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七 作品

100、死亡

    “誰幹誰知道。”

    長廷被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帶偏,求助似地看向秦冬霖。

    秦冬霖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湫十小小的拇指骨節,問:“我人還在,就開始撬牆角?”

    妖月前兩個月就告了長假,招搖怕人多口雜,牽扯出昔日趙家的事,也不肯入長老院。

    婆娑,長廷,淞遠都在十二司主事,她這邊一個幫手都沒有。

    湫十看了看秦冬霖,眼往下一垂,唇角一抿,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委屈,而偏偏,她又不開口。

    是那種一眼就能看穿的拙劣演技,卻偏偏叫人無從抵抗。

    長廷內心頓時警鈴大作。

    從小跟在秦冬霖身邊,湫十這樣的神情,他看了沒百次,也有十次。

    他家少君,沒一次是能硬下心躲過去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秦冬霖伸手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眸,無聲妥協:“讓他去頂妖月的職,等妖月長假結束再回來。”

    聞言,妖月朝長廷友好地笑了笑。

    婆娑別有深意地拍了下他的肩。

    長廷舉目四望,徹底絕望。

    不多時,孚祗和南柚也到了,程翌跟血蟲融合太久,血蟲畢竟是域外之物,等他死絕,還需要孚祗出手清理下現場。

    湫十見到南柚,眼神一亮,果斷捨棄了秦冬霖,親親密密地挽了後者的胳膊,哼唧唧的撒嬌,沒骨頭一樣地靠在她肩上,愜意得眼睛都眯起來。

    秦冬霖掃了眼瞬間空落落的手腕,須臾,無聲笑了下。

    宋湫十這看菜下碟,見人撒嬌的本事,越發長進。

    南柚明豔大方,隨意一

    坐,神主夫人的威儀顯露無疑,宋湫十則不同,小小的臉,圓圓的眼,笑起來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稚氣,只要不刻意動怒擺臉,便誰也嚇不著。

    她彷彿天生就該被人捧著,哄著。

    見時間差不多了,眾人落座,妖月和婆娑親自前往最內圈的轄區,將程翌押了出來。

    其實不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因為程翌的樣子十分悽慘,說只剩一口氣也不為過。

    他沒有肉身,只剩一團縹緲的神識,中正十二司的刑法包羅萬象,有針對肉身的,也有專門針對神識的。看得出來,程翌在這裡吃了不少苦頭,神識已經虛弱得如風中的燭火,單薄得像隨時要消散在半空中。

    南柚和湫十肩抵肩靠著,她伸手撫了撫後者如絲綢般的長髮,聲線輕柔:“我聽說,這人從前欺負過你?”

    湫十連著點了好幾下頭,縮著身子往她那邊靠了靠。

    宋湫十深諳俘獲人心之道,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讓人心疼的機會。

    南柚輕聲安慰她:“等會讓孚孚引動魂焰,為他施展搜魂術,這樣更痛苦一些。”

    湫十有些好奇地壓低了聲音問:“神主叫孚孚?”

    南柚面對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捏了下湫十軟乎乎的手指,也跟著小聲道:“是我從前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情侶之間的小愛稱啊。

    湫十很羨慕,她不知道如何稱呼秦冬霖。

    她習慣了連名帶姓的使喚他,又覺得生疏,秦少君,君主這些,他聽了就開始皺眉,郎君這詞根本叫不得,能輕而易舉讓男人無節制興奮起來。

    兩邊意見無法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