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豆芽 作品

第731章 雙魚活其一!(感謝是神奇海螺呀盟主)

    無形灼燙的熱浪將這片區域燒的如火爐一般,就連拷鎖女人的鐵鏈也被燒的赤紅,根本無法觸碰。

    可女人僅僅也只是衣衫有幾分破損,皮膚並沒有遭受到任何灼傷。

    “王后?”

    陳牧輕拍了拍女人的臉頰,試圖喚醒對方。

    如果眼前被鎖的女人是雙魚國的真王后,那冒充她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這麼多年,民間對於這位新王后的風評一向不好,尤其對方追殺白雪兒公主更是惹了眾怒。目前看來,這些自尋麻煩的舉動,或許是那位假王后所作?

    但就現實情形而言,能成功冒充王后這麼多年而未被發現,也是夠厲害的。

    “你……你是……誰……”

    半響,在陳牧的叫喚之下女人終於恢復了些意識,她努力想要睜開眸子,卻也只是睜開了少些許,聲音極其虛弱。

    在雍容華貴的氣質襯托下,此時女人就像是一朵柔弱即將凋謝的牡丹花,讓人由心生出無限憐惜。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雙魚國的王后?”

    陳牧想要從女人口中得到求證。

    女人微點了點頭,費力注視一會兒陳牧,似乎在辨認對方的身份,虛弱道:“你……不是……姐姐的人,你……怎麼進來的……”

    姐姐?

    聽到這兩個字,陳牧恍然:“現在住在國王寢宮裡的那個女人是你姐姐?這麼說來,你們是雙胞胎?難怪啊。”

    女人面露苦澀之態。

    同是姐妹,卻遭殘害,血濃於水的親情在利益面前如紙片般被割的支離破碎。

    陳牧有很多疑問想要在王后這裡尋求答桉,不過目前對方的處境並不適合追問太多,索性從儲物空間取出鯊齒大刀對女人說道:“我先救你出去再說。”

    “等等……”

    女人卻阻止了他。

    在陳牧疑惑的目光中,女人澀然道:“這鐵鏈是獄火鍛造……尋常武器根本無法弄斷……更何況,一旦……一旦你出手,姐姐肯定……會察覺到的。”

    “獄火鍛造?”望著依附在鐵鏈表面的隱隱赤焰,陳牧犯了難。“那該如何救你?”

    女人又不吭聲了。

    陳牧皺了皺眉,旋即明白了對方的顧慮懷疑,耐心解釋道:“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利益企圖,之所以找到你,是因為受到一位女人所託。”

    “女人?”

    “對,我並不知道她的姓名,只知曉她的樣貌,眼睛很大,童孔呈瑩藍色,兩側臉頰有一點極淺的酒窩,左側稍微深一些,脖頸右側有一塊指甲片大的青色胎記……”

    陳牧儘量把那位需要驅魔的神秘女人的樣貌描述出來。

    “你見到了……曼秋彤?”

    不等陳牧描述完,女人眼眸頓時泛起點點亮芒,激動道。

    曼秋彤?

    陳牧終於知道了那個神秘女人的名字。

    而且這個‘曼’姓,無疑證明了他之前猜測的一件事,那就是曼迦葉與曼秋彤之間存在極深關係——母女?

    “她……她在哪兒?”女人急切詢問。

    陳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誠實回答,將對方的處境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怎麼會……”

    女人輕語喃喃,眼童裡湧現出無盡悲色。“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曼秋彤到底是什麼人?”陳牧好奇追問。

    或許是因為過度悲傷,女人神情變得更為虛弱,隨時都有可能昏迷過去,陳牧見狀又連忙道:“先告訴我怎麼救你出去?”

    可惜女人還是沉默不語,眼角只餘淚光閃爍。

    就在陳牧不耐煩,打算強行破開鐵鏈時,女人薄薄的唇瓣翕動:“……觀星壇有一密道……有打開煉鎖的方法……不過你要……萬分小心……”

    觀星壇?

    陳牧想要詳細詢問,可女人卻緩緩垂下了螓首,臉色比先前更蒼白三分,昏迷了過去。

    “大爺的,到底什麼方法你倒是說清楚啊。”

    陳牧晃了晃對方肩膀,最終忍住了強行喚醒對方的衝動,於四處仔細巡察一番後,暫且離開了這片區域。

    回到花鳶池岸,岸邊並沒有紅竹兒的身影。

    陳牧以為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連忙躍出池水四處尋找,巡目一瞥,卻看到對方正俏盈盈坐在一塊柱形圓石上,雙臂抱膝。

    紅竹兒望著灰暗色的石壁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很是入神。

    以至於陳牧到了身邊卻未曾察覺。

    這對於一個頂尖殺手而言,是很罕見的。

    “這女人幹嘛呢?”

    陳牧心下困惑,走過去剛準備拍一下對方香肩,結果看到女人柔媚細膩的臉蛋上掛著幾滴晶瑩的粉淚兒,快要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下意識懸在了半空。

    嗯?怎麼哭了?

    不會是以為哥出了意外,而為我傷心吧。

    陳牧自我臭美。

    此時的紅竹兒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像是一個受極了委屈的小女孩,又像彷徨於十字路口迷失方向的孤獨人兒,全然沒有了曾經的嬌媚狠辣,讓人想抱於懷裡呵護一番。

    說起來,自從見過洪知凡後,這女人的情緒其實一直很低沉。

    儘管這幾天表面上與他嬉鬧玩笑,但對於女人心思感知頗為敏銳的花花公子陳牧而言,還是能感覺出紅竹兒埋藏於心底的憂鬱。

    與同為好閨蜜的曼迦葉不同。

    迦葉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會把情緒寫在臉上,明明白白告訴你老孃現在很不開心,很不爽。

    而紅竹兒不順心時,會像烏龜一樣把自己蜷縮在殼裡。

    將受傷的心完完全全的保護起來。

    除了在閨蜜面前,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顯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陳牧的到來最終還是驚動了女人。

    在察覺到身邊男人後,紅竹兒滑潤如水的曲線背嵴微微一僵,隨即羊裝很澹然的拭去臉上淚珠,媚眼橫斜,瞟向陳牧:“喲,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奴家正傷心著呢。”

    陳牧笑道:“我若真出了意外,你確實要哭,畢竟只有我能解你的殘心毒。”

    “倒也是,咱兩被綁在一起了,不是夫妻勝似夫妻。”紅竹兒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正常,咯咯笑道。

    “你怎麼了?”

    陳牧蹲下身子,拭去女人眼角殘餘的些許淚痕,輕聲問道。

    紅竹兒笑以含情,把一隻纖手託著香腮,與以往神態並無差別:“什麼怎麼了?無非就是自怨自艾一番。你呢,有沒有什麼發現?或者說有什麼遇到什麼大美女?”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莫名的準。

    陳牧道:“我知道你為什麼傷心。”

    “哦?”

    紅竹兒笑語盈盈,秀媚十分的眼睛好似那勾魂攝魄的兵符,撥雨撩雲的照會,讓男人心裡一蕩,直呼妖精。

    陳牧定了定神,輕聲說道:“你很迷茫。”

    “迷茫?”

    “對,你認為自己的一生很荒繆。你所謂的親情在現實裡不過是利益,沒有誰真正關心你。”

    “然後呢?”

    “你想要復仇,為此努力活著,可到頭來仇恨卻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深刻。你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你想和好姐妹迦葉在一起,可她有了喜歡的人,最終你只能孤身一人……”

    “哈哈……”

    紅竹兒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她抬手勾住男人的肩膀,螓首埋在對方肩頭繼續笑著,嬌軀不停顫抖:“你……你以前都是這麼……這麼騙女孩子的嗎?哈哈,你還是有兩下子的……”

    “想哭就哭吧,把肩膀借給你。”

    “然後摟著我,趁機佔我便宜?”紅竹兒咬著唇一臉嘲諷。

    “反正你的身子是我的,佔不佔無所謂。”

    “我若反悔不想給呢?”

    “我也不想要。”

    “為什麼?”

    “有毒。”

    “哪裡有毒?”

    “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

    論口嗨,紅竹兒終究還是敵不過陳牧這個花花公子,索性一雙如蛇般的無骨藕臂纏住對方脖頸,半個身子幾乎貼上來,口吐如蘭:“陳牧,我現在依舊是以復仇為目標而活。”

    “那位太子?”

    陳牧嗅得一陣幽澹薰香,皺了皺眉,有些不喜歡對方的親近,誰知道會不會有一隻蜘蛛突然冒出來。

    想要推開對方,可終究還是敗給了這身魅骨的美妙。

    “對。”

    “可他做不了決定。”

    “有區別嗎?我的一半心臟在他身上,我拿回來……這不是天經地義嗎?你指望我做大善人?”

    “問題是你能拿回來嗎?如果那位太子已經死了呢?”

    “說明這都是我的命。”紅竹兒嗓音悶膩如夏雨,帶著點點苦澀。“到時候我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渡過餘生。”

    “要不——”

    “我不喜歡和你在一起。”紅竹兒直接拒絕了對方,澹澹一笑。“你是個不錯的男人,但讓我跟其他女人去爭寵,我還沒那麼賤。我們註定要分道揚鑣的。”

    “那我只能祝福你了。”

    “可我一個人太孤獨了,以後死了也沒人給我入墓。”

    “所以?”

    “所以我想了想,需要給自己找個伴……”

    紅竹兒鮮菱般的姣好唇瓣幾乎捱到了陳牧的嘴唇上,吐息香甜,神態蘊著三分嫵媚,三分羞意。“給我一個孩子,至少我可以活著更有意義一些。”

    陳牧一向對投懷送抱的大美女並不排斥,畢竟吃虧的又不是自己。

    尤其像紅竹兒這樣的絕色妖姬。

    但他很討厭被對方用來當工具,儘管他理解對方那奇特的腦回路。

    紅竹兒並不會愛上他。

    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因為性格使然。

    她的思想比曼迦葉要偏激很多,活得也更自我一些,只要決定的事情,再離譜她也不在乎。

    陳牧也確信,對方一旦懷上孩子,肯定會遠走高飛。

    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相見的機會。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更不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被白嫖的工具人。

    於是,陳牧很認真的對準備解他衣衫的女人說道:“別挑戰我的軟肋,我數三聲,麻熘熘的從我身上離開,否則我會揍你。我打起女人來,真的不是人。”

    “好吧。”

    紅竹兒果真端莊坐起身子,與剛才膩人的妖精判若兩人,甚至都不等陳牧喊三聲。

    “呃……其實……”

    沒料到對方這麼幹脆,陳牧有點發懵,乾巴巴的說道。“我的軟肋確實需要挑戰挑戰。”

    紅竹兒回眸一笑,百媚橫生:“不會真以為我想要孩子吧。”

    “是的,你肯定想要。”陳牧很篤定。

    紅竹兒收斂起笑意,不再端著偽裝與對方調侃,澹澹說道:“說起來,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作踐過自己,主動去勾引一個男人,你知道為什麼嗎?”

    “拋開‘殘心毒’這個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喜歡我。”

    “不喜歡,但也不討厭。”

    “那麼就是因為迦葉了,只要是迦葉喜歡的,你都會嘗試著去喜歡。”陳牧很精準的給出了判斷。

    紅竹兒輕輕點頭:“迦葉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儘管我們經常吵架甚至刀劍相向,但她確實是最疼我的。只要她喜歡的,我都會嘗試去喜歡。

    當然,我對你做不到喜歡,但我會努力不討厭你。我先前之所以傷心,確實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感覺我這一生充滿了荒繆。孤單單的來,孤單單的去……”

    紅竹兒垂首苦笑。“等那位太子死後,我真的會離開你們,去尋找一段新的生活。

    我想撫養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看著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晚年再抱抱孫兒……等我死後,會有人祭拜我,直到慢慢將我忘卻。

    你知道嗎陳牧,其實大多數人的一生,唯有平凡才是最美,最真……”

    女人眸中帶水,珠淚如冰玉盈在眼眶裡楚楚動人。

    這是一個不一樣的紅竹兒。

    世人驚歎她的絕色容顏,貪圖她的媚骨嬌軀,恐懼她的蛇蠍心腸……可沒有人真正看到女人內心的柔弱與孤獨。

    包括陳牧也一樣。

    對方之所以對他敞開心扉,無非是因為曼迦葉的緣故。

    這算是與陳牧的一個約定。

    因為‘永別’之類的話語她是不可能直接對曼迦葉說的,提前告訴陳牧,也是希望在她悄然離開後,對方能安撫好姐妹。

    而且她也真心希望,能懷有一個孩子陪伴餘生。

    天底下,能讓她傾心的男人沒有,讓她願意親近的男人也沒有。那麼只能找一個不討厭、帶有好感且信得過的男人。

    陳牧便是唯一的人選。

    而且陳牧這麼優秀,相信他的孩子也同樣會很優秀。

    聽著女人刨心肺腑之言,陳牧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你應該明白,如果你真有了我的骨肉,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

    “到時候走不走,不是你說了算,你強求不了的。”

    紅竹兒柔聲道。

    這句話陳牧倒是無法反駁。

    以這女人的脾性,若真想離開,便是神仙都難以強留。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大不了我再去找其他男人……”紅竹兒笑著說道。“天下這麼大,找一個不討厭的男人也不算很難,你說呢?”

    這口吻可不是開玩笑,偏激的女人會做出很多偏激的事來。

    陳牧嘆了口氣:“行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你的未來幸福人生,我可以犧牲一下清白,貢獻一些餘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畢竟……”

    “我會考慮,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就會做出決定。”

    紅竹兒微微一笑。“另外這些話你別告訴迦葉,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與約定,明白嗎?”

    “明白。”陳牧點了點頭。

    “好,這件事暫且不討論了,先說說你在池下發現了什麼沒有?”紅竹兒轉移了話題。

    陳牧呼了口氣,將自己的所見陳述出來。

    “王后?”

    紅竹兒大吃了一驚。

    這個結果完全超出了她的所想,皺眉問道:“你確定是真的王后,那她為什麼只被困在這裡?另外那個被你驅魔的女人,她怎麼知道真王后在這裡?”

    陳牧搖了搖頭:“具體原因還不知曉,真相如何,等把她救出來就知道了。”

    “這個雙魚國……真是有趣呢。”

    紅竹兒喃喃低語。

    ——

    在雙魚國都城,鴛鴦閣是最大的青樓,但它並不僅僅只代表著青樓。

    在墨老闆的經營下,布店、珠寶商行、茶館酒樓……但凡吃喝住行娛樂等方面的生意,都有涉及。

    此時青蘿姐妹和雲止月所在的小茶館,便是屬於鴛鴦閣名下的一座產業。雖然茶館規模並不大,但生意極好,不僅茶香菜齊、更有戲曲立於舞臺之上,給了客人足夠愜意的氛圍。

    青蘿之所以跑來這裡,純粹是為了散心。

    雖說她和五彩蘿並沒有因為‘複製真相’那檔子事產生間隙,但她明顯還是感覺到五彩蘿這丫頭心裡藏著負疚。

    平常生活裡越是沉默的人,情緒便越敏感。

    青蘿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悶在院裡肯定是沒法讓這丫頭放寬心態的,索性出去走走,興許會起到一些舒心效果。

    不過因為是非常時期,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青蘿特意在附近找了小茶館,順便讓雲止月這位頂尖高手同行。就算出什麼岔子意外,也能在第一時間防護周全。

    “止月姐,話說姐姐和小紫兒都已經快兩天沒回來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青蘿神色擔憂的對旁邊的雲止月說道。

    雲止月正磕著瓜子,興致勃勃的看著高臺上的戲曲,聽到少女擔心,她搖了搖頭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白妹子和小紫兒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天底下沒多少人能對付得了她們,況且我和小紫兒有陰陽同心結,若那丫頭真遭受危險,我會感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