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惡徒心思（上）

    缺失的記憶太關鍵，以至於想不清楚這裡面的緣由。



    姬天道啊姬天道，你是有什麼保命的道具？



    沉思之時，小鳶兒的小手在陸州面前晃了晃，臉上掛著崇拜之色:



    “師父的字真好看……您寫徒兒的名字做什麼？”



    陸州嘆息一聲道:“為師在自省。”



    “自省？”



    “吾日三省吾身，為師教出你們九個徒弟，到處為非作歹，弄得天怒人怨，怨聲載道。或許，以前，為師真的錯了。”



    陸州嘴上這麼說，心中卻在腹誹，我錯什麼，錯的是姬天道。上樑不正下樑歪。這一點從徒弟們的某些細節表現就能看出端倪，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令人汗顏。



    “師父，那您為什麼要收我們九個徒弟啊？而且只收了九個……以您的本事，大可廣開魔天閣，放開金庭山，到那時徒子徒孫千萬，誰還敢忤逆您？這些名門正道更不敢上山挑釁，誰若是不服，一聲令下，徒子徒孫便可蕩平他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多好！”



    “……”



    陸州抬起蒼老的大手，本想敲一下小鳶兒的額頭，小鳶兒不敢多，只能縮著肩膀，閉上眼睛等捱打。



    然而陸州的大手落在半途之時，停頓了下，放在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一下。



    “你這小丫頭，怎麼滿腦子都是殺人……為師的話，你都忘了？”



    “徒兒不敢。”



    “哎……為師說過，殺人不是唯一的解決方式。為師不是要否定殺人，而是要看，需不需要。比如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一生辛勤耕耘，與世無爭，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你有殺他們的理由嗎？”



    小鳶兒搖搖頭。



    “比如老四救的慈家上下百口人，若是馬賊和你們一樣，直接殺之，你還有機會救回族人嗎？”



    小鳶兒再次搖搖頭。



    “那幫馬賊的確該死，不過馬賊只是求財罷了，殺人不是目的，那麼，我們求的是什麼？”



    小鳶兒小心翼翼回答道:“是修行？突破元神劫境踏入最高境界，悟道長生？”



    “很好，那就努力修煉。”



    “徒兒……好像有點明白了。”



    “明白就好。”



    小鳶兒似懂非懂點頭，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師父還會繼續收徒嗎？”



    陸州的目光落在了那張紙上。



    嗯？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