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往矣 作品

第一百零九章 舞鏡雛鸞尋人秘

    承弈瞧著卿如許一直摸著自己的脖子一陣後怕,也忍不住失笑一聲。

    卿如許道,“殿下您還笑呢?我今兒見著陛下,他可是案子相關的事一句都沒提,還一個勁兒地打聽我家裡的事。你說我壞了你父皇的好事,他不會是藏著什麼大招,要準備收拾我吧?”

    承奕道,“你且寬心吧。父皇要真想收拾你,今兒還留你一起用晚膳做什麼?也不知道你給我父皇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對你倒是信任,今日給你了管轄命婦案件的職權,只怕以後都要讓你去做他的刀了。”

    她可沒給寧帝灌什麼迷魂湯,左右寧帝還是記著她當初投誠時說的話話——她是一介孤臣,願做陛下的刀。

    不過寧帝敲打皇后一系對她來說也是好事,這就代表許朝陽她不是動不得的。待他日尋著機會,她定要收拾了那許朝陽。

    到了攔玉樓,倆人為了避嫌,一前一後入了包間兒。畢竟是賠罪宴,卿如許便點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卿如許夾了一塊兒玉嬈酥塞進嘴裡,邊吃邊道,“殿下,你方才給我的信箋,真的是澄妃娘娘留給你的?”

    方才倆人入攔玉樓前,承奕突然說有事要請她幫忙,便拿出一封信箋來。那信箋上字跡清秀,是澄妃留下的遺書。

    承奕看了她一眼,見她嘴裡還塞著食物,瞪了她一眼,“食不言,寢不語。”

    他正襟危坐,用起膳來端得是矜貴優雅。

    卿如許知道他們這些皇子自小兒就被宮裡鐵打的規矩圈著長大的。寅時便要去書房溫習功課,卯時聽夫子講學,辰時寧帝要過來查考功課和訓誡,巳時進膳,午時也不能休憩,還要繼續讀書,下午又要重複上午的安排,只是課業會換成騎射。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皇子們卻只有五日休沐,連除夕都不能休歇,可比他們這些官員還要辛苦得多。

    一個大活人,從五六歲起開始過上這種日子,那站臥起居的規矩都已經浸到骨子裡了,半刻也放鬆不得。

    卿如許只好默默吃飯,一邊在腦子裡過著承奕那封信箋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