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服毒自殺


  “薛大人,蕭明德已經喪失了人性,他的話並不可信。”黃韋覺直到現在還想著和稀泥。

  薛元弼知道這位同僚是個什麼德行,本也不指望他,但他身為太子這一方,今天若是就這麼讓敬王全身而退,那他這個刑部尚書也太無能了。

  薛元弼淡淡道:“請敬王殿下放心,下官一定會秉公辦案,除非罪證確鑿,否則,下官是不會輕易給敬王殿下定罪的。”

  當然,如果罪證確鑿,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蕭君衍彷彿鬆了一口氣。

  “薛大人,這枚玉扣,是本王一件象牙白工筆山水樓臺錦袍上的,本王在去舅父家時穿過,回宮之後才發現衣服上的玉扣不見了,本王令下人沿路尋找,可惜沒有找到,怎會落在蕭明德的手中?”

  紗簾後面。

  在聽到蕭君衍說出“舅父”的一剎那,沈雲綰便猜到對方的盤算了。

  蕭君衍還真是狠辣無情。當年,就是因為陳語堂的一念之仁沒有把他溺死,而是找了一個富戶將他養大,還給他請了先生。

  如今行跡敗露,蕭君衍的第一個念頭不是認罪伏法,而是把對他有恩的舅舅扔出來做替罪羊!

  如果自己所料不差,恐怕陳語堂已經成為亡魂了。

  “敬王殿下,你確定這枚玉扣是在留侯府丟失的?”

  薛元弼一眼便看出了蕭君衍的小算盤。

  不齒其人品的同時,只想剝下蕭君衍這層虛偽的麵皮。

  “薛大人,本王沒有這麼說過。本王說的是,本王去了一趟舅父家,回來後便發現玉扣不見了。也許,玉扣丟在路上,被有心之人撿到,用來大做文章。本王是被小人陷害,希望薛大人還本王清白。”

  蕭君衍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厚顏無恥”。

  “來人,帶留侯過堂。”薛元弼目光晦暗,自己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蕭君衍敢出現在這裡,說明他已經胸有成竹。

  這次,想必他會吸取蕭明德的教訓,死人無法開口,自然就無法翻供了。

  ……

  半個時辰之後,衙役帶回了一個糟糕的消息:“薛大人,留侯留下一封認罪書後便畏罪自盡。”

  “畏罪自盡?”

  薛元弼讓衙役將問罪書呈上,親自核對筆跡。

  臨淄郡王將上面的內容念出來:“薛大人,看來留侯是因為不甘心愛子慘死,心懷怨望,以圖顛覆大魏江山,要為死去的愛子報仇,才會勾結北蠻。”

  “薛大人,既然案子已經查清,是不是可以結案了。”黃韋覺拿起一枚玉符,仔細看了看,“這就是留侯用來跟北蠻傳信的憑證。”

  “兩位,一個一心報仇之人,會整日整夜的跟妾室廝混,想著再生一個兒子嗎?”

  雖然證據就在眼前,但是邏輯上卻根本說不通。

  “薛大人,這正是留侯的高明之處,用尋歡作樂做障眼法。”黃韋覺自以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薛大人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本王嗎?”

  敬王眯起眼,眼底透出濃濃的不悅:“本王知道薛大人心向大皇兄,這是為了排除異己嗎?”

  敬王這句話指向性太明顯。

  薛元弼皺起眉,然而,不等他開口,紗簾後面傳來了一道空靈中帶著幾分清冷的嗓音,如同珠落玉盤般動聽。

  “敬王多慮了,殿下為了守護大魏安寧,親赴邊關,和將士們同寢同食,出生入死,殿下心中是大魏子民,是江山社稷,殿下的胸懷還不至於侷限至此。何況,本宮一介婦人都知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沈雲綰頓了頓,適時地輕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清凌如水,宛如天籟,可蕭君衍卻聽出了濃濃的嘲諷之意,臉上陣紅陣白。

  堂上,薛元弼和臨淄郡王同時在心底為太子妃的這番話喝了一聲彩!

  這位太子妃娘娘不愧是太子殿下的賢內助。

  這還擊竟是如此漂亮,又如此猛烈!

  先是說明太子殿下胸懷如海,你敬王不過是滄海一粟,還不值得被太子殿下放在眼中;接著又說她一個婦人都知道兄弟齊心,可敬王卻懷疑自己的嫡長兄,連一個婦人的心胸都不如。

  沒看敬王的臉都要被打腫了嗎?

  “本宮還請薛大人見諒,我家殿下在邊關捨生忘死,我身為妻子,不能坐視丈夫的名聲被玷汙,一時情急,才會貿然打斷公堂,還請薛大人繼續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