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香 作品

75、大婚下

    身前一涼,溫寧連忙伸手去擋。可那半遮半掩的模樣卻愈發蠱惑人心,謝景辭眼眸微深,握上了她的手腕,稍稍一使勁,那細弱的手腕便無力地束在了頭頂。

    微癢,微麻,溫寧隨著他的俯身難耐地顫著腰肢,不多時,點火的人沒趕走,那掛在腰上的嫁衣反而隨著她的扭動一點點滑落到了腳邊。

    束縛著腰肢的繁複嫁衣一落下,溫寧鬆了口氣。

    可沒了束縛,也就沒了遮擋,細細的腿一彎折上去,那鎖著她的人便忽然傾身而下,逼得她喉間逸出了一聲細細的輕吟。

    浮浮沉沉間,溫寧緊緊抓著他結實的雙臂,眼角溼紅,紅色的床鋪慢慢被淚意侵染,暈的更深。

    兩側的紅燭靜靜地燃著,大紅的喜帳緩緩落下,只有那掛在腳尖的小衣一顫一顫的,像掛在樹梢的枯葉,隨著風忽搖忽擺。

    又像是那被碾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飄零在夜風中,帶著些許的勾人的哭腔和顫音。

    半晌,隨著那嫩白的腳尖忽然繃直,這小小的一塊布料終於掉落到了榻下,可一室的旖旎卻許久都未停息……

    *

    因著擒賊有功,謝景辭一連休了十日婚假。

    半年多的孤枕難眠,在這十日裡,他齊齊向溫寧討了回來。

    到了此時,溫寧總算才明白什麼叫做欲哭無淚。枕邊的人總能用最溫柔的語氣做著最兇殘的事,一次次用實際行動打破她的認知和想象。

    每每她哭著哀求,謝景辭總會輕柔地吻去她的淚,或急或緩,或輕或重,也皆由著她開口。但無論怎麼選擇,都逃不脫被折磨地哭出聲的命運來。

    更可氣的是,淨室裡竟真的如他當初在榻上說的那樣,砌了一座華麗寬敞的湯池。

    溫寧一開始累的身心俱疲,被抱進

    了湯池之時,還曾誇過這湯池的寬敞舒適。

    直到後來,每當她沐浴之時,謝景辭也藉著“寬敞”的名義踏了進來,她才明白了這人的陰險。

    然而為時已晚,湯池再寬敞也就那麼一點,謝景辭雙臂一撐,溫寧便被困在了他和池壁之間,避無可避,只好予取予求,任君擷取。

    荒唐的日子裡,唯獨有一天格外不同。第十日是他休沐的最後一日,不知為何,謝景辭今日忽然要帶她出門。

    前一晚,溫寧差點被他掐著腰釘死在了榻上,第二日又累又氣,任憑他如何叫起也不願搭理。

    謝景辭倒也沒強求,輕柔地吻著她的眉心賠著不是。

    大早上的溫寧正是睏倦之時,被又癢又麻地纏著吻著,她招架不住,乾脆裹到了薄衾裡躲了起來。

    可謝景辭今日偏偏不放過她,見人藏進了被裡,便連人帶被一起抱了起來,執著地把她撈了出來,一件件地替她穿上了衣服。

    直到被抱上了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出了城去,溫寧才緩緩轉醒。

    “這是去哪裡啊……”她軟軟地倚坐謝景辭懷裡,看著兩側的高樹一點滑到身後,忍不住有些困惑。

    “再睡一會兒,睡醒了就到了。”謝景辭撫著她的背,饜足之後他倒是難得的好說話。

    溫寧懶懶困困的,也沒多問便閉上了眼,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夏日悶沉,厚厚的雲層低低地壓著,他身上太熱,溫寧睡著睡著彷彿抱了一個大火爐一樣,額髮微溼,汗涔涔地醒了過來。

    一睜眼,才發現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四處寂靜,只有遠處隱隱傳來些蟬鳴。

    實在太過熟悉了,不必掀開車簾,她已經知道了這是哪裡,連空氣中漂浮的香氣都能喚醒出塵封已久的記憶。

    “這園子你還留著?”溫寧睡眼惺忪,聲音還有些悶悶的。

    她原以為自當初離開後,蝶園便已經荒廢了,但一掀開簾子,門匾仍舊清晰,門前打理的乾乾淨淨,甚至太過繁盛的花枝一蓬一蓬地堆滿了院牆,看起來仍然那麼雅緻。

    “一直留著。”謝景辭淡淡地開口,並未多

    言,將人抱了下去。

    輕釦了兩聲,院內便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招呼。

    “來了!”守園的婢子念珠稍稍拉開了一絲門,透過門縫只看見了長身玉立的謝景辭。

    一見來人,她微微有些驚訝,世子不是剛娶了一位侯府明珠嗎,怎麼在新婚燕爾的還有心思來這老情人的居所?

    隔著門縫,念珠隱隱約約的又看見他臂彎還掛著一片鵝黃的女子袖裾,頓時更加糊塗了。

    難不成還是帶著新歡來的?這是什麼詭異的癖好,念珠忍不住納悶。

    但她只是一個守園的婢子,當下並未多說便拉了開門。

    直到大門徹底打開,另一側門前的人也露了面,一看清那美人的面容,念珠頓時便愣在了原地,震驚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