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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五章 聖言量的金鈴

 第五一五章聖言量的金鈴

 堡嘉珥清楚:那些冰盧厝的諢土音聲,對於作為祭祀者的他和恰盧利,其實是不堪聆聽的。

 因為,作為族統的冰盧厝法言,就是累世精密傳承的修辭令。是準確鏈接性靈,以實現完美表達的語法。

 而被丹達可精校者引用的諢土語,厚重囤積的萬感,都會牽著泥土一樣生命數不清的慾望。

 唯有這些精煉灑脫、目光靈敏俊朗的丹達可,在高貴美觀的祭禮與粗糲荒莽的坊裡修辭之間,完成——萬無一失的切換。

 丹達可,就是一個集合的代名詞。因為,那些站立在修辭令懸崖上的丹達可,往往一不小心,就會跌足在——辨鑑修辭質別最小的疏忽上。

 但是,唯有地底的地精火,可以圓柔通透地穿越萬化的禁忌,拔粹力量,製造精美的器皿。

 那些器皿,又算聖言量的一部分。在他們看來,器皿的靈感其實和修辭令是相通的,也應該是語言的一部分了。

 但是,堡嘉珥僅僅就是冰盧厝的祭主,不是傳奇古紀的丹達可。

 “嗯,只有這一刻,我才知道丹達可為什麼會被冰塬人喚作——喜勇者。喜,代表歡嬗不息。勇,代表力量。”堡嘉珥默默垂首,雙手合十道。

 恰盧利知道:諢土就是對冰盧厝法言的畸變。粘著了,足以打破完美祭禮中的全部修辭。所以,對祭祀者來說,是忌諱的。

 恰盧利以恭致司儀禮的侍者身份,對堡嘉珥輕聲道:

 “提及丹達可,

 從濁欲提粹情味。

 從黑土提粹——

 清芬、

 鮮豔、

 黃金……”

 堡嘉珥聽著恰盧利的修飾詞,點點頭。“恰盧利哦,我知道你誘掖、呵護的情義了。嗯,真的,我將你好有一比。”

 “比自何來?”

 “溫醇的修辭者啊,有真誠而美好的人這樣說——

 貴氣的祭禮尊,

 如果我有荒疏的手腳,

 別嗔我的愛。

 嗔了,

 還愛。

 但,

 我會遮住疼處——

 去哭泣。”

 堡嘉珥緩緩推開恰盧利對諢土修辭的遮擋。微微笑曰:“這就是你這個時候最想說的話兒,對不對?冰盧厝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