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桐原司悠悠嘆氣,問了個問題:“五條悟參加這次圍剿嗎?”




“悟少爺何等尊貴,他的行蹤自然不便告知與您。”




聽上去不像是讓要五條悟參加的樣子,桐原司深刻體會到了這個道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他已經把羂索的危險性攤開來說了,更別提對方有殺死六眼的前科,且體內有無數未知的術式,現在又在東京活躍,顯然圖謀不軌。




這群人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剿滅羂索這件事很簡單?




不,大概率五條家已經覺得投入了足夠的重視吧。




畢竟用了“圍剿”這個詞呢。至少出動了類似禪院家“炳”那種咒術師集團的規模?




只能說,不愧是老橘子。




莫名其妙的傲慢真是讓人看了發笑。




桐原司揚起笑容,真心實意地:“那就,祝你們成功吧。”




中年男人被他似乎是嘲諷的語氣噎了一下,臉色一黑,暗忖既然話已經傳到了,他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正想把人趕下車時,桐原司開口:“等等。”




“‘結城雪’沒有完成和我的交易,我正想找她索賠呢。你們又不讓我找她,怎麼辦?”




中年男人在心裡輕嗤一聲,活了四十幾年的他自然懂了對方的潛臺詞。




原來讓悟少爺第一次夜不歸宿的人就是這樣貪財低劣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中年男人早有準備,從懷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裡面有一千萬。”




“拿了錢,也請您以後不要再引誘悟少爺離家出走,在他面前消失。”




桐原司:“唔?”




讓男人預料之外的是,擁有著七彩眼瞳的少年臉上完全沒有受到羞辱的憤怒。




“好土的劇情,我好喜歡~”




接著笑著說:“哎呀,這樣的話,這點錢,怕是不太夠呢。”




中年男人咬牙:“……”




回到雲頂酒店附近,目送汽車尾部遠去的背影,夏油傑心裡有些沉甸甸的:“桐原,五條家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讓五條悟參與,真的能殺死羂索嗎?”




能奪取肉/體復生這種邪惡的術式實在是讓人警戒心拉滿。




“既然他們有自信,那我只需要等待結果了吧?”桐原司心情愉悅地哼著歌,食指和中指夾著黑卡晃了兩下:“夏油君,重要的是,意外之喜到賬嘍。”




夏油傑默默抽了抽嘴角:“桐原,你還真能敲竹槓……”




卡里可是整整有三千萬啊!




話說,做約定的話應該定個[束縛]才更有約束力吧。那個男人完全忘了這回事,只是口頭約定而已,桐原即便違反也不會怎樣。




五條家的人也是真大方,三千萬說給就給。




桐原司笑著解釋:“因為五條家全員毒唯啊。”




沒聽過這個詞的夏油傑不是很能理解,疑惑道:“五條家全員毒唯?”




“五條家全員只喜歡五條悟,並且厭惡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夏油傑想了想,確實貼切。




從剛才的交流來看,五條家的人平等地蔑視著除了五條悟以外的所有人。




“能用錢把我這種不穩定因素,從五條悟身邊打發走,對他們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以後真不見他?”夏油傑問。




“嗯。”




夏油傑很驚訝,懷疑地看了眼桐原司,這人絕對不是乖巧聽話的人設,真這麼守諾?




“我不見他,但腿長在他身上,我也不能攔著他來找我呀,這樣也不算違反約定。”桐原司笑得狡黠,像是狐狸。隨後他用手指夾著銀行卡,輕輕敲了敲夏油傑的手臂,“夏油君,拿著。”




夏油傑下意識接住,驚了:“唉?給我做什麼?”




桐原司說:“現在結城雪的事被五條家的人接手,我這邊自然就只好不了了之了。但是攪混水的融愛會,我還沒出氣呢。”




“等會你找孔時雨,讓他代發一道懸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送個禮物給對方。”雖然也可以直接找伏黑甚爾,但一是殺雞焉用牛刀,二是給孔時雨點甜頭。




經過此事,大家也算是共患難(?)的關係了。




中介人脈廣,消息快。多個朋友不是壞事。




桐原司:“懸賞一個宗教法人應該不需要太多,剩下的錢歸你。”




夏油傑受寵若驚,反應過來就想要推辭,這實在是一筆鉅款,他拿在手裡也不安心,無功不受祿。




“天降之財不能留太久,儘快替我花掉,好嗎,夏油君。”桐原司掰著手指數:“況且還有你的跑腿費,蚯蚓咒靈的出場費,唔,還有精神損失費。”




“精神損失費是哪裡來的?”夏油傑被他帶著跑了。




桐原司一臉你別逞強:“夏油君回去大概率要面對你母親的狂風暴雨吧?”




“在東京買點禮物,回去誠心道歉,還有一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