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病院主題的鬼屋分成好幾個小房間,洛嘉嶼去中一個小房間門口看了看,試著按了電源開關,發現燈可以打開,於是回過頭招呼好兄弟:“我負責大廳,你小房間找唄。”

病院大廳反而是唯一一片沒燈的地方,初喻了,慢條斯理地發小的目送進了標著“精神科科室”的小房間。

房間一片寂靜,隱蔽的角落裡置有攝像頭,門旁邊一個盥洗池,水池已經乾涸了,只各種斑駁的不知道是番茄醬還是東西造出來的血跡。

各種空了的藥盒被堆地,房間廣播還時不時響起一陣詭異的輕笑聲,初喻走路不看地,不小心踩到了一隻血淋淋的斷手,廣播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從輕笑一下子變成了尖叫。

【啊啊啊啊啊為什麼這個鬼屋這麼嚇人啊啊啊啊】

【節目組太用心了佈置得這麼細緻】

【初喻你是真的一都不怕啊】

【卡皮巴拉眼睛都不眨一的】

聽到尖叫聲後,初喻罕見地停了一腳步,然後彎腰來看見那隻被自己踩住的斷手,抬起腳撿起來,卡皮巴拉歉意地跟斷肢握了握手,表示兄弟我不是故意噠。

廣播似乎被他的識時務和禮貌給驚到了,尖叫和輕笑一子都沒了。

“宿主,你害怕嗎?”四無人,趙老師突然冒出來發問道。

初喻聞言眨了眨眼,指了手血跡斑斑的斷手,又看了眼剛剛尖叫聲傳來的方向。

我感覺它比我害怕。

“……”系統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

【擺子哥這個動作讓我想到那首兒歌,敬個禮,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

【一種這哥們兒如果去了陰間鬼際關係會很好的感覺()】

【真的一都不怕嗎難以置信,他回精神科科室的樣子跟回f班一樣】

【前面姐妹你這是個什麼類比啊哈哈哈哈哈】

【缺德但貼切】

正著盥洗池的牆壁掛著一面鏡子,鏡面好像塗抹著什麼東西,初喻走近去看,發現是一片凌亂的手寫字,鏡子方的地面散落著一隻斷掉的口紅。

鮮紅而瘋狂的字體觸目驚心,能看出書寫濃重的怨和力道之狠戾,飛揚的筆畫幾乎佔據了一整面鏡子:

xxx,你真該死。

後面跟著的名字被一道道紅痕給胡亂地塗掉了,看不清原內容。

初喻是湊去用食指字跡滑了一,帶來一片口紅印,整個指尖都被染成了淡紅色。

然後他抬起面那一牆的詭異詛咒,突然亢奮地勾起了嘴角,戳了戳腦內的趙老師,接著觀眾都聽見了他的心聲:

【哇哦,居然人精神狀態和我差不多誒!】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想不到吧給你這個小癲子找到同類了】

【重是這個嗎哥,抓重啊喂!】

【我怎麼感覺他都已經可以融入鬼屋病院這個大家庭了】

初喻到處翻找了一陣,終於一堆殘肢小山面找到了一具被壓住掩埋的骷髏架子,那本所謂的病例就被含骷髏的嘴。

初喻去拿,病例被卡嘴,取不出來。

他耐心地朝骷髏伸出手:“給我。”

不能動不能說的骷髏用際行動傲嬌地表示不給。

他又摸了摸骷髏的,然後摸到一個機關似的小洞,應該是要往面放什麼東西病例才會被彈出來。

初喻比了一洞的大小,又四處搜尋了一遍,最後靠牆那個佈滿灰塵的驗桌找到了一管眼球,旁邊攤放著一本殘破的驗日誌,除了記錄各項數據之外,日誌最後還幾行匆匆寫的字。

他讀了一,大體內容是這個驗是為了研究雙目失明的女兒做的,但為了獲得更多樣本,那位女兒的父親謀殺了更多小女孩取走她們的眼珠,被送到這的精神病院之後,又奪走了同病房一個女孩的雙目。

他取出最外面兩顆琥珀色的眼珠,日誌提到他最後一個殺害的小女孩眼睛是罕見的琥珀色。

初喻拿著眼珠走回那具瘦弱的骷髏架子旁,將眼珠按進它凹陷的兩個眼眶中,重獲光明的骷髏架子“噗”地一聲吐出了病例。

初喻拿之前還不忘次摸摸骷髏的腦袋:“原來之前眼睛被壞人搶走了,好啦,你現可以看見了。”

病例被取出,骷髏嘴原來含著的東西露出來,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

初喻著這個骷髏架子沉吟了一會兒:“我感覺她朝我比心。”於是他也回了個比心。

“……”趙老師倒吸一口涼,“宿主你正常,我害怕。”

【我驚呆了,我沉默了】

【卡皮巴拉你原來是這樣的卡皮巴拉】

【哥們這腦回路到底怎麼長的,百思不得解】

【我鄭重宣佈擺子哥的精神狀態就是內娛獨一份無代餐,今天的鬼屋歷險記次證了這】

【為什麼我居然從一人一鬼互相比心中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我也,我甚至覺得把骷髏當成人一樣交流還會哄可憐小女孩的小喻好可愛】

初喻維持著蹲原地的姿勢,翻開了來之不易得到的那本病例。

按理說他扮演的角色是一個失憶的病人,那麼這本病例患的姓名應該也就是他。

他越翻越覺得不勁。

末尾頁,“他”精神已經癲狂,反覆地書寫著同一句話:“她要來了,她要來了,她提著從大人那偷來的手術刀,琥珀色眼睛月光像一捕食的獅子……她要來殺我!!!”

“……”初喻沉默地抬起,次看向面前那具朝自己咧著嘴比心的小骷髏。

她含著的好像是自己的心臟。

“你殺了我。”他控訴了一句,“你也是個很壞很壞的壞人。”

不能說話不能動的骷髏傲嬌地表示那又怎樣。

【啊啊啊啊啊好離譜好好笑】

【擺子哥:剛剛一分鐘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怪叔叔奪人眼球,怪叔叔壞;小女孩連環殺手,小女孩壞;卡皮巴拉什麼都不知道,卡皮巴拉好】

整個精神科科室都被搜查得差不多了,初喻回到大廳,想看看發小那邊怎麼樣了。

“洛洛?()”他站房門口喊了一聲,發出的聲音空蕩蕩的大廳反覆迴響。

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很少直呼方名字的時候,一般都是湊一起直接將稱呼省略掉的,導致他現喊人不管怎麼喊都彆扭。

他也不習慣直接叫洛嘉嶼,唯一喊得比較多的是洛洛,沒別的原因,洛嘉嶼家養的那隻薩摩耶也叫洛洛,次他一喊,兩顆腦袋同時轉過來,畫面非常喜劇效果。

【喊洛洛是吧,我磕到了】

【洛洛呢洛洛呢洛洛呢快來接你家小喻啊我急死了】

哎,這。?()”一片黑暗,一道高大的身影原本低彎著腰翻找什麼,聽見聲音後迅速直起身子,“站那別動我來找你。”

【???這是什麼走向】

【我開玩笑的真的來接啊】

【我去你們兩個……】

大廳因為一片漆黑,攝像前的畫面是熒綠色的,只兩個模糊的人形輪廓,可以看到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拉住了方的手,往黑暗的深處走。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啊啊啊為什麼噴子哥不戴墨鏡了啊啊啊啊】

【回前面的,剛剛監控噴子哥戴著墨鏡哐當一撞柱子了,大概太丟臉了就偷偷把墨鏡取來了】

彈幕炸了,但本人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兩位神情都很自然,洛嘉嶼一隻手拉著初喻的,就只能用另一隻手接著翻找剛才的書堆,摸到什麼東西之後炫耀似地往身後一轉,展示給初喻看:

“看,我找到了一把鑰匙。”

鑰匙,所密逃類遊戲最重要的道具之一,意味著新的劇情新的地新的線索。

“哇,好棒。”初喻語調沒起伏,但很真誠地誇誇道。

“我還找到了這家病院院長的自述,給你看。”

堆滿文件的書桌配了個袖珍手電筒,洛嘉嶼將自述紙連帶著手電筒遞過來,初喻接過去翻了翻,然後意外發現了和自己剛剛找到的病例一模一樣的患名字:“‘我’原來是燒傷科的嗎?”

“嗯?”洛嘉嶼拿過初喻手的病例看了看,“但我剛剛去燒傷科科室搜過,沒找到寫著你名字的病例。”

“這個燒傷科的字跡被塗改過。”初喻又看了看,“字體也和前面的不太一樣,應該是他病人模仿的。”

“你的身世還真是撲朔迷離啊。”

“我的身世還真是撲朔迷離啊。”初喻棒讀。

“你跟我去試一鑰匙唄?我想看看它配的到底是哪扇門。”

初喻了,然後想起黑暗中方看不見自己了,於是捏了捏拉著自己的那隻手。

“怎麼了?拉緊?”洛嘉嶼順口說道。

說完他手力,把人一路往深處的幾個分叉口走去,開始國際慣例的選擇進哪個岔路環節。

兩個人站分叉口前。

“男左女右。”洛嘉嶼說。

“兵將。”初喻說。

“石剪刀布。”洛嘉嶼說,“石。”

“剪刀。”初喻說。

“布。”兩個人同時出拳,洛嘉嶼出石,初喻出剪刀,洛嘉嶼贏了。

“那就按我的來,男左女右。”洛嘉嶼說完一拉初喻就開始出發,“肘,咱倆去中間。”

初喻閉了閉眼,他就知道。

主打一個叛逆。

“哎等等……”他餘光瞟到路過的牆角好像東西,洛嘉嶼聽見後剛想頓住腳步,但他踩的地方剛好一灘加了紅色素的水跡,腳底一個打滑,手一鬆,鑰匙也飛了。

初喻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差摔倒的發小,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看到的東西是牆壁的水管洞口。

鑰匙直直飛到牆角邊,然後按照慣性一個滑行,溜進了洞口,出不來了。

“……”

沉默是兩人今晚的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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