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往矣 作品

第二百七十九章 等閒離別易消魂

    她明明不是討厭他,也不是不願意,她只是......

    她惦記著另一間屋子裡那一位病懨懨的男人,躊躇著,不知該如何同他解釋她複雜的心境。

    然而,門外突然響起一聲馬鳴,又響起一陣腳步聲。

    卿如許怔了怔,連忙出門去看。

    天色未亮,阿爭獨自一人站在空闊地院中,望著大敞的院門。

    卿如許心頭一震,緩緩地攥緊了衣袖。

    阿爭朝她走了過來,目光略有躲閃,似也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姑.....姑娘,主子.....走了。”

    卿如許半垂著眼眸,令人看不清眼中神色,低聲問道,“去哪兒了?”

    阿爭摸了摸後腦勺,抿了抿唇,猶豫著道,“.....主子看了封從南蒙發來的信後......”他越說,聲音越小,“就......就趕過去了。”

    “他已經......恢復意識了麼?”

    阿爭道,“是。瞧著與平常無異。”

    院中,有一刻的寂靜。

    過會兒,卿如許緩緩地仰起頭,看著灰濛濛的天,低聲道,“天還沒亮呢。”

    天還沒亮,他都不肯再等上一等麼?

    哪怕只等半刻......

    就半刻......

    阿爭低垂著下巴,拿眼睛斜瞟著卿如許,他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卿如許卻突然輕笑出聲。

    “呵。”

    阿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她看向阿爭,柔美的臉頰在月光下,是令人刺目的黯然。

    她的眼中閃著點點晶瑩,人卻是揚唇笑著的,只是那笑,充滿了無盡的嘲諷。

    “......阿爭,你看——他總還有退路。”

    卿如許說罷,緩緩地轉身,有銀色的絲線無聲地劃過她玉潤的肌膚,在地上留下了一片化不開的水漬。

    她緩緩地關上房門,將失落的背影,藏進了黎明未起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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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時分,卿如許來奕王府時正遇著承奕在同人議事,她便站在廊邊的花窗下等了一會兒,見得書房中有人離去,她這才進書房去找承奕。

    “方才那人是誰啊?瞧著眼生。”

    承奕手裡捏著幾張信紙,正在閱覽其上的內容,桌案上還放著一疊並未拆開的信函。見得卿如許進來,解釋道,“是七星閣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