他的懷裡面投降。



    她心裡是歡喜的。



    ……



    麵條很快就端上桌,唐初露給每個人都煎了一個雞蛋,簡單的蔥油麵,在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很有食慾。



    蔣寶鸞已經很久沒有吃唐初露親手給自己做的東西了,直接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然後豎起大拇指稱讚,「不愧是賢妻良母!」



    唐初露忍不住笑了一聲,偷偷地打量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陸寒時從頭到尾都只是坐在餐桌旁邊,嘴角噙著一抹微微的笑容,也淡淡地看著她。



    唐初露連忙收回視線,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耳根有些紅。



    她躲避著他的目光,端著麵條想要在蔣寶鸞旁邊坐下,一邊注意著碗裡的麵湯不要灑出來。



    沒想到她才剛剛坐下,陸寒時就淡淡地開口,示意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座位,「坐我旁邊來。」



    唐初露搖了搖頭,笑著搪塞過去,「我都已經坐下了,就懶得動了。」



    她其實就是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寒時,總感覺哪裡彆彆扭扭的,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她懷疑這個男人等下肯定會對她動手動腳,陸寒時看上去很正經高冷的一個人,但在這件事情上的信譽度簡直為零。



    正當她準備低頭專心吃麵的時候,陸寒時突然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她這邊。



    還沒等唐初露回過神,她就看到一雙大手從她眼前伸了過來,然後將她身上忘記取下來的圍裙釦子一一解開,脫了下來。



    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唐初露的臉瞬間爆紅。



    她紅著臉低著頭,一直咬著自己的筷子,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來,她是在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果然,陸寒時將她的圍裙脫下來之後,就順勢在她旁邊坐下了,還將凳子拉得很近,兩個人動作之間手都能碰到一起。



    一旁的蔣寶鸞早就發現了兩人的暗潮湧動,在一旁沒有吭聲,憋著笑,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似乎在兩個人冷戰了一段時間之後,再相遇時,對彼此的感受就會變得特別清晰敏銳。



    尤其是察覺到身邊男人不斷湊近自己的時候,唐初露竟然感覺自己就像是第一次談戀愛般,對他的親近有一種欲拒還迎的羞怯。



    這種矛盾的心情又本能地吸引著她,她整個人就像如坐針氈一樣,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硬著頭皮吃自己的面,努力讓自己忽略身旁男人的異常的行為。



    今天的陸寒時有些太過於熱情,唐初露在經歷過這幾天的冷戰之後,忽然對著這樣的男人,有些不適應。



    嘴裡的味道越來越淡,她一直咬著筷子,都吃到了筷子上的木屑味道,嘴角也掉了一點木渣。



    陸寒時這才看不過去的輕聲提醒,「露露,你在吃什麼?」



    「啊?」



    唐初露有些恍神,吶吶地應了一句,眼神逐漸放空,然後突然又反應過來似的,「哦……」



    「不好意思!」



    她連忙抽出自己嘴裡面的筷子,連忙再往碗裡面喝了幾口湯,掩飾自己臉上有些尷尬的緋紅。



    陸寒時見狀也沒有戳穿她,只是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吃了一口煎蛋。



    對面的蔣寶鸞看著這兩人之間的互動,有些無語。



    這氣氛也實在是太詭異了,就好像貓捉老鼠一樣,一個躲一個追,兩個人都樂此不疲地玩著種幼稚的遊戲。



    他們兩個不都已經結婚了嗎?怎麼感覺好像小學生談戀愛一樣,幼稚中還帶著擰巴?



    一頓飯就在這種甜蜜又尷尬的氣氛下吃完了,蔣寶鸞剛剛放下碗筷,還想跟唐初露再玩一陣子,家裡小奶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催她趕緊回去。



    她其實挺不喜歡被男人管著的,尤其是在跟自己姐妹聚在一起的時候,還打電話過來查崗,簡直就是怨夫行為。



    如果是在以前,她會直接打電話告訴這個小奶狗,你可以滾了。



    但是看著對面男人對自己並不那麼友好的眼神,還有他和唐初露之間那快要連在一起的氛圍,她覺得自己這個電燈泡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於是她便順水推舟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洗乾淨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唐初露聞言抬起了頭,「你要走了嗎?」



    蔣寶鸞笑著將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是啊,家裡的小奶狗催我回去要給我暖床,總不能讓他一個人獨守空房。」



    唐初露「嘖嘖」了兩聲,無語道:「你能不能有點節操?」



    蔣寶鸞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又不是我逼他們的,他們個個削尖了腦袋想往我被窩裡鑽,我還沒說他們想染指我呢!」



    唐初露被她這不要臉的邏輯給震驚到了,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好像是這麼回事。



    陸寒時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在她耳邊說:「以後少和她來往。」



    蔣寶鸞本來是有些忌憚他的,一聽他這麼說,非常不滿地敲了敲桌子,「誒!說人壞話能不能背後小點聲音說?你說得那麼大聲,我聽得到好不好?」



    陸寒時:「……」



    蔣寶鸞有些來氣,「我跟露露認識可好幾十年了,你少當紅顏禍水挑撥我們。」



    唐初露笑著踢了她一腳,「你可少說幾句吧!之前不是說要宰他一頓嗎?想好去哪了沒有?」



    陸寒時聞言轉頭看著她,唐初露解釋道:「我們之前答應了要請她吃飯的,結果你有事情耽誤了,一直都欠著寶兒的。」



    也許是想起了自己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耽誤的,陸寒時抿了抿嘴角,沒有說話,半晌,「嗯」了一聲。



    蔣寶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額頭砸在餐桌上,哼了一聲,「露露,我不要你們請我吃什麼貴的大餐了,你把你們關肅賠給我吧。」



    唐初露:「戀愛大師,還有你搞不定的男人?」



    蔣寶鸞又是一聲哀嚎,「他太正經了,可我真的好喜歡他那一款!」



    她喝了酒不能開車,打鬧了幾句之後,唐初露送蔣寶鸞回去,陸寒時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到了停車場,蔣寶鸞因為有暈車的習慣,以為是唐初露開車送自己,下意識就想要去坐副駕駛,但是拉了半天都沒有將門拉開。



    她扭過頭看著正準備上車的陸寒時一眼,眼裡面寫滿了疑惑。



    唐初露看到蔣寶鸞尷尬的樣子,對著陸寒時提醒了一句,「你門沒開。」



    陸寒時直接走到後後座車門旁邊,幫她把門打開,扭頭蔣寶鸞說了一聲,「開了。」



    蔣寶鸞:「……」



    唐初露:「……」



    蔣寶鸞忍不住幽幽地說:「你家直男偶爾還是挺通竅的嘛,還知道副駕駛只能讓老婆坐,求生意識很強。」



    唐初露被蔣寶鸞這句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沒吭聲,轉身往副駕駛方向走。



    陸寒時先她一步,幫她把車門拉開,看著唐初露的眼睛,說了一句,「她說得對,以後別亂坐別人的副駕駛。」



    「我……」



    唐初露想要辯解,但是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車,低聲道:「我才沒亂坐別人的副駕座,而且誰知道你副駕上又坐過多少小姑娘……」



    陸寒時繞到另一邊上了車,傾身給唐初露繫好安全帶,而後回到自己的位置,說:「沒有坐過小姑娘,只有過一個少-婦。」



    唐初露很機靈地支起了耳朵,下意識問道:「誰?哪個少-婦?」



    陸寒時眸色很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正當唐初露發懵的時候,後座的蔣寶鸞忍不住伸手到前面推了她腦袋一下,「是你啊!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直女少-婦!」



    唐初露:「……」



    臉有點紅。



    陸寒時揉揉她通紅的耳朵尖,小巧細嫩,「這裡,少-婦專座。」



    唐初露打掉他的手,扭過頭去沒理他,心裡卻起了一些波瀾。



    腦海裡面忽然閃現出過去的一些記憶碎片,和現在的情景重疊在一起,她微微有些愣神。



    她以前也有一個專座,只不過是一個叫裴朔年的男人留給她的。



    上大學那會兒談戀愛,她總是有一股小女人的姿態,也許是因為從小到大太過於正經,有段時間被蔣寶鸞推薦了一部韓劇,裡面浪漫的偶像劇的情節深深荼毒了她這個務實的女大學生。



    此後不管做什麼事情,她都會想著裴朔年能和偶像劇的男主角一樣給自己浪漫的感受和無比的寵愛。



    裴朔年在剛畢業的時候就展現了不俗的商業天賦,很早就賺取了人生第一桶金,他拒絕了無數企業對他伸出的橄欖枝,進了唐父的醫院。



    他那時的夢想已經出現了偏差,只是還沒有走錯路。



    也有很多人不看好他,認為他既不是一個稱職的醫生,也不是一個優秀的商人,可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他的確將北城中心醫院經營得更好了。



    裴朔年的營銷能力毋庸置疑。



    他剛剛步入社會的初期,因為比唐初露要大上一屆,畢業之後唐初露還在讀大學,兩個人進入了暫時的異地戀。



    為了能夠方便見到唐初露,裴朔年買了自己人生中第一輛車。



    是一輛非常普通的車,只是為了在他有空閒的時間和唐初露放假的時候,來接送她上學。



    因為之前沒有車,有時候裴朔年工作非常忙,就會讓唐初露呆在學校裡面不用再過來,但是她很想要見到他,不管有多麼的麻煩,就算是輾轉好幾次地鐵公交,都義無反顧地想要見到他。



    那時候他們的感情倍受考驗,卻異常堅固,唐初露以為自己這一輩子會跟他就這麼走下去。



    他們本來見面的時間就少,她不願意錯過任何一次可以見到他的機會,就算相見的時間非常短暫,但是隻要能夠看到那一張熟悉的臉,唐初露就覺得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每一次裴朔年看到她因為輾轉而來,風塵僕僕的樣子,心裡都十分憐愛,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跟她說不用過來,也是徒勞無功。



    於是他便加緊了自己工作上面的進度,拿到第一個項目之後,用掙來的錢買了一輛對於他當時的經濟狀況而言還算不錯的車。



    這在當時同時段的畢業生裡面,是非常令人不解的行為,只有裴朔年自己心裡面明白,這個舉動有多麼的值得。



    可是現在的他換了無數輛豪車,每一輛都比之前的那一輛要更上檔次,心卻越來越空。



    有時候坐在車上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人生這麼極速的奔跑是為了什麼。



    這是後來的他才體會到的感情。



    因為不用再借助於其它的交通工具,唐初露和他那一段時間能夠待在一起的時間延長了一些,至少在來回的路上,兩個人都能夠一直待在一起。



    唐初露十分珍惜能夠和裴朔年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那段時間雖然不像在大學那般黏在一起,他們倆的感情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熱烈一些。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曾用撒嬌般的語氣命令裴朔年,「以後你的副駕駛就只有我能坐,這是女朋友的專座,其他人都不可以坐在這裡。」



    裴朔年顯然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但是看她那副煞有其事的樣子,還是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答應了她這個要求。



    對於唐初露對自己的期許,裴朔年一向是雲淡風輕的態度,很少給出什麼鄭重的承諾。



    但是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就會默默地放在心裡面,日後一件件一樁樁地去實踐。



    在感情裡面,他永遠相信做要比說重要得多,有些時候,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語言,只要通過一個動作就能夠傳達自己的心意。



    但是在金錢權利的世界裡,他逐漸迷失了本心,忘掉了那個曾經一心愛著唐初露的自己,也忘記了那個最初乾淨的少年。



    他的應酬越來越多,賺的也越來越多,開的車越來越豪華,身邊的女人越來越漂亮,他的副駕駛來來往往坐滿了各式各樣的女人。



    漸漸的,他開始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唐初露,忘記了那個小小的租房裡面還有一個人,每天都等著自己回去。



    他開始覺得自己和唐初露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唐初露永遠都只可能是一個醫生,而自己的天空還在更寬闊的未來。



    唐初露其實也有些察覺和裴朔年之間的感情出了一些問題,這個時候的她還盲目地相信感情。



    可裴朔年是除了自己父親之外,她在這世界上最相信的男人。



    所以即便感覺到裴朔年對自己的疏遠和忽略,她還是用心經營著這段感情,不知疲倦地跟在他身後,以為能夠跟他一輩子。



    但她終究是一個女生,一直跟在男人的身後追趕不停,難免會有些累的時候。



    她需要的不是裴朔年那漸漸停下的腳步和沉默的等待,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裴朔年停下來到底是為了她,還是隻是覺得累贅而已。



    她需要的也許只是,裴朔年輕輕的一個轉頭,給自己一個溫暖的微笑,然後告訴她,就算她趕不上也沒有關係,只要她在原地,他就永遠都會回來找她。



    但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他甚至和自己當時的好朋友一起背叛了自己。



    愛情一旦越軌,便覆水難收,哪怕你之後有多後悔,髒了的感情,無論如何去彌補,都是髒的。



    唐初露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裡面,連身旁的男人跟自己說話都沒有聽到。



    窗外的路燈將她的臉蛋襯托的越發嬌小,明明是寡淡的五官,頂多只是耐看的類型,但就是越看越有味道。



    她有一種特別的氣質,堅韌而又溫柔。



    陸寒時側頭看著她,她的雙眼渙散,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發現,好像每次唐初露曾經在回憶裡面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表情。



    陸寒時眼眸深了一下,隨即用力踩下了油門。



    突然提高的車速打斷了唐初露的思緒,她的眼睛終於清明,懵懵地看了男人一眼。



    陸寒時淡道:「不準在我面前發呆。」



    也不準在他面前想別的男人。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油門的聲音蓋過了他的音量。



    唐初露只看到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卻沒有聽清他到底說的是什麼。



    半晌,她才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