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永仁的突然出手

    天台之上，筆直站立、閉嘴沉默的黃志誠和身子始終保持不動的陳永仁互相盯著對方。

    在幽暗月光和天台激光燈的雙重照耀下，一個表情非常陰沉，一個表情非常淡漠。

    原本已經消停下來的天台夜風突然再次出現，而且比之前還要猛烈幾分，吹得二人身上的衣服發出一陣“嗚、嗚”聲。

    二人頭頂的月亮緩緩運轉，然後出現在了離黃志誠更近的東邊。

    然後，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月光壓過了離黃志誠更遠的激光燈發出的光芒，照射得黃志城的身影向西方延伸。

    而離陳永仁更近的激光燈發出的光芒則是壓過了月光，照射得陳永仁的影子向東方延伸。

    就這樣，倆人的身影以兩人為起點，然後以平行射線的組合分射東西，而且越距越遠。

    陳永仁沒心情理會二人身影的變化，全身肌肉緊繃、一心二用的他一邊警惕著黃秋生的動作，一邊思考著韓琛這個人。

    事實上，陳永仁之所以提議殺了韓琛，除了因為這個計劃確實具有可行性外，還因為記住無間道部分劇情的他很清楚韓琛這個人後來的可怕和喪心病狂。

    雖然通過這段時間和韓琛的接觸，讓陳永仁覺得此人非常和善，也很講義氣。

    但是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呢，硬要說有的話，那也是變化本身，只有變化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東西。

    陳永仁相信混江湖幫派、天天與人勾心鬥角的韓琛一定會完成蛻變，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從前世一個愛和女孩談心、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蛻變成一個在監獄裡殺人如麻、不擇手段的劊子手。

    正所謂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誰知道蛻變後的韓琛會不會對他出手。

    陳永仁要的是刺激，不是自殺。人都死了還怎麼繼續享受刺激，所以他才想要先下手為強。

    最後，還是黃志誠再一次主動打破了沉默。

    黃志誠抬起手腕，看了下銀白色的手錶，然後又對眼睛微眯、盯著他手腕動作的陳永仁比了比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手錶:“不用看了，11點15。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先這樣吧。你繼續打探倪家的消息，下次有事我再約你。對了，”

    黃志誠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右手伸向左側衣服內的口袋。

    唰！

    一道在夜色下閃耀的點點寒芒突然照亮陳永仁的後背，緊接著，一道微不可聞、急促的刀刃破空聲傳入陳永仁微微抖動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