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妝成 作品

297.297:病根和期盼(2更)

    崔彥又瘦了些。

    下船時走的不快不慢,一雙腳穩穩落在地上,行動間並無勉強。

    司硯偷偷鬆了口氣。

    真好啊!

    司硯都怕崔少爺成了瘸子,那不僅是這科前程無望,以後也完了。

    幸好幸好,崔少爺的腳傷看起來沒了大礙。

    “少爺和周少爺都等著您呢,他們本要親自來通州接您,春闈在即,國子監還要做甚特訓,並不准假……”

    崔彥帶著兩個家僕與一船銅錠同行,風塵僕僕不掩精神,司硯覺得短短三四個月未見,崔少爺身上發生了不少變化。

    碼頭河風吹得崔彥衣襟飄飄,他人瘦了,卻變得更穩重。

    “無妨,我與他們都不是表面交情,來不來通州迎我並無差別。我出發前去南儀見過柳伯母,她們也已歸整了行囊準備上京,不過運銅船不許女眷上去,我和柳伯母她們分了兩條路,她們走的要慢些,再有大半月也差不多到了。”

    再有大半月,那會試都考完了。

    司硯聽得認真,把此事記下。雖然崔彥說的是大半月,司硯琢磨著過了二月十五就要派人來通州守著,免得錯過夫人和兩位小姐上京。

    崔彥上了司硯準備好的馬車。

    車裡放了暖爐,厚厚的毛氈子當車簾,車廂裡的熱乎乎的。

    崔彥把暖爐放在斷腿處,被寒風一吹,傷處就隱隱作痛。

    宣都的老御醫讓他好好養一養,說宣都的氣候好,冬天裡也不是特別冷,正適合養傷。

    越往北走,氣候就越冷,崔彥一個南方人未曾見過北地的氣候,老御醫就說他扛不住。

    崔彥不是不信,他只是等不起。

    出發前他還不太能行走,是杵著柺杖上的船,崔太太到碼頭送他直抹淚,差點沒忍住把半屋金磚的事講了,讓崔彥別上京赴考了,家中短時間內並不缺吃穿。

    崔老爺也心痛兒子,但又知道這樣的磨礪對崔彥有好處,兒子一鼓作氣要發奮,當爹孃的如何能扯後腿?

    硬生生拉住了崔太太,被崔太太掐的手臂都青紫了也不鬆手。

    崔彥就這樣帶著老御醫給的藥膏上了船。

    運銅的大船要趕在二月初五前上京交割銅錠,每日行船多少裡都有規定,船走的快,崔彥在船上的日子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