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時寧是被一串果子砸醒的。




昨晚她還沒來得及給他脖子咬出血,就被那隻死狐狸弄暈了。




她抬手揉了揉痠疼的後脖頸,把白琮月在心裡罵了千遍萬遍 。




“醒了。”




謝臨濯的聲音恍如切冰碎玉,趙時寧連忙尋聲望去,隨之身體一顫,癱坐回了地上。




“師父,你這是要做什麼?”




她說話的嗓音也不自覺的隨著身體共同發顫,漆黑的眼瞳裡倒映著那把閃爍著寒光的神劍。




謝臨濯端坐於石凳,手裡一方帕子緩慢地擦拭著手中的寒霜劍,明明還是以往面如冠玉,雅緻疏朗的模樣,恍如無情無慾的玉觀音,沒有一絲煙火氣,可趙時寧莫名覺得今日他有些不同。




他沒有答話,反而輕聲問她:“昨日為何不逃?”




趙時寧抿了抿乾澀的唇,嗓音也變得艱澀:“我為何要逃?我喜歡師尊,想一輩子都在無羈閣陪著師尊。”




“又說謊。”




他表情還是平靜的,冷淡的,可手中的劍一聲嗡鳴,直挺挺地抵在了趙時寧的心口。




趙時寧本能的開始心絞痛,夢中每日重現的場景照進了現實,她的呼吸越來越凌亂,幾乎要喘不過來氣。




“師尊……你要殺我?”




她儘量忽視抵在胸口的長劍,將祈求的目光投向謝臨濯。




“師尊這是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殺我?”趙時寧連動都不敢動,只能癱坐在地,仰頭去看他。




無羈閣的雪今天也沒有下,這是難得的大晴天,暖烘烘的太陽刺得趙時寧幾乎睜不開眼,情不自禁流出生理性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