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回憶)我們的敵人是誰
阿白帶著我一路右拐穿越三個結界後來到了一棟下陷的小樓前,我認出圍著這棟房子的植物是亞生新徒荊棘藤和刺菁冬青,兩種有著封鎖線之稱的植物。
大門是鎖著的,阿白掏出一塊腰牌放入門的凹槽上,對我說道:“一次只能通過一人,您先進去。”
我抬腿走進去。
大門快速關上後又打開,阿白收起腰牌領著我一路向下。用同樣的方式開了兩扇鎖著門後走到房子最角落裡的審訊室。真是個古怪的大門結構,開合間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
我問他這是什麼靈力構造原理,阿白說是紅外線感應。
“……?”
是個沒聽過的詞,估計又是穿越者帶來的。
說是最角落,但我總覺得在審訊室下面還有大片大片的結界在阻礙著我的探知。
而從審訊室往另一頭望去的黑暗中,像是座恐怖的監牢。
從昨天開始,我心中就有個讓我不舒服的疙瘩在反覆摩擦著,讓我心中沒理由的煩躁,眼下這略顯壓抑的環境,讓我躁動不安的情緒更上一層。
審訊室裡裝著許多駭人刑具的椅子上綁著一個雙眼被矇住的人,他的站著一位短髮男子。牆壁上是掛滿了稀奇古怪的工具,上面乾淨的很一點劃痕血跡都沒有。短髮男子看見阿白便走上來恭敬行禮道:“白先生好。”
“辛苦你了,乖奴。”阿白說著,伸手將短髮男子扶起來。
所謂審訊室都一塵不染嗎?遊子卿潔癖的點還真是奇怪的很。
我懶得理會他們的客套,自顧自走到椅子周圍開啟破解天賦將被綁的人打量了個仔細——骨齡三百五十一歲,破命五覺中階,風屬性。
身上的筋脈已經被打斷了。
我問道:“不想讓他看見什麼直接戳瞎了不是更好?”
椅子上的人絲毫不受我話的影響,他垂著頭挺直腰板巍然不動,衣服上只有些許泥濘並不狼狽。
阿白默默向前一步,猶豫道:“這審訊人要循序漸進……”
雖話說得猶豫,那動作卻果決得很,生怕我動手。
我心中煩躁躁的,此時此刻只想找個傾瀉的點,正好前些天精化了部分淵紅魂法,新的技能境界,便用這人試試效果如何好了。
我抬起手置於他的頭頂。控制他體內的血脈抽取著他的記憶。
眼前這人的記憶果然是被洗過的,不僅如此他的記憶裡還包裹著一個不小的炸彈,我只是輕淺的抽取便讓這股記憶團炸開。
果然是針對我來的!
對付遊子卿,可不需要做洗掉記憶這等事。
嘭得一聲,我迅速退開半步,正巧這時遊子卿趕來,看見爆炸他連忙衝過來將我護在他懷裡。
椅子上的人吐出一口血來。
“沒事吧?”遊子卿緊緊摟著我問道。
我搖搖頭,示意他鬆開懷抱。等遊子卿放開我,我再次走到椅子上的人前,踢了踢地上的血漬,然後單手托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了幾番。
淵紅魂法——血脈溯源。
真以為我作為一名將淵紅術法修煉至巔峰的天才,只會用一個技能讀人記憶嗎?
“遊子卿。”我喚道。
遊子卿嗯了一聲。我道:“結界外藏英嶺西北方向,約莫三百里外的一處暗堡裡,有他的親眷在接應他。”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椅子上的人忽然掙扎了起來,我抬手一收,血種子的壓制力將他的反抗扼制在搖籃裡。
還以為定力多好,結果不過如此!
“洗了記憶又怎樣,只要還是天道里的生靈我照樣能把上三代下三代給你扒得乾乾淨淨!”我頓了頓:“風宗九萬九千四百六十九年生人,家中兄弟三人,姐妹一人,父母早亡,九萬九千五百二十年與同宗內女子成親,十年後產下一女。我說得對不對?”
排這麼年輕的人來不是在送死?
“你便是那個妖女?”他開口道。
那語氣裡的寧死不屈聽得我格外不舒服。
“就算你殺了我們也沒用!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敗於少君殿下手……”
好煩人……
我抬手輕輕一揮,血種子便化作細線將他的舌頭鋸下。
椅子上的人嘴裡湧出大量的鮮血,竟然還在不死心地用著唇形罵我。
這種探子又能知道什麼呢?九重天所屬的,慣會大義凜然!讓人作嘔!
遊子卿許是察覺到了我情緒不高,他將我摟進懷裡輕輕拍著我的背。
我抬頭看去,他的臉上早已隱去了先前那股淡淡的溫存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冽殺伐的模樣。
是那笑意為真,還是現在的果決是真?
亦或者和我一樣,二者皆為假?
阿白眼疾手快地扯來一團東西將椅子上的人嘴堵住,整個室內只剩下他嘴裡不死心般的嗚嗚噥噥聲。
我不說話,遊子卿也不說話。比起審訊,他更像是陪著我來看看。
過了得有兩炷香的時間,乖奴的從外面回來。他的後面跟著兩黑紫衣服的人,用靈器綁著兩名女子。
她們衣服我瞧著有幾分眼熟。
那面上除了驚恐外竟還有著視死如歸。
遊子卿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平靜地對乖奴下令道:“你讓容時照常審問。”說著他摟著我的手微微用力,我順著他的力度跟著他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