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豆芽 作品

第185章 白夫人上場!(八千字求訂閱)

    白纖羽垂首:“因公事繁忙,請義父恕罪。”

    她很尊敬房屋裡的男人。

    對方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給了她登上權力的地位,給了她扭轉命運的機會,給了她所能給予的一切……

    然而,她卻不喜歡他。

    這並非是討厭,而是怕。

    儘管對方很少責罰訓斥過她,多是溫言相對,可每次面對這個男人,便有一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

    那種恐懼的滋味是難以用言語來表述的。

    不是常規的那種怕。

    她也說不上來。

    所以她很少來找這個男人。

    哪怕在她心裡,這個男人猶如她的父親一般讓人尊敬與擁護。

    “誰欺負你了?”

    男人聲音平淡如水。

    白纖羽輕輕搖著螓首,語氣帶著幾分哀求與難過:“義父,我不想做天命女,可以嗎?”

    沉默。

    竹屋內,是良久的沉默。

    “他或許……配不上你。”男人聲音帶著幾分漠然與無奈。

    這個‘他’,自然便是陳牧了。

    顯然,知女莫如父。

    白纖羽突然冒著小雨前來拜訪,說出那般幼稚之語,明顯是因為兒女感情之事。

    或許,當初不應該讓她去青玉縣。

    “義父,就不能稍微再給羽兒一點點自由嗎?”

    白纖羽抬眼望著竹簾,目光彷彿能穿透,看向屋內的那個男人……那個讓她恐懼的男人。

    她知道他很寵她,但這個寵始終是在計算之中的。

    果然,男人淡淡道:“說起來,你這位朱雀使從青玉縣回來後,還未正式復職。”

    白纖羽嬌軀一顫,下意識攥緊拳頭。

    對方的意思很明確,現在你雖然是朱雀使,大家也都認可,但職位上並未正式復職。

    一旦太后公開下旨,恢復你的職位,‘白纖羽’這個人物將不復存在。

    只能有朱雀。

    而這也意味著,要和陳牧徹底斷開關係。

    女人死死咬住唇瓣,鮮血微微滲出,口中瀰漫開澀然的血腥味道,抓著裙子的雙手格外用力。

    “憑什麼!!”

    她忽然怒吼道,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獸,紅著眼瞪著竹簾內的男人。“憑什麼讓我來承擔所謂的天命氣運!憑什麼在我體內種下天命珠!憑什麼我就不能有喜歡的人……”

    白纖羽站起身來,將周圍的花盆巧石全部打碎推翻。

    她奮力發洩著自己的情緒,也在努力掩飾對男人的恐懼。

    那些護衛靜靜看著,不敢阻止。

    院內一片狼藉。

    竹屋內的男人依舊沒有出聲,任由對方發洩著情緒。

    過了許久,白纖羽癱坐在地上。

    潔白的衣裙被雨水蘸上了溼氣,極細的髮絲流水般無聲瀉下,如靜沐於雨的海棠花。

    她抬頭仰向天空,閉上眼睛。

    感知著冰冷與現實。

    靜默了少傾,白纖羽來到竹簾前跪下,輕聲道歉:“剛才羽兒情緒失控,還望義父見諒。”

    說完,她起身朝著院外走去,在雨霧中漸漸消失。

    一聲嘆息在屋內緩緩迴盪。

    ……

    鳳鳶宮。

    當伏案批閱奏摺的太后,但看到渾身溼泠泠,秀頰蒼白的白纖羽時,無疑被嚇了一跳。

    “來人,取一身暖和點的衣服。”

    “不用了太后。”

    白纖羽悽楚一笑,跪在地上。“羽兒想求您一件事。”

    望著眼前情緒異常的女人,太后鳳眸微眯成一線,揮手屏退取來衣服的女官,笑道:“上一次你鬧情緒是什麼時候?哦對了,應該是大威寺的那小和尚將你囚禁在玄雷塔下那次。”

    “太后,我想……能不能把我體內的天命珠給取了。”

    女人小聲問道。

    臉上帶著笑容的太后驀地一僵。

    她深深望著跪在眼前的女人,走到對方面前想要扶起她,後者卻伏跪在地,並不起來。

    太后倒也沒勉強她,回到案桌前。

    持筆輕輕蘸著墨汁,在奏摺上批閱著,語氣平淡:“見過你義父了?”

    “嗯。”

    女孩聲音細若蚊鳴。

    太后輕吐了口氣,淡淡道:“那你就不應該到哀家這裡來,你是要害死自己,還是打算害死陳牧。”

    白纖羽螓首微垂,柔潤香肩不自覺低了些,眼珠兒滴落在名貴的地毯上。

    “跟我扮可憐沒用,你體內的天命珠是上天賜予的。”

    太后望著跪著的絕美女子,神情複雜。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國運、氣運、皇運……雖然哀家也不信這破算命的,但賭不起啊。

    哀家能做的,就是保護你,不讓你成為陛下的女人。

    等帝皇之位定格之後,擺在你面前的選擇也就多了。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幫助哀家……坐上那位子,懂嗎?”

    天命之女,為鳳後血脈。

    當皇帝迎娶她後,便會讓國運及氣運達到萬世之盛世,開創一個新紀元時代。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與其說太后想要保護白纖羽,倒不如說是把白纖羽牢牢拿捏在手裡,不讓皇帝觸碰半點。

    如果天命之女失身於其他人,體內的天命珠就會破碎。

    到時候皇室氣運也會受到影響,國運受損,雖然太后不信天機老神棍這番話,但她不敢賭。

    更何況,她還需要白纖羽體內天命珠,來執行她的一個計劃。

    順便牽制天機老人和皇帝。

    另外一旦天命珠破碎,白纖羽也極有可能減損壽命,甚至隕落。

    總之,太后雖然不在乎白纖羽會失身給其他人,但至少現在不行,沒有登上皇位,一切都要謹慎。

    “如果……我不小心失身於陳牧呢。”

    白纖羽聽出了太后言語內的拒絕之意,略帶著一絲叛逆的口吻說道。

    此話一出,太后鳳目陡然冰冷。

    整個寢室內,也似乎多了一層滲人的寒意。

    不過隨即她卻笑了起來,滿室生春,些許裸露出的肩頸肌膚白皙精緻:“小羽兒,哀家給你講一個笑話。”

    笑話?

    白纖羽面露疑惑。

    不知覺間,太后又來到了她的身側。

    白纖羽忽然注意到對方沒有穿繡鞋,就這麼踩在名貴的地毯上,小小腳兒形狀姣美。

    趾圓如玉顆,像是勻了層雲母細粉。

    “先皇從未與哀家同房過。”

    “什麼!?”

    原本還在出神的白纖羽猛地抬頭,後者笑盈盈的盯著她,但那雙柔媚的眸子裡卻透著刺冷的寒意。

    白纖羽連忙低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真是一個笑話。

    可惜她卻不敢笑,也笑不出來。

    當年先帝獨寵許貴妃一人,這並非什麼秘密,但也不至於連其他妃子都不碰,更何況是皇后。

    當年先帝的原配夫人死後,他便打算立許彤兒為新皇后。

    卻遭到了群臣了反對。

    一氣之下,先帝將還是昭儀的十六歲少女立為了新後,惹得群臣傻眼,也就是此刻站在面前的太后。

    可就算先帝對新後心裡不爽,但也不至於連碰都不碰。

    正思索之際,一隻冰涼的手撫在她的脖頸上。

    卻是太后蹲下身子,玉手輕輕撫摸著白纖羽的喉嚨,聲音刺骨而清冷:“小羽兒,命運始終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你不能指望別人幫你去施捨。

    先帝想要殺我,被我挺過來了。其他嬪妃不服我,被我送到了棺材裡。群臣想要廢我,被我壓下去了。

    這天下不容我,那我便將這天下——握在手裡!”

    太后語氣帶著一抹霸道與傲然。

    她指尖宛若刀子一般,在白纖羽喉嚨上輕輕摩挲著:

    “這麼多年,哀家一直將你當自己女兒看待。如果你想追求自己的愛情,哀家不攔你,但……你要追求的幸福,只能在哀家這裡拿到。

    小羽兒,你是聰明人,否則也不會如此盡心盡力幫哀家做事。

    你要擺脫皇帝,只能站在哀家這邊,懂嗎?”

    白纖羽神情恍惚。

    半響後,她眼眸裡似是燃起了一抹光,隨即暗了下去,低聲說道:“小羽明白。”

    “明白就好。”

    太后嬌豔動人的臉頰浮現出笑意。

    她輕拭去白纖羽眼角的淚水,然後將對方的腦袋輕輕貼在自己的胸懷,輕拍著女人粉背。

    “小羽兒,哀家是真把你當成自己女兒看待。”

    太后神情落寞,眼眸裡滿是無奈。“即便哀家是真的在利用你,但也不想去害你,你可別讓哀家失望。”

    “太后放心,小羽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