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迷蹤 作品
19章,恐嚇信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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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畢警長一行人,孟曉春決定與島上的當事人單獨談一談,單獨談與正式詢問往往會有不同的效果。這是盡刑警的責任,也是出了大事以後的人之常情。
盧連成坐在臥室裡,圓圓的眼睛看著杜美君的遺物,默然無語。
“盧先生,請你節哀。”孟曉春輕聲對他說。
盧連成看看孟曉春說:“真是人生如夢,一個活生生的人,說去就去了。”
“盧先生,請恕我冒昧,問你一句可能唐突的話。”
“你問吧。”
“你們夫妻間的感情是怎樣的?情深意切,還是……”
盧連成沉默片刻,說:“我們夫妻間的感情談不上情深意切。我經常在外跑生意,她也經常出外演出,我們分多聚少。為了你更多瞭解情況,以利破案,我今天就多說幾句吧。常言道:‘安分守己。’就是說,人要在世上安身立命,就要安分守己,也只有安分才能守已。可杜美君不是個安分的人,她常異想天開,行為乖張。她在外面有很多風言風語,也難免傳到我的耳裡。”
“那你為什麼不勸勸她呢。”
“我經常在外,鞭長莫及。在者,我也管不住她。她任性、嬌縱慣了,一向我行我素,是不會聽人勸的。”盧連成看看孟曉春又說:“我常年在外,寂寞難耐,也難免有些風韻之事,就更不好管她了。我們夫妻各行其事呀。”他掃視室內杜美君的遺物嘆口氣說:“不過,我們畢竟夫妻十年,‘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也還是有的。這一天來,我心裡不好受呀。”
沉默片刻,盧連成又說:“不瞞你說,我隱隱有種預感,杜美君早晚可能出什麼事。安分才能守已,不安分就不能守已,就守不住自己。但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出事,事又出得這麼大,這麼慘。這一天來我腦海裡總晃動著兩張臉,一張是她如花似玉的臉,一張是她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臉。這兩張臉一晃過,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我希望她在天堂裡能恢復本來面貌。”盧連成沉重地低下頭。
“盧先生,還有一個比較唐突的問題。”
“你問吧,我沒有什麼不能回答的。”
“你和夫人有白天做愛的習慣麼?”
“沒有。近些年我們晚間做愛都越來越少了,怎麼還會在白天?在這裡做客就更不會了。”
其實孟曉春也覺得盧連成作案可能性不大,但為了破案,還是要問的。偵察案件是任何一個細節也不能放過的。
“盧先生,你看過《香江晚報》麼?”孟曉春總覺著那張報紙有些蹊蹺,杜美君為什麼要珍藏三年前那張小報?自己看一眼她為什麼反映那樣強烈?不過她沒有把這一情況告訴畢警長,因為她還拿不準是怎麼回事,想自己先調查一下。
“《香江晚報》?是張小報吧?我沒訂過,也沒買過,但聽說過。”
盧連成又說:“提到報紙,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請你不要把我家裡的事向新聞界講,我還要做生意,還要同社會各界交往,名聲還是重要的。”
“這請你放心,我們偵查有一條準則,替當事人保密。”
“看來請你來是請對了。”
“可我沒保護好你妻子,我心裡很內疚。”
“我說過,這不怨你,你不要自責了。”
“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對杜明遠以後有什麼考慮?”
“我會繼續撫養他,直到他能獨立做事。”
“先生是個大度的人,我先替明遠謝謝你。”
“我的收入養這麼個孩子沒什麼問題,我也要替美君盡責任麼。”
張吉人在陽臺上納涼,看到孟曉春他笑了:“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為什麼?”
“你是個刑警,總要不斷調查吧。”
“我找你不是為了調查,只不過想隨便談談。”
“隨你怎麼說,請坐。”張吉人指指身邊的一張搖椅,又吩咐僕人送兩杯咖啡。
“張先生,杜美君經常來城堡做客麼?”
“我繼承這城堡後,她每年都要來幾次。”
“她每次來都要帶很多人麼?“
“差不多。她是個喜歡大場面的人。”
“每次來你都要送她珠寶?”
“差不多,她也是很喜歡珠寶的人。”
“每個女人都喜歡珠寶、首飾。”孟曉春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