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糕點 作品

第145章:激烈之夜!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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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個時候的太守府,已經漸漸稱之為知府事或者權知府事了,不過正式官職還是稱之為郡守。

    當雲中鶴進入太守府大堂的時候,那裡已經嚴陣以待了。

    不僅太守大人在堂,甚至行省負責刑獄的官員,還有魏國公府的人也都在場。

    江州府主官名叫尉遲端,正兒八經的二甲進士出身。

    “本官一般是不審案的,但今日情形特殊,這個案子江北縣令不敢接,就由我接下來了。”

    太守尉遲端緩緩道:“好在我也是做過縣令的,也審過不少案子。”

    老祖宗敖亭上前,拱手道:“太守大人,家門不幸,讓您見笑了。”

    為首尉遲端道:“哪裡,哪裡,老大人深明大義,下官佩服。”

    這位尉遲端之所以會說老大人,是因為敖亭也是擔任過官職的,而且還不小。

    接下來,這位太守親自搬來了一個凳子,請敖亭坐下。

    太守尉遲端清了清嗓子道:“那接下來,本官就正式審理此案了。”

    他目光一冷,望向了柳氏道:“怒浪侯夫人,你可認識跪在地上之人。”

    怒浪侯夫人道:“認識,他叫柳重,很早就在柳家中效命。我嫁到江州城,他作為護衛一併過來,曾經在怒浪侯爵府中效命了十年。”

    太守尉遲端道:“那他算不算你的故人,你的曾經心腹呢?”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算!”

    太守尉遲端道:“好,夫人如此誠實,這好得很!那本官就直接了當了,這位柳重當眾刺殺敖鳴,是不是你指使的?”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當然不是,我難道是瘋的嗎?還當眾派人刺殺敖鳴?而且還派曾經的心腹護衛去辦這件事情?這是唯恐別人不懷疑到我頭上嗎?”

    太守尉遲端道:“兇手柳重,你抬起頭來。”

    那個刺客抬起頭,卻發現他已經毀容了,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了。

    太守尉遲端道:“他已經自我毀容了,對你可謂是忠心耿耿啊,這樣就算被擒,也不會暴露身份,也不會牽連到你頭上。”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那為何如今又把我招供出來了呢?”

    太守尉遲端道:“柳重,你說說看,為何又反悔,招供出怒浪侯夫人了呢?”

    兇手柳重道:“夫人之前告訴我,說敖鳴卑鄙無恥,狠毒下流,不但要奪走敖玉公子的繼承權,而且還對夫人多有非禮,簡直禽獸不如,所以讓我殺之。我這一聽,直接就怒了,所以鋌而走險,直接對他進行刺殺。”

    “然而等我出手殺他之後,才發現事情不對。敖鳴公子面對危險,首先保護的是懷裡的孩子,而且用後背擋我的匕首,這樣品行高潔的人,怎麼可能是禽獸不如卑鄙之徒?”

    “接下來我又知道敖鳴公子積德行善,寫下詩文無數,還寫了許多話本,風靡了幾個行省,但是所得的銀錢,全部捐出來修建了懷山書院,專門供貧寒弟子唸書。這樣的人,簡直如同聖人一般,怎麼可能是卑鄙之徒?所以我想我應該是受騙了,我實在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所以我主動招供了。”

    靠,聽上去是多麼的合情合理啊。

    怒浪侯夫人柳氏冷笑道:“太守大人,你斷案未免也太草率了,就因為他曾經是我的心腹,就因為他的招供,就把我斷定為幕後兇手,證據呢?證據呢?”

    太守尉遲端道:“說得好,本官斷案最重證據,不但要有人證,還要有物證,傳物證!”

    一個文書,端上來了一盆東西。

    上面有幾個銀元寶,還有幾顆金瓜子,還有幾張銀票。

    太守尉遲端道:“柳重,你說這些錢,是哪裡來的?你擔任的是民軍百戶,雖然是百戶,但其實也只是巡街的軍戶,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這些錢加起來,總共有三四百兩之多。”

    兇手柳重道:“這些都是夫人給我的,是讓我刺殺敖鳴的酬勞。”

    太守尉遲端道:“怒浪侯夫人,這些銀元寶沒有特徵,但是這金瓜子是你侯爵府專用的吧。不僅如此,這些銀元寶上,還有你的手紋,你手先觸碰過胭脂,然後又拿了這些元寶,所以手印也留在了上面,要不要對一下你的手印紋路呢?另外這些銀票都超過了五十兩,每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都在票號中有備案,傳隱元票號的掌櫃。”

    片刻後,一個票號的掌櫃進入大堂。

    太守尉遲端道:“堂下何人。”

    那個掌櫃道:“草民王金元,是隱元號在江州分號,第七櫃的掌櫃。”

    太守尉遲端道:“王金元,你好好辨認一下,這幾張銀票是出自你隱元號嗎?”|

    那個掌櫃道:“確認不假。”

    太守尉遲端道:“能查出這些銀票的根子在哪裡的嗎?是誰人所存的銀兩?”

    那個掌櫃道:“這我需要查一下密檔。”

    太守尉遲端道:“那就去查。”

    那個掌櫃道:“密檔很關鍵,我需要層層上報,至少要行省的大掌櫃同意,我才能去查閱密檔,因為我們要為客人保密。”

    太守尉遲端道:“那我立刻派人去請以隱元號在滄浪行省的大掌櫃。”

    怒浪侯夫人柳氏道:“不用去了,這些銀票都是我的,都是我給柳重的。但是當日他遇到我,說他母親病重,已經花光了積蓄,所以向我開口借錢,我這才把錢給他的。”

    柳氏說的話都是真的。

    當日這柳重確實一頭磕在她面前,請求念在之前的主僕之情,借錢救救他的老母親。

    柳氏古道熱腸,所以把所有錢都給了。

    柳氏怒道:“柳重,你在我家十幾年,我待你不薄啊。你說要救你老母親,我二話不說把所有錢都給你了,而且不要你還。不僅如此,我還立刻回府,派最好的大夫跟你回家救母。結果你卻反咬我一口,把殺人的罪名栽贓到我頭上?”

    柳重叩首道:“夫人啊,你雖然是我的主子。但是我不能是非不分,不能不知大義啊。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當日你給我這些銀子,就是讓我為你殺人啊。你說那個敖鳴禽獸不如,不但要奪敖玉公子的繼承權,還幾次想要非禮於你,我這才義憤填膺為您殺人。事後知道真相後,我也痛悔不已啊,我實在受不了良知的譴責。夫人啊,我也勸你不要執迷不悟,回頭是岸啊。”

    怒浪侯夫人柳氏氣得渾身發抖。

    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狼心狗肺之人,如此顛倒黑白,如此反咬舊主。

    敖亭那個老不死,究竟給了你什麼啊?讓你如此黑了良心。

    太守尉遲端道:“柳重,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刺殺敖鳴,是不是怒浪侯夫人柳氏指使?”

    “是!”柳重一口咬定道。

    太守尉遲端道:“你還有什麼證據?光有這些銀票,還不夠。”

    這話一出,外面的書生們頓時暴怒了。

    太守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徇私枉法,包庇怒浪侯夫人嗎?

    這明明已經是鐵證如山了,還要什麼證據?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未免為首的一名書生大聲高呼。

    頓時,幾百個書生,幾千個看客也跟著振臂高呼。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秉公辦案,秉公辦案。”

    “老天爺在盯著你們。”

    “貴族犯法,以庶民同罪。”

    幾千人同時高呼,輿情洶洶啊。

    那個兇手柳重道:“還有一個細節,當時我們是在天元茶館樓上見面的。當日敖鳴公子正在和幾個朋友在樓下大廳飲茶,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敖鳴公子如此富貴之人,為何只和幾個銅錢的大碗茶呢?夫人當時還讓我看清楚,說那就是敖鳴,就是我要刺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