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親連體同衰同旺

 混沌鬆開羲和，對孫悟空道：“孫悟空，你救過我們魔族，帶著他們脫離了不見天日的魔域。你是魔族的恩人。我放了你，帶著瑤姬走吧，到天外去。這片天地被庚辰、菩提、輝魄寶等弄壞了，我要將天地合一，重新來過。你不必陪著他們同歸寂滅。”

 瑤姬哀求道：“魔尊，我母后是悟空的岳母，你放了她，給悟空個面子，算是報答悟空救你族人。魔尊，我求你了。”

 “悟空，你怎麼說？”

 “瑤姬所說，正是我心中所想。”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美猴王。咱最欽佩有情有義的神仙。楊婉瑾她自由了，不過她的瘋病我可治不好，你們也不必求我診治。羲和，撤去楊婉瑾的法陣，讓她去。”

 瑤姬跪倒在地，向混沌道謝。

 悟空道：“混沌魔尊，俺求你放了俺的師尊，菩提祖師。”

 混沌斷然拒絕：“不行。眾仙只道三界禍亂的根源在輝魄寶，不是的。根源在他們這些天外仙宗。尤其是庚辰和菩提，庚辰霸佔了人間福地，你那師尊菩提更可惡，他把三界神靈的心府霸佔了。這些都是我的，我要拿回來。”

 “我師尊是天外仙宗，他不需要三界神靈的心舍做洞府。混沌魔尊你弄錯了吧？”

 魔尊一陣冷笑：“猴子，你學藝之時，菩提有沒有跟你說過每過五百年就有一次劫數，你躲不過就身死靈滅？”

 悟空仔細回想當年菩提說這話時，好像沒有混沌魔尊在場的。

 他奇道：“你怎知曉的？”

 “哈哈哈哈哈，這就是菩提、庚辰等天外仙宗們，為這個世界訂立的根本大法。譬如菜農種韭菜，等韭菜長得差不多了，就要割韭菜。長了幾年的韭菜，根系硬壯，味道變差，菜農就刨了韭菜根，重新種新韭菜。猴子，你懂了嗎？”

 “嗯，東勝神州傲來國的菜農是這樣乾的。混沌魔尊，你講這些是什麼意思？”

 “都說你是天地化育的靈猴，怎的這般蠢笨。割韭菜，就像是神魔仙怪們，每五百年經歷的小劫數；刨韭菜根比喻的是萬年大劫。這次萬劫之劫，就是不種韭菜了，改種辣椒、茄子，青瓜，西紅柿啦。這下你明白了吧？”

 “魔尊，你的意思是庚辰是菜農？”

 “庚辰，還有你師尊，她們這些天外仙宗，比菜農要可惡千倍萬倍。你還想救菩提嗎？”

 瑤姬拉著悟空的手：“悟空，你救不了菩提。咱們走吧，帶著母后，回花果山去，過與世無爭的日子吧。”

 孫悟空搖搖頭：“瑤姬，師尊待我恩重如山。沒有師尊的教化，我就是一隻頑猴。今日，我舍卻了性命，也要救師尊。”

 “悟空，你別傻了，菩提是在利用你。”

 “什麼叫利用？師恩如山似海，我不知道如何報答。如果能為師尊做點事兒，我正求之不得！”

 孫悟空一晃手中金箍棒，瑤姬趕緊拉住他：“你打不過魔尊的，別作無謂犧牲了。”

 悟空把金箍棒一舉，撲通跪在魔尊面前：“魔尊，凡人有言——自蒙半夜傳衣後，不羨王祥得佩刀。祖師他或許對不住你，我情願以死代他向你謝罪。這金箍棒，你收了去，我自裁後，你放了我師尊。”

 混沌被悟空的愚忠，氣得哭笑不得。

 他盯著孫悟空半天，才緩緩說道：“菩提他老謀深算，詭計多端，竟然收了這麼一個實心實意，憨直愚笨的弟子。唉，難道這也是天數嗎？”

 混沌身上分出兩條細細的煙霧，將金箍棒接過去，往地上用力一戳！金箍棒立在桃谷的石板地上，發出清如鐘磬的聲音。

 混沌道：“傻猴子，放了你師尊，那就是心頭走馬，魔飛天外，遺患無窮啊。我太瞭解他們這些天外仙宗了。他們樂於制定規矩，卻從來不守規矩，只會破壞規矩。如意兒，你說是不是？”

 如意金箍棒道：“魔尊說得不假。”

 混沌拍了拍如意兒的軀體，對眾仙說道：“這如意金箍棒，就是當年文命和庚辰治水時，用的玉規和玉矩。玉規和玉矩為平息三界水患，立下了大功。功成之後，庚辰竟然將他倆煉成一根棒子，丟到東海深淵裡，美其名曰定海神針。如意兒，庚辰為什麼要那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