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142章 我們戀愛吧

    祁遇白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他叫邁森?”

    陳囂微微一頓:“哦,我之前好像在電視上看見過他,之前很火的那個音樂節目他擔任音樂總監嘛。”

    祁遇白沒想到陳囂居然還會看那種冠軍內定的無聊節目。他直接把自己的曲譜抽回來,往旁邊坐了一點,故意離陳囂遠遠的。

    陳囂往他那邊坐了一點:“你生氣了?”

    祁遇白不理他,又往旁邊坐了一點。

    陳囂繼續靠近:“我好心好意幫你看譜,你還生氣。”

    祁遇白心想陳囂看不看得懂譜子都不一定呢:“誰稀罕。”

    他語罷繼續往旁邊挪,然而卻忽略了琴凳的位置不夠,身形一傾險些摔下去。陳囂及時攬住他的腰身,一把將人撈了回來:“你就這麼不想挨著我坐?”

    他手臂有力,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此時落在祁遇白柔韌的腰間,控制不住地緩緩收緊力道,就像昨夜夢中演練了千百次一樣,太具侵略性。

    陳囂目光恍惚了一瞬。他在這一刻忽然發現了男人的身體似乎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麼無趣。又或者,僅僅只是因為面前的人是祁遇白。

    祁遇白看了眼陳囂落在自己腰間的手,心跳莫名有些加速。他卷緊手中的歌譜,青白的指尖洩露了幾分緊張:“誰……誰讓你說我唱歌難聽的……”

    陳囂盯著他淺紅的唇,聲音忽然低沉下來:“我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怎麼這麼好騙?”

    他往回坐了一點,把祁遇白拉到椅子中間,兩個人總算不再你來我往的搞拉鋸戰。

    陳囂以前也學過鋼琴。不知為何,他左手仍落在祁遇白腰間沒有收回來,修長的右手輕輕覆上琴鍵,卻遲遲未動,似乎在思考著該彈什麼。

    祁遇白只能被迫半靠在陳囂懷裡,藏在黑髮下的耳朵微紅。那一瞬間,他用曲譜捂住了自己的臉,於是相機無法捕捉他臉上是什麼表情,只知道曲譜再放下來的時候已經神色如常了。

    祁遇白髮現了陳囂的動作:“你會彈鋼琴?”

    陳囂又開始凡爾賽:“一點。”

    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毛衣開衫,看起來挺像文藝青年的。

    陳囂指尖輕動,然而一個音符還未按響,就被祁遇白握住了手腕,只見他猶豫問道:“你確定你要彈鋼琴?”

    陳囂反問:“怎麼,彈個鋼琴還有規矩?”

    祁遇白心想當然有,語氣霸道:“不許彈江瀧的歌,也不許唱江瀧的歌。”

    陳囂早猜到了:“還有呢?”

    祁遇白靜默了一瞬:“……不許彈《好運來》。”

    陳囂眼皮子跳了跳:“行吧。”

    他鬆開祁遇白,雙手覆在鋼琴上,思索回憶片刻,終於按下琴鍵。一段熟悉的音樂自指下流淌而出,節奏由漸弱到漸強,到後面越來越緊湊。他卻分毫不亂,每個音符都是有力短促的,音與音之前完全不黏連,相當乾淨。

    同一架鋼琴,專業人士只按幾下音鍵的節奏,就能和初學者完全不一樣。因為手指發力和停留時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祁遇白學了十七年鋼琴,在同期歌手裡絕對算得上功底深厚,他一下子就聽出來陳囂絕對不是單純的業餘愛好者水平,更何況陳囂彈的是他的歌。

    祁遇白低頭看了眼歌譜,訝異陳囂鋼琴水平的同時也吃驚於對方的記憶力:“你什麼時候記住的?”

    陳囂只彈了前奏 主歌的一小部分,也就是引起祁遇白和邁森爭執的那段地方,很快就收了音。

    陳囂抽出祁遇白手裡的曲譜抖了抖,一邊看一邊道:“還好吧,你a段部分的旋律挺鮮明的,容易記憶,不過確實和後面有些斷層。”

    就像兩塊巧奪天工的布匹,雖然同樣美麗,但花紋卻大不相同,強行拼湊在一起跳躍感太強了。邁森當了那麼多年的音樂監製,經驗還是有的。

    跟拍導演把攝像機重點對準了陳囂,臉色一陣抽搐。這個人會跳舞就算了,怎麼連鋼琴都會彈,鄭佳國是早打算好了拿節目當跳板要送他侄子出道吧?

    換個人說這句話祁遇白肯定要生氣的。他尚且青澀,擁有一切年輕人具備的優點和缺點,心高氣傲,目下無塵,卻也才華橫溢。他可以發現自己的錯處,卻不喜歡別人指出他的錯處。

    然而他破天荒沒有生氣,而是偏頭看向陳囂,眉頭微微皺起:“可我不想刪。”

    歌曲是創作人的心血,這段驚豔的旋律也耗費了祁遇白不少精力。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願意刪掉也是可以理解的。

    陳囂年輕的時候很少聽祁遇白的歌。沒有為什麼,死對頭看一眼都嫌煩,又怎麼可能花錢去聽對方的專輯。所以他對這首歌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陳囂盯著曲譜,陷入了沉思:“也不一定要刪,中間可以加幾個音用來過渡。”

    祁遇白右手覆在鋼琴上,彈了一小段音樂給他聽:“我試過,但是感覺不太滿意。”

    陳囂是重生的,他的樂理儲存知識比祁遇白豐厚了十倍不止。聞言思索一瞬,試探性彈了幾個音:“這樣呢?”

    聽起來要比剛才和諧很多。

    祁遇白下意識坐直身形,眼睛亮了亮:“但會不會有點短?”

    陳囂笑了笑,只好嘗試著又加了幾個音。他把前面的前奏部分連起來彈了一遍,然後續上b段副歌。這次那種斷層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