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璱 作品

第36章 霸道王女和她的小嬌夫(36)

    照理說,瓜瓞綿綿、鸞鳳和鳴本是好事,只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那姑娘的母家因言獲罪,事情鬧得很大,牽連甚廣。而富貴人家的公子因怕被姑娘的家事牽連,終日夜不能寐,擔驚受怕。

    幸好,那姑娘命薄福淺,聽聞家中出事後憂思成疾,沒多久便病逝了,雖是解了富貴人家的心頭之患,卻可憐了那個尚還年幼的嫡子。”

    聽到這,羅胥暗自嘀咕道,什麼憂思成疾,聽著倒像是被迫病逝的。

    “後來,公子又續娶了一位門第不俗的夫人,為了安撫新夫人,也為了遮掩與那死去姑娘的母家關係,公子竟將亡妻從族譜裡劃去了名字,漸漸地,也就無人知曉新夫人不過是續絃而已。”羅柏遲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世人都說永和侯與夫人白氏伉儷情深,卻無人記得先夫人胡氏。”

    羅胥眉頭一跳,有些雲裡霧裡:“可凌暉是永和侯府的庶長子啊?”

    “是啊,庶長子。”羅柏遲起身,從暗格中抽出了一封信遞給羅胥:“看看吧,西嶺州送來的密信。”

    “凌暉為何還活著?!”羅胥捏著展開的信紙,大驚失色。

    紙上寥寥數語,只道羅府的人已於西嶺州境內將凌暉生擒。

    “自然多虧了幕後之人的謀劃。”羅柏遲冷哼一聲:“當初顧璵已然失勢,凌暉卻前途正好,何必陪著二皇子造反,除非是有人要他這麼做。”

    “父親的意思是,燕王?”話剛出口,羅胥臉色煞白。

    “當年種種,待我察覺時,她已成大勢,單憑零星的證據根本無法向天下人證明她顧瑾玉的狼子野心,幸而凌暉活著落到了我們手裡,真是天助大燕。

    一旦將凌暉押解回京,老夫縱使拼去了性命,也要還社稷清明,還陛下威嚴!”

    說罷,羅柏遲起身看向窗外的冷白的藍天,陰沉道:“如此歹毒的婦人,怎麼可任她在我大燕興風作浪。”

    是夜,燕王府書房裡挑著長晝燈,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不會歇息的。

    本不該在寒冬臘月裡點冷香的,可誰叫這屋子的主人喜歡,好在書房被銀骨炭烘得極暖,倒不至於叫人覺得這香味太冷。

    屋內,顧七劍將一本奏摺甩到了案牘上,挑眉道:“翅膀還沒硬,就敢琢磨如何削我手中的權了,他是嫌命長嗎?”

    這個他,自然是指當今天子。

    綠漪面不改色地聽著主子言語間的不敬,全當做什麼也沒聽見。

    突然,門外響起了宮人的通傳,說是王夫在院外求見。

    重新翻起軍報的顧七劍眉頭一皺,還未說話,就見綠漪先一步出門低聲呵斥道:“殿下政務繁忙,蘊竹院那邊該怎麼回,你是不清楚的嗎?”

    宮人有些唯唯諾諾道:“綠漪姑姑,不是奴婢犯蠢,實在是……”

    “是什麼?”綠漪柳眉一挑,問道。

    “綠漪姑姑,您還是親去看看吧。”聽著面前的宮人急得快哭出聲來,綠漪只好隨她一同往外走。

    剛到院外,綠漪一眼就看到了跪在路中一襲青衫的司馬衍,還有他手中泛著寒意的匕首。

    司馬衍反手握著匕首抵在脖頸見,刀刃微微陷下肌膚,只需稍一用力就能見血。

    見此情景,綠漪只覺得呼吸一窒,轉身匆忙往書房裡跑去。

    而跪在冰冷磚石上的司馬衍雙眼空洞,腦中一遍又一遍的想起碧璽的話——

    [燕王府這些年跪過兩個人,一個是自薦枕蓆的探花郎,一個便是王夫您了。只是同樣是跪,為何殿下能赦了探花郎父親的謀逆大罪,卻連見王夫一面也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