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生的橋 作品
第81章 親族淵源
餘茵出去後，皇甫慎友善的朝胡大寶說了一句“稍等”，起身走向裡間臥室。
胡大寶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腦海裡快速思索。
極短時間內，他得出兩個結論。
其一，從皇甫慎提出的問題可以看出，他去龍都福利院的目的是衝自己來的。
其二，皇甫慎目前沒有惡意。
接下來如何應對，就要看皇甫慎等下會說些什麼了。
皇甫慎手裡拿了一紙出來，坐下後，他將紙遞給胡大寶，“胡先生，你看看這個。”
胡大寶接過來瞥了一眼，瞳孔驟縮如針！
紙上拓印了一個龍形玉佩圖案。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裡空調溫度調的太低，皇甫慎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
胡大寶目光深沉的盯著手裡的紙張，沉默不語。
和常見的龍形不同，紙上拓印的玉佩龍形造型更為古樸簡約，姿態俊逸，充滿張力，有大巧不工的美感，透出一股蒼老久遠的氣息。
其實，不用細看，拓印圖案映入眼簾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認出了這個龍形圖案的來歷。
天底下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熟悉這個龍形了。這是護龍衛靈魂烙印的顯現，曾在爺爺臨終前釋放護龍衛傳承時出現過。
只有在上一代護龍衛向新一代護龍衛進行靈魂烙印的傳承時，這條龍才會以肉眼可見的光影顯現。
神秘玄奧的靈魂烙印竟以龍形玉佩拓印的形式出現在眼前，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消失已久的另一脈護龍衛留下來的信物？
胡大寶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皇甫慎，語氣冰冷：“這枚玉佩在哪裡。”
看到這種反應，皇甫慎並沒有在意他的惡劣態度，反而鬆了口氣。
“在我回答問題之前，能否允許我先確定一下你的身份？”皇甫慎問得異常客氣，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你想怎麼確認？”
“很簡單，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誰就可以。”
胡大寶沉默，他聽懂了。
良久，冰冷聲音響起：“護龍衛。”
果然！皇甫慎臉上瞬間露出狂喜，立刻起身單腿跪下，雙手交疊置放半蹲的左膝上，低頭顫聲道：“暹國皇甫家族第三代子孫皇甫慎見過尊衛大人！”
突然出現的轉折令胡大寶愣住，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到底怎麼回事。”
心神恍忽之下他忘了叫皇甫慎起來，而皇甫慎也表現出理當如此的態度，繼續跪著回話。
“尊衛大人，我們皇甫家族是上一代尊衛大人的親族。上一代尊衛大人的母親是我祖父之妹，這枚玉佩就是上一代尊衛大人留給我們家族的信物。”
祖父的妹妹，那就是姑奶奶。
胡在寶目瞪口呆。
如果皇甫慎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按照輩分，爺爺和皇甫慎父親就是表兄弟，自己要叫皇甫慎表叔！
“你起來坐著說話。”不管是不是表叔，五十歲多歲的人向二十多歲的自己下跪都說不過去。
“是！”皇甫慎恭恭敬敬坐回沙發，雙腿並排，雙手平放腿上，坐姿端正。
“……”胡大寶又是一陣沉默，深吸了一口氣後平靜道：“詳細說說吧。”
“是。”皇甫慎頓了頓，心裡梳理組織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們皇甫家族祖籍潮汕，十九世紀末國內處於列強交替侵凌時期，我的祖父為謀生計在海上跑走私，在一次出海途中遇險，所幸被另一支走私船隊救下。
祖父被救起來以後，順理成章加入了那支走私船隊。後來才知道，那支走私船隊說是走私，其實幹的是海盜生意，專門對國外商船下手。
剛開始他們搶了商船都是把整條船的東西賣給別國商船，但這樣一來，價錢上很吃虧不說，還容易暴露行蹤被人抓到把柄。所以，祖父就向海盜頭領建議，在南洋建立自己的銷贓基地。
海盜頭領一聽就同意了，並且直接讓我祖父操辦這件事情。做生意需要幫手，海盜頭領的手下都不是很擅長，祖父便從家裡帶人遠赴南洋，這些人裡面，祖父唯一的妹妹頭腦特別靈活，做起生意來如魚得水，很快就幫祖父在南洋打開了局面。
因為時常有來往，一來二去海盜頭領喜歡上了姑奶奶。那時候姑奶奶的父母早已過世，就由我的祖父以兄長身份操持婚禮，把姑奶奶嫁給了做海盜頭領的姑老爺。
一年後，姑奶奶生下一個男孩，原本應該是幸福美滿的結局，誰能想到，姑奶奶生下孩子不久得了產褥熱。臨死前，她哀求姑老爺護我祖父周全，因為他們兄妹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去世，是身為長子的祖父費盡辛苦養活了幾個兄弟姐妹。所以姑奶奶希望她的大哥可以得到善終。
可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姑老爺不是一般人了吧，畢竟兩個人成為夫妻，生活在一起後難免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姑老爺傷心欲絕，答應了姑奶奶的請求。從那以後，皇甫家族不再負責銷贓，專心經營前期已經發展起來的產業。
三年後，姑老爺再次來到南洋，要把寄養在這裡的兒子帶回國內。臨走前，他給祖父留下一枚玉佩，說是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可憑這枚玉佩來國內找他。過了五六年，皇甫家族遭到惡意競爭，對方甚至派出殺手瞄準祖父下手。
危急之下，祖父派人拿著玉佩回了一趟國內，姑老爺接訊後很快就來到南洋，幾天之後，競爭對手所有成年男性一夜之間全部被殺，很多人都以為是我祖父做的，卻又沒有任何證據。
那場危機最終轉危為安，而且還因禍得福，皇甫家族趁機會吞併了對方大部分產業。事情結束後姑老爺準備回國，走之前見祖父受傷後身體虛弱，於是教了他一套氣功功法，並特別叮囑這套功法不可外傳，要傳也只能傳給未來的族長。
靠這套功法，祖父身體才漸漸好起來。此後十幾年，姑老爺平均每兩年來一次，每次都帶著兒子來給姑奶奶掃墓。
姑老爺最後一次來是帶著兒子和剛娶的兒媳來為病重的祖父送行，那時候我父親才十七八歲還在上學，幾位叔爺為了爭搶族長的位置打得頭破血流，差點讓皇甫家族分崩離析。最終是在姑老爺的強勢鎮壓之下，收拾了鬧得最兇的幾個，才由我父親順利接任族長的位置。
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爭奪族長之位的類似情況，祖父在臨終前召集族人制定了一條約束所有家族成員的族規，即族長人選必須得到姑老爺的認可。姑老爺百年後，這項權利由姑老爺指定的後人繼承。
但姑老爺不同意，說是這樣做相當於自己的後代永遠承擔起了皇甫家族的守護之責。最終在祖父的苦苦哀求之下，姑老爺答應從我父親開始算起守護三代。
當時我父親在病床前想不通為什麼祖父要懇求姑老爺接受皇甫家族族長人選決定權的權利，甚至擺出姑老爺若不答應他就死不瞑目的姿態。後來他才想明白，想必是姑奶奶在去世之前就已經和祖父透露過什麼。
祖父去世後的第四年，姑爺爺也走了。消息是姑爺爺的兒子也就是我表叔親自來到南洋告訴我父親的，他那次還順便遷走了姑奶奶的屍骨，移回國內和姑老爺合葬。
從那以後他就很少造訪皇甫家族了，最近一次是四年前，他來了以後看到我父親年老體弱，就和姑老爺一樣也教給我父親一套氣功功法。”
胡大寶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腦海裡快速思索。
極短時間內，他得出兩個結論。
其一，從皇甫慎提出的問題可以看出，他去龍都福利院的目的是衝自己來的。
其二，皇甫慎目前沒有惡意。
接下來如何應對，就要看皇甫慎等下會說些什麼了。
皇甫慎手裡拿了一紙出來，坐下後，他將紙遞給胡大寶，“胡先生，你看看這個。”
胡大寶接過來瞥了一眼，瞳孔驟縮如針！
紙上拓印了一個龍形玉佩圖案。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裡空調溫度調的太低，皇甫慎忽然覺得身上有點冷。
胡大寶目光深沉的盯著手裡的紙張，沉默不語。
和常見的龍形不同，紙上拓印的玉佩龍形造型更為古樸簡約，姿態俊逸，充滿張力，有大巧不工的美感，透出一股蒼老久遠的氣息。
其實，不用細看，拓印圖案映入眼簾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認出了這個龍形圖案的來歷。
天底下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熟悉這個龍形了。這是護龍衛靈魂烙印的顯現，曾在爺爺臨終前釋放護龍衛傳承時出現過。
只有在上一代護龍衛向新一代護龍衛進行靈魂烙印的傳承時，這條龍才會以肉眼可見的光影顯現。
神秘玄奧的靈魂烙印竟以龍形玉佩拓印的形式出現在眼前，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消失已久的另一脈護龍衛留下來的信物？
胡大寶抬起頭，目光緊緊盯著皇甫慎，語氣冰冷：“這枚玉佩在哪裡。”
看到這種反應，皇甫慎並沒有在意他的惡劣態度，反而鬆了口氣。
“在我回答問題之前，能否允許我先確定一下你的身份？”皇甫慎問得異常客氣，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你想怎麼確認？”
“很簡單，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誰就可以。”
胡大寶沉默，他聽懂了。
良久，冰冷聲音響起：“護龍衛。”
果然！皇甫慎臉上瞬間露出狂喜，立刻起身單腿跪下，雙手交疊置放半蹲的左膝上，低頭顫聲道：“暹國皇甫家族第三代子孫皇甫慎見過尊衛大人！”
突然出現的轉折令胡大寶愣住，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到底怎麼回事。”
心神恍忽之下他忘了叫皇甫慎起來，而皇甫慎也表現出理當如此的態度，繼續跪著回話。
“尊衛大人，我們皇甫家族是上一代尊衛大人的親族。上一代尊衛大人的母親是我祖父之妹，這枚玉佩就是上一代尊衛大人留給我們家族的信物。”
祖父的妹妹，那就是姑奶奶。
胡在寶目瞪口呆。
如果皇甫慎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按照輩分，爺爺和皇甫慎父親就是表兄弟，自己要叫皇甫慎表叔！
“你起來坐著說話。”不管是不是表叔，五十歲多歲的人向二十多歲的自己下跪都說不過去。
“是！”皇甫慎恭恭敬敬坐回沙發，雙腿並排，雙手平放腿上，坐姿端正。
“……”胡大寶又是一陣沉默，深吸了一口氣後平靜道：“詳細說說吧。”
“是。”皇甫慎頓了頓，心裡梳理組織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我們皇甫家族祖籍潮汕，十九世紀末國內處於列強交替侵凌時期，我的祖父為謀生計在海上跑走私，在一次出海途中遇險，所幸被另一支走私船隊救下。
祖父被救起來以後，順理成章加入了那支走私船隊。後來才知道，那支走私船隊說是走私，其實幹的是海盜生意，專門對國外商船下手。
剛開始他們搶了商船都是把整條船的東西賣給別國商船，但這樣一來，價錢上很吃虧不說，還容易暴露行蹤被人抓到把柄。所以，祖父就向海盜頭領建議，在南洋建立自己的銷贓基地。
海盜頭領一聽就同意了，並且直接讓我祖父操辦這件事情。做生意需要幫手，海盜頭領的手下都不是很擅長，祖父便從家裡帶人遠赴南洋，這些人裡面，祖父唯一的妹妹頭腦特別靈活，做起生意來如魚得水，很快就幫祖父在南洋打開了局面。
因為時常有來往，一來二去海盜頭領喜歡上了姑奶奶。那時候姑奶奶的父母早已過世，就由我的祖父以兄長身份操持婚禮，把姑奶奶嫁給了做海盜頭領的姑老爺。
一年後，姑奶奶生下一個男孩，原本應該是幸福美滿的結局，誰能想到，姑奶奶生下孩子不久得了產褥熱。臨死前，她哀求姑老爺護我祖父周全，因為他們兄妹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去世，是身為長子的祖父費盡辛苦養活了幾個兄弟姐妹。所以姑奶奶希望她的大哥可以得到善終。
可能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了姑老爺不是一般人了吧，畢竟兩個人成為夫妻，生活在一起後難免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姑老爺傷心欲絕，答應了姑奶奶的請求。從那以後，皇甫家族不再負責銷贓，專心經營前期已經發展起來的產業。
三年後，姑老爺再次來到南洋，要把寄養在這裡的兒子帶回國內。臨走前，他給祖父留下一枚玉佩，說是以後不管出了什麼事可憑這枚玉佩來國內找他。過了五六年，皇甫家族遭到惡意競爭，對方甚至派出殺手瞄準祖父下手。
危急之下，祖父派人拿著玉佩回了一趟國內，姑老爺接訊後很快就來到南洋，幾天之後，競爭對手所有成年男性一夜之間全部被殺，很多人都以為是我祖父做的，卻又沒有任何證據。
那場危機最終轉危為安，而且還因禍得福，皇甫家族趁機會吞併了對方大部分產業。事情結束後姑老爺準備回國，走之前見祖父受傷後身體虛弱，於是教了他一套氣功功法，並特別叮囑這套功法不可外傳，要傳也只能傳給未來的族長。
靠這套功法，祖父身體才漸漸好起來。此後十幾年，姑老爺平均每兩年來一次，每次都帶著兒子來給姑奶奶掃墓。
姑老爺最後一次來是帶著兒子和剛娶的兒媳來為病重的祖父送行，那時候我父親才十七八歲還在上學，幾位叔爺為了爭搶族長的位置打得頭破血流，差點讓皇甫家族分崩離析。最終是在姑老爺的強勢鎮壓之下，收拾了鬧得最兇的幾個，才由我父親順利接任族長的位置。
為了避免以後再出現爭奪族長之位的類似情況，祖父在臨終前召集族人制定了一條約束所有家族成員的族規，即族長人選必須得到姑老爺的認可。姑老爺百年後，這項權利由姑老爺指定的後人繼承。
但姑老爺不同意，說是這樣做相當於自己的後代永遠承擔起了皇甫家族的守護之責。最終在祖父的苦苦哀求之下，姑老爺答應從我父親開始算起守護三代。
當時我父親在病床前想不通為什麼祖父要懇求姑老爺接受皇甫家族族長人選決定權的權利，甚至擺出姑老爺若不答應他就死不瞑目的姿態。後來他才想明白，想必是姑奶奶在去世之前就已經和祖父透露過什麼。
祖父去世後的第四年，姑爺爺也走了。消息是姑爺爺的兒子也就是我表叔親自來到南洋告訴我父親的，他那次還順便遷走了姑奶奶的屍骨，移回國內和姑老爺合葬。
從那以後他就很少造訪皇甫家族了，最近一次是四年前，他來了以後看到我父親年老體弱，就和姑老爺一樣也教給我父親一套氣功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