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要計較

    付小樓還是挺納悶的:怎麼這個事兒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她悄悄問謝安:“我怎麼覺得他們來得這麼快呢？”謝安卻看向了丞相:自己得到的，也是丞相密令吧？那時候，丞相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呢？所以，謝安沒有遲疑，直接問丞相:“丞相大人能不能說一說，到底丞相大人是怎麼得知公主府事情的？您好像比別人更快得到消息。”付小樓也看向了丞相:怪不得謝安來得這麼快！丞相卻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卻反而多少有些遲疑。最後開口的是皇后。皇后沉聲道:“是本宮告訴丞相的。本宮得到密報, 說淮安殺了駙馬，本宮就告訴了陛下與丞相，並且讓丞相下令大理寺，讓謝安你去處理這件事情。淮安張揚跋扈，本宮怕她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她頓了頓，“而且, 本宮也必須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皇后抬手揉了揉眉心:“是本宮教女無方。本宮愧對陛下和天下臣民。”付小樓瞬間秒懂為什麼她非要讓自己死了:在皇后看來, 只有這樣, 才能保全自己的名聲啊！她忽然覺得怪沒意思的。母女做到了這個份上，其實連陌生人都不如了吧？謝安又問一句皇后:“那麼，皇后娘娘能否告訴我們，您又是如何得到密報的？”皇后一愣，隨後才道:“其實也不是算是本宮得到的。是宮中不知誰，傳遞了消息過來。一張紙條，被扔在了本宮宮裡。上面一行字，說淮安殺了駙馬。本宮便讓人去問了公主府安排的人。才知道昨天的事情。”付小樓幽幽的吐槽一句:“可當時門是關著的，誰也不知道我到底殺駙馬沒有不是嗎？”皇后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讓人去了——就不怕鬧笑話？對於付小樓的吐槽，皇后只沉聲說了這麼一句話:“本宮最瞭解淮安你，你既然去了，那就是真的想殺了駙馬。本宮沒有告訴旁人，只是讓丞相來處理這件事情，已是給了淮安你最大的體面。倘若駙馬沒事，丞相自會處理好這件事情。”丞相也嘆了一口氣:“皇后娘娘用心良苦。”付小樓:……這也算用心良苦的？大家是不是對用心良苦這個詞有什麼誤會？謝安也蹙眉。陛下嘆了一口氣:“淮安，你就別與你母后置氣了。你平日不懂事, 惹你母后傷了多少次心？如今，你母后的確也是用心良苦，你也該知道你母后對你的疼愛。”付小樓:……我說我只想說一句三字經, 你們信嗎？神特麼用心良苦！小太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句:“母后，皇姐如今，也是傷心了。您就算為了天下萬民，也不該……皇姐是無辜的。咱們就不該冤枉她。”皇后灼灼看向小太子。小太子聲音越來越小:“母后對皇姐太嚴苛了些。”付小樓差點熱淚盈眶:總算還是有個人說句公道話！外頭的大臣呼聲已經越來越高。甚至有人聲嘶力竭的喊了句:“陛下，您若是不肯見我們，我們便一頭撞死在這金鑾殿外！”聽得真真切切的付小樓:……這就很尷尬了。付小樓幽幽的嘆一口氣，主動開口:“要不還是讓他們進來吧？不然萬一鬧出人命就不好了。”關鍵，人家堵在門口，逃避也沒有用哇！最不該開口的付小樓這麼一開口吧，眾人多多少少有點兒尷尬，氣氛一時之間都有點兒微妙。小太子默默的走到了付小樓身邊，寬慰她一句:“皇姐放心，我與皇姐共存亡。誰也不能冤枉皇姐。”付小樓沒說話。只是笑了笑。陛下有些無奈，抬抬手，讓人將那些言官放了進來。言官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那架勢, 像是生怕付小樓跑了。而且他們一衝進來, 就直接齊刷刷都跪下了, 更是如同喊口號一樣，高聲的呼喊道:“陛下！請處死長公主！”付小樓:……我就想問問，你們真的厚道嗎？她不只是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我想請問大家，搞清楚事情是怎麼樣了嗎？就要處死我？”而且剛剛一個個進來時候，目不斜視的那個樣子，好似沒看見她一樣！一個當瞎子呢！付小樓幽幽的聲音剛好是在他們口號停頓的時候，顯得就還挺清晰的。小太子也忍不住氣惱:“諸位大人不問青紅皂白，便要處死我皇姐，難道聖賢書上，教導的都是這些！”他臉都漲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平時沒有和人這麼吵過架，所以太過激動。謝安比起小太子，態度顯然就冷靜又從容了。但他問出的話，卻比小太子更扎人:“原來當言官，就是幹這個的？的確比大理寺輕鬆。”付小樓除了默默的給謝安點個贊之外，沒別的說的:妙哇！謝安本人一臉誠懇，絲毫不像是在嘲諷，而像是在說事實。可這樣一來，就更氣人了有沒有？言官們原本都打算和小臺子辯論了，可下一刻，聽見這句話，一群人全噎住了。有位老大人氣得顫巍巍的:“謝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看他那樣，付小樓都害怕。她趕忙當和事佬，一把拉住謝安:“別別別，別和他一般見識。一會兒氣死出個好歹來，咱們可賠不起！沒關係，你看年紀就知道了，咱們就不計較了！”謝安默默的看了付小樓一眼，不太確定她是故意還是無心。那老大人這回是真的氣到了，差點當時沒背過氣去。他怒瞪付小樓:“別人害怕公主，我可不怕！公主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是說老夫老糊塗了嗎！”付小樓一臉誠懇:“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沒說啊！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伱可別怪我！”老大人這次鬍子都開始哆嗦了。他指著付小樓，卻一扭頭看向陛下:“陛下！”陛下看著他，明顯想息事寧人:“好了，說正事兒吧。在這裡吵嘴，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