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荒 作品

第三六五章 正可化龍(大章高潮求票)

    “怎麼回事?”此時的會昌伯孫繼宗,就在李軒那間牢房的三壁之隔,以術法觀望著三壁之外發生的一切。他卻錯愕的往文廟的方向看了過去:“‘警世鐘’鐘鳴自生,又是墨寶真跡?”

    那文廟方向鐘聲震盪,持續至今,已是第四聲了。說明李軒正在書寫的《正氣歌》,對於儒門而言價值巨大。

    這從李軒那間囚室的情景,也能看出些許究竟。那些足以在縣府之地製造大規模靈災的強大陰靈,竟完全無法靠近囚室一丈之地!

    “老夫倒是忘了,在大理寺牢獄,就是昔日文忠烈公被前元囚禁之地,那位也是在此處寫就的正氣歌。此子書就的墨寶真跡,想必是文忠烈公的遺澤所致。”

    衍聖公孔修德隨後就緊凝著眼,一聲輕哂:“會昌伯大可放心,只是這種程度,可還擋不住此間千餘年積累的陰煞。他一個個區區第三門,浩氣再怎麼純正,量方面也是有限得很,換成於傑,或者文忠烈公再生於世還差不多。”

    李軒已經將正氣歌最後一句書就,此時他已聽到文廟方向,最後一聲鐘鳴餘韻。

    就在此時,外面的那些黑霧,卻再次往囚室之內湧入過來。它們不知是被什麼催使,哪怕是被囚室內濃郁如漿的紫赤光華照耀到神魂俱滅,也依舊前赴後繼,洶湧而來。

    李軒面無表情,他用手中的狼毫筆,沾了沾硃砂墨,然後走到了另一側的牆壁前。

    此時他寫出的第一句,就赫然是殺氣盈然,每一筆每一畫,都彷彿是刀槍劍戟。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珏,飢啖蒙兀頭,渴飲胡羯血——”

    這首《將軍令-男兒行》出自於現代,據說是一位名叫仇聖的牛人寫就。

    李軒前世混跡知乎的時候看到過,十六七歲時深深敬服,後來畢業入了職場,卻又覺這首詞殺氣太重,戾意太濃。

    可此時此刻,李軒要用的就是這首詞的無匹壯烈,無匹殺氣,用以鎮殺惡靈!

    他將這詞稍稍改造,除去了那些現代才有的詞彙,書於石壁之上,效果也是立竿見影,僅僅幾句,就使得囚牢之外,那些怨靈化成的灰死氣霧完全僵滯,然後一片片的冰消瓦解。

    李軒的精純浩氣,此時正化作刀槍劍戟,斬入其中,橫掃一切,概莫能匹!

    “立班超志,守蘇武節,歌武穆詞,做易水別。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

    在文字的引導之下,李軒的一身浩氣,已經凝聚出純紫形狀。含蘊著無量的殺伐之意,衝透牢獄,直貫霄漢。

    此時專注於書寫的李軒,卻未察覺到。此時整個大理寺牢獄外的地面,在這刻赫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痕,如蜘蛛網般的往外蔓延著。

    大理寺內的所有建築表面,也都紛紛開裂,使得此地辦公的眾多大理寺官吏,都紛紛神色錯愕的走出了石室。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會昌伯孫繼宗隱遁藏身的那間囚室,就在不斷粉碎坍塌。

    他環目四望,錯愕的看向周圍,眼神深深不解:“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可是大理寺的牢獄,這裡的天字號房為防犯人逃獄,用的全是頂級的石材。可這個時候,這些牆壁忽然就垮塌了下去。

    衍聖公孔修德卻蒼白著臉,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答。

    那位御劍少年則是眉心緊蹙,眼神中透出了一股凝重之意:“那是因地氣被吸走了。”

    孫繼宗一瞬間就明白過來,這是周圍的地氣,都往李軒那邊凝聚而去,用於承載李軒書就的詩詞名篇。

    ——那面石牆,原本是不足以承載李軒那篇詩詞的。

    可當李軒揮毫落筆,卻遙感天心人意,勾引起了天地之靈,匯聚於他的筆下,使得周圍的地氣都聚結在那石牆之上,強化著石牆結構的同時,也使的周圍一切磚牆泥石,都開始了沙化。

    就在這刻,孫繼宗又聽到那文廟方向,傳出了一聲巨大的震鳴。

    這聲鐘鳴,卻有與先前不同,孫繼宗已隱隱聽出了其中暗含的金銳之聲,殺伐之音。

    “又是一篇墨寶真跡?”孫繼宗不由再次現出了驚奇不解之色:“這般的文字,儒道先賢竟也能認可?”

    “如何就不能認?這首詞的詩意,與公羊學派的‘大復仇’學說一脈相乘,也符合聖人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衍聖公孔修德清冷著臉,他強忍著心悸:“這首詞氣勢磅礴,殺意濃郁,是儒道千載難見的殺伐之器,未來說不定能比肩《正氣歌》。”

    孔修德心想人都說‘天下之才有一石,李謙之獨佔八斗’,這句話只怕還真沒有一點誇張之處。

    他已經隱隱有些後悔,為了那天位之鑰,與李軒為敵。

    就以李軒這次留下的這兩篇墨寶真跡,就可名垂千古!

    今日李軒如蒙冤而死,那麼作為這位的對頭,他孔修德自然是個陰險小人,日後勢必要被人指摘非議,甚至是身敗名裂!

    而此時在他們的身後,被孫繼宗強行鎖著的孫初芸,本就明亮的眸中則已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