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米 作品

第41章 第 41 章

    男女之間贈送簪子,無疑是桃花暗生的牽絆,元佑怎會不懂殊麗的意思,他放下刀片,撣了撣身上的木屑,握住殊麗搭在腿上的一隻手,使勁兒揉了揉。

    那隻手軟若無骨,透著陣陣涼意,不知是沾了水還是由心底泛起的寒涼。

    “我可以送你羊脂玉簪、燒藍珠花、純金步搖,不比木簪值得珍藏。”

    殊麗覺得他有些刻意,像是在打賞她,“我就喜歡木簪,你不送我,我就自己買。”

    這話逗笑了男人,男人手腕一轉,將人拉起抱坐在腿上,在她想要逃離時,叩緊她的腰,大手毫不客氣地襲向她襖衣的邊沿,“說說,這些年給自己攢了多少壓箱底的好貨?”

    殊麗從未被肆撫過,扭了扭腰,怎麼也擺脫不掉那人的作亂,“別這樣。”

    元佑眼底如桃花落水,漾起層層漣漪,嵌著她的後腰,將人摁向自己,“坐上來。”

    這太放蕩了,也太明目張膽了,殊麗理智猶在,肅了臉色,“不該如此,你快放手。”

    元佑像油鹽不進的掠奪者,一點點過分,碰到了她小衣的繫帶,那帶子又細又短,稍一用力就能單手解開,可他沒有越雷池,只一下下撥弄著繫帶的結釦,“你都管我要簪子了,我碰碰你不行?”

    男人五官深邃,氣質過於卓犖,可說出的話、辦出的事,叫人又氣又糗。殊麗不依他,怎麼也不肯分開雙膝,“那我不要了。”

    “不能不要。”元佑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客房。

    殊麗不確定他會做出什麼放蕩的事情,緊張地左右瞧了瞧,“你快放開我,要是讓人看見,你我都會沒命。”

    沒命,元佑勾唇,踹開房門,將人兒放在正對門的羅漢床上。

    背後沒了支點,殊麗身體後傾,倒了下去,若非有些舞蹈功底,這麼一下怕是要閃到腰。

    柔韌的腰肢被一雙大手反覆按揉,那手的主人似在隱忍,遲遲沒有動作。

    殊麗受不了兩人詭異的相對,急著坐起來,“我腰疼。”

    這就腰疼了,元佑輕笑,轉身合上門,在殊麗欲跑時,又將人摁了回去,褰了襖底。

    雪白的一截腰腹沒甚遮蓋,呈現在視線裡,他眸光忽暗,低頭吻下。

    殊麗驚得想要推開他,可男子紋絲不動,流連忘返,任她胡亂拍打。

    不該這樣下去,她咬咬牙,一腳踹了出去,結結實實踹在他的腿上,起身掩好衣襬,徹底變了臉色,“不可。”

    若她清白受損,被天子知道,元佑定然逃不過責罰。再則,一些感情為何一定要牽扯上尤花殢雪之事?

    腰上的觸感猶在,她忍不住發抖,喜歡上一個肆意而為的男子,註定要打破自律,飛蛾撲火嗎?

    元佑拍了拍衣裾上的腳印,對比起殊麗在此間屋裡和燕寢的反應,也跟著冷了臉色,意味深長地笑道,幸好她不願。

    如若不然,他不知自己會如何懲罰她,自從登基,他不允許身邊有叛徒,哪怕她喜歡上的是另一個自己。原來,她對喜歡可以毫不掩飾。

    不該逗弄她的,讓她對這份虛無的感情更為迷茫,可他的確是沒忍住,她連肚臍的形狀都合他心意。

    雙手撐在床面,將她圈在臂間,吸氣間還有她的沁香,越熟悉就越能勾纏他的心智,這女人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怕了?”

    殊麗並不怕他,只是不想淪陷下去,“髮簪我不要了,當我沒說,我們放過彼此吧。”

    “是誰先開始的?”

    殊麗自知理虧,“是我不對,不該招惹你,我錯了,以後不會纏著你。”

    情比紙薄,翻臉比翻書還快,大抵說的就是她這種人。元佑用指腹蹭蹭她的下巴,“跟你說句實話,在我這裡,沒有別人叫停的餘地,你招惹我,就得負責。”

    殊麗皺皺眉,沒有接話,覺得這人過於蠻不講理了。

    元佑執起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這才發現她另一隻手還緊緊抱著那個圓滾滾的木雕。

    不知是固執還是犯傻。

    “還我。”他指了指木雕,發現她往回縮了手,這個細微的動作出賣了她的心。

    果然不能信她說出的話。

    毫不留情地從她手裡搶過木雕,扔在一旁,拉著她起身,走向門外。

    殊麗趔趄一下,“帶我去哪兒?”

    “附近有條河,帶你去賞賞夜景。”

    提起河水,殊麗又想起掉落進去無法呼吸的場景,腳步頓了又頓,可抵不過元佑的力氣。

    來到楊柳河畔,正趕上一艘畫舫出遊,已接納了不少遊客,其中不乏才子才女,藉著月色波光吟詩作賦。

    等殊麗戴好面紗後,元佑拉著她的手腕步上艞板,付了銀子後,來到畫舫二層的露臺,又丟給船主一錠金子,“包場。”

    沉甸甸的金元寶啊,船主立馬眉開眼笑,哄著二層的遊客去了一層。

    夜風很大,吹在身上有些沁涼,殊麗穿得單薄,站在欄杆前搓了搓手臂,不過周遭的景色倒是宜人,河畔的楊柳和燈籠隨著畫舫遠離,匯成了一道道光線,稍縱即逝在視野中。

    今夜星光璀璨,照得河水灩灩,美不勝收。

    驀地,身體被一抹懷抱擁住,殊麗僵硬些許,沒有回頭,“不是來賞景的嗎?”

    “讓你賞景,”元佑貼近她耳畔低笑,笑裡透著內斂的壞,“我賞你。”

    閉月羞花的女子,使景色黯淡,觀賞之人,哪有心思再看其他。元佑扶住她的腰,低啞道:“閉眼,感受一下船隻的搖晃。”

    殊麗緊張閉眼,耳邊傳來男人的誘導:“放鬆。”

    她竭力讓自己放鬆身體,慢慢感受到畫舫隨波飄搖的感覺,身體也跟著大幅度搖晃起來。

    元佑拔掉她的髮簪,為她梳了一個鬆鬆垮垮的寶髻,故意讓她看起來慵懶無骨,隨後,繼續扶著腰的腰,晃盪在河面上。

    殊麗覺出不對,扭頭看向他,想要看看此刻的他會流露怎樣的情緒,可身後的男人忽然蓋住她的眼簾,不讓她窺見“真相”。

    元佑側眼看她,“對我這麼好奇?”

    殊麗握住欄杆的橫槓,不想讓他太過得意,“我是來看景的,你別捂著我。”

    說話時,語氣染了嬌,嬌的能令傾聽者發狂。

    元佑自認為定力極好,這一刻卻有些破防,磨了磨後牙槽道:“再嬌氣一個試試。”

    察覺到他出於下風,殊麗忽然很想笑,幸好戴著面紗,掩飾了翹起的嘴角。

    可下一瞬,就被扭轉過身子,背脊後仰,抵在了欄杆上。

    元佑扯開她的面紗,任薄薄的紗從指尖吹走,落在河面上。元佑咬了一下她的嘴角,咬牙切齒道:“再笑,把你嘴咬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