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冷梅 作品

第37章 太郎逼迫槍殺老人 慕容良工地放黑記

 由於抗聯不斷給關東軍造成困擾,關東軍第一師團第三旅團派第四步兵聯隊對抗聯根據地進行掃蕩。太郎這個小隊五十多人每掃蕩一個村子,這個村子就像人間地獄一樣到處殘垣斷壁,黑煙滾滾,來不及躲藏起來的老百姓被一個個用刺刀捅死。一個婦女懷裡抱著孩子藏在高粱秸稈裡,孩子的哭聲暴露了他們的位置,一個叫江口的士兵一刺刀捅死那個婦女,三個月大的嬰兒在媽媽冒血的懷裡哇哇大哭,江口又是一刺刀刺穿這個嬰兒的身體,他把嬰兒挑在刺刀上高高舉起來向其他士兵炫耀。 

 黑田俊雄是這個小隊的小隊長,他為人兇狠毒辣,每當抓到活著的老百姓,為了節約子彈,他嚴禁士兵用槍射殺,而是命令士兵們直接用刺刀捅死這些手無寸鐵的中國人。 

 這天一個士兵在一個小山村的豬窩裡抓出一個瘦小的老人,黑田俊雄命令太郎打死他。 

 太郎經過了太陽下暴曬,冬天光著膀子澆涼水,吊起來毒打,被老鼠撕咬這樣的懲罰後,心中聚集了許多怨恨,戾氣隨著日子的增多也衍生了出來。 

 於是他利用心中的戾氣開始殺人,他不得不殺,他不殺人,他就會被殺,而且是被自己的長官殺死。 

 上次,當他舉著火把點燃一堆柴火時,身後的黑田俊雄終於把高高舉起的木棒放下,並且讚揚了他。 

 火堆裡是兩個抗聯戰士,他們背靠背反綁著,倆人周圍堆著撿回來的木材。他們雙目圓睜怒視著太郎,太郎哆嗦著舉起火把走向他們,他不敢正視他們的眼睛,他心中默唸著:“他們是木頭,是木偶,是沒有知覺的怪物……” 

 兩軍對陣中,太郎非常勇敢,不怕犧牲,也敢冒著中國軍人的槍林彈雨衝鋒,但是,他始終不敢近距離面對中國人廝殺。更不敢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下手,為此他被裝在一個專門懲罰士兵的大口袋中,裡面放進去十幾個老鼠,然後把口袋紮緊。直到被懲罰的士兵大叫著“殺死他,殺死支那人!殺光支那人!”才能放出來,等放出來時,士兵的身上已經血跡斑斑了。太郎的脖子、耳朵和身上現在還留有老鼠咬下的傷痕。 

 看著熊熊烈火中慘叫的兩個戰士,太郎低下了頭,同時他的眼睛也看到了黑田俊雄那準備揮向他的木棒。如果他遲疑不前,那根木棒會毫不猶豫砸在他的背上,然後其他士兵繼續點燃那堆柴火,因為他的懦弱已經讓黑田忍無可忍,他要殺一儆百給新來的士兵看。 

 只要落在日軍手裡的中國人,不論他是滿洲的抗聯還是敢反抗的普通老百姓,都像被放在砧板上的魚,雖然看起來還在張嘴喘息,最終難逃一死,或者燒死,或者砍死,最仁慈的死法是被長官們用武士刀一下砍斷頭顱,而被子彈一槍斃命是最奢侈的,黑田俊雄不允許浪費俘虜,活著的俘虜必須成為士兵們鍛鍊意志,練習膽量的道具。 

 這兩個俘虜就是新兵們的道具,只不過讓太郎操作而已。 

 老兵們一茬茬死去,新兵們一批批前來,前赴後繼投入到這個殺人的戰場。 

 “好樣的!田下信秀!,這才是大日本英勇的戰士,這些支那人與大日本帝國作對,必須統統消滅!”黑田俊雄看著火堆裡不斷掙扎嚎叫的抗聯戰士大笑著。 

 剛開始這倆士兵疼的大叫,一邊叫,一邊咒罵:“小鬼子……畜生……啊……我草你祖宗……啊……啊……” 

 後來熊熊火焰吞沒了他們已經扭曲了的聲音,他們已經疼的無法咒罵,甚至無法嘶喊,只有嗓子裡本能發出的淒厲嚎叫。接著兩個身影不再掙扎,只聽見柴火劈啪作響的聲音與黑田俊雄惡魔般的恐嚇:“以後,有誰不敢殺支那人,這就是他的下場!” 

 新補充進來的士兵們嚇得瑟瑟發抖,老兵們則看著火堆裡的抗聯戰士嘻嘻哈哈說笑著...... 

 今天這樣的事情再一次挑戰太郎的神經。 

 “田下信秀!”黑田俊雄叫了一聲。 

 “到!”太郎跑步上前。 

 “這是什麼?”黑田俊雄指著這個乾巴巴的老頭問太郎。 

 “木頭,木偶,沒有知覺的木樁!”太郎背誦著黑田俊雄常說的話。 

 “好!非常好!殺了他!”黑田俊雄下了命令。 

 “是木頭,是木偶,是沒有知覺的木樁…是木頭,是木偶……”太郎舉起槍“砰!”的一聲,老頭一頭栽倒在地。 

 “混蛋!”“啪啪!”隨著黑田俊雄的怒罵,太郎的臉上捱了兩個清脆的耳光。 

 “是!”打懵了的太郎這才清醒過來,他浪費了一顆寶貴的子彈,應該用刺刀刺死他,老頭的賤命是不值得浪費一顆子彈的。 

 “知道我們的子彈多麼珍貴嗎?我們大和民族善良的百姓們正在國內勒緊褲帶為我們造子彈,我們每一顆子彈都要用在與我們對抗的抗日分子身上,對這些沒用的支那人,我們用鋒利的刺刀直接插進他們的心臟!明白嗎?”他對著所有的士兵說。 

 “明白!”所有人齊聲回答。 

 倒地的老人沒有死,他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太郎舉起刺刀大喊一聲一下把刺刀捅進老人的胸口,接著猛地把刀抽出來又刺了第二下,血從老人乾癟的胸膛冒出來,他瞪著深枯的眼絕望的看著太郎,而太郎就像一個瘋了的魔鬼,一下下捅刺著地下那具已經被血染紅的軀體...... 

 兩個山洞都打通了,日本人的大卡車拉來一車車鐵軌和枕木,漆黑的瀝青塊堆滿場地。 

 一輛卡車揚著灰塵停在場地上,一個日本兵從副駕跳下來,卡車裡也跳下兩個端著刺刀槍的日本兵,他們說著生硬的中國話讓卡車裡所有的人都下來。 

 狗剩他們三個也在其中,一共二十個人,他們站成一排後,慕容良從遠處走來,他指著遠處一個用石灰畫的四四方方一個框說:“你們這幾個人在那裡挖坑,照著那個框挖下去,挖到一人多高就可以了。”說完他指了指狗剩他們三個。 

 所有人把眼光盯在那個長方形的白框內,他們聯想到很多。 

 尤其是狗剩他們三個,他們親眼見過日本人活埋戰俘的場景,當時他們一個連打的就剩四個人了,趴在石縫裡的他們被茂密的野草和灌木擋住才逃過了性命,但是那些受傷了和沒來得及藏起來的戰士們都沒有逃過日本兵的刺刀。他們讓受輕傷的中國俘虜自己挖坑,日本工兵身上攜帶的鐵鍬把子太短,挖的不夠深,他們用刺刀逼著這些人繼續往深裡挖,挖到一人多高時,這幾個人就無法自己爬出來了,日本兵圍在深坑周圍看著坑裡的中國俘虜怎麼也爬不出來的樣子取樂,樂夠了,他們把坑裡的人拽上來,讓他們把那些受傷的和死去的抗聯戰士一個個扔進這個坑裡,然後用刺刀逼著他們活埋這些曾經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