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長夜 作品
第1834章 大結局
蒼雪來了！
短短四個字，卻如震天驚雷在葉子川腦海中炸響。
這怎麼可能？
蒼雪明明已經死了，他們四人聯手，世上還有誰能阻擋？
更何況最後蒼雪玉石俱焚，將聖雪山無數弟子連同自己都活祭了，事後葉子川都沒有感覺到她的靈魂氣息，百分百死亡了。
在那樣的滅世之力中，怎麼可能還能活下來？
但是二號沒有騙他的必要。
“我去過鴻蒙山了，一號的名字，已經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葉子川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
名字消失，他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一號，真的死了！
那樣一個強大的存在，有望晉升元級的鴻蒙第一強者，就這樣死了？
他可是準元級啊，世上還有誰能殺他？
葉子川心中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身體都變得一陣冰涼。
他握緊拳頭，有一種無力感。
那個他追求了一生的目標，難道被人先一步達成了嗎？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二號對葉子川傳訊。
如果真的是蒼雪活過來的話，他們必須聯手才有一戰之力。
但是葉子川卻感覺前途渺茫，一號都已經隕落了，蒼雪一定是突破到了無法企及的高度，他和二號聯手，也未必有希望。
葉子川將自己的座標發送給了二號。
二號沒有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這邊趕了過來。
緊接著，葉子川又想起了什麼，對李長夜傳音。
很快就得到了迴音。
他施展穿梭的能力，下一秒就來到了李長夜所在的地方。
李長夜此時也帶著家人在霧海中流浪，在看到葉子川的時候，他笑著打招呼:“怎麼有事想起我了？”
但是隨即，他注意到了葉子川的神色，收斂笑容，沉聲道:“發生什麼了嗎？”
“蒼雪……可能還活著。”葉子川慢慢開口。
李長夜的眸子也瞬間收縮:“怎麼可能？”
他也感覺難以置信，葉子川四人聯手，蒼雪居然還能活下來？這太過不現實。
“雖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二號說一號的名字已經在鴻蒙山上消失了，應該是……隕落了。”
葉子川神色黯然。
一號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鴻蒙有現在的盛況，完全是他一個人撐起來的。
就是這樣一位蓋世存在，卻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世界壁壘不是已經關閉了嗎，即使她活著，又是怎麼出現的？”李長夜發問，感覺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緊接著，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他心頭，有些駭然的看著葉子川:“難不成？”
葉子川艱難的點點頭，除了這個可能，沒有其他原因了。
李長夜的臉色都變得有些灰白。
葉子川此時卻想到了玄天尊，為什麼在諸世之爭還沒有爆發的時候，他就能借助玄天尊的力量穿梭在不同的原始空間。
現在卻是解釋的通了。
到達元級之後，世界壁壘已經無法阻擋了，可以自由穿梭在各個空間。
現在的蒼雪，就有這樣的能力！
“你呢，你距離元級，還差多少？”
“臨門一腳，說近也近，說遠也遠，已經來不及了。”葉子川輕輕嘆了一聲。
若是在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能夠成功的。
他看著李長夜道:“帶著他們，躲起來，實在不行去東來島，在沒有到達元級之前，不要出來。”
“那你呢？”
“我和二號聯手，也許還有一點希望。”
“我跟你們一起！”
“沒用的。”葉子川有些不忍心說道:“那可能是歷史上的第二個元級。”
李長夜的拳頭死死攥在了一起。
旁邊的葉紅妃默默握住了他的手，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葉子川伸出手，一連在幾人身上打出幾個印訣，將他們籠罩。
“走！”
他不在猶豫，施展強大的時空法則，直接將他們放逐了，進入了未知的空間深處。
然後，葉子川轉過身，從這裡消失了……
霧海深處，葉子川看到了二號。
二號的臉色很不好看，眼中帶著悲痛。
他和一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些年為鴻蒙做出了莫大的貢獻。
好不容易將鴻蒙推上了巔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蒼雪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蒼雪就在鴻蒙空間的某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到他們。
“一號……還有說其他的消息嗎？”葉子川率先開口。
二號默默搖頭:“沒有，只有那四個字。”
這說明當時的情況很嚴峻，一號都來不及多說，只能傳遞出這樣四個字。
一號的強大，都擋不住蒼雪，沒撐太久，他們兩個就能擋住嗎？
二號看著他，一雙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華:“你身上的原始氣息很濃郁，應該距離元級不遠了吧？”
葉子川點點頭:“即使只差一線，終究還是沒有邁進去，天差地別。”
二號的眸子變得更加璀璨了:“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吃了我！”
葉子川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吞了我的宇宙，繼承我的一切，也許能助你邁出最後一步。”
葉子川有些驚愕的看著二號，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了將他推上絕巔，毅然犧牲自己，沒有絲毫猶豫。
“一號也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到過你，也許你才是最後希望突破的，蒼雪八成已經真正破入元級了，只有你突破，才有希望擋得住她。”
“可是——”葉子川還想說什麼。
“沒什麼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就現在，吞了我，放手一搏，也許還有機會。”二號的眼神堅定而瘋狂，沒有絲毫猶豫。
葉子川內心大受震動，神情複雜的看著二號。
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但是為了最後的希望，二號卻選擇相信他，毅然放棄了自己。
“決定吧，沒有多少時間了。”二號盯著葉子川。
葉子川握緊的拳頭又鬆開，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
“好！”
二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我們的時代在過去，現在是你們的時代，繼玄天尊之後，鴻蒙將要誕生第二位天級，我很期待。”
他攤開手心，一枚發光的晶體出現在手中，如一顆心臟，散發著澎湃的生命力。
這是他的宇宙之心！
帶著沉重無比的心情，葉子川接過了這顆心臟。
“哦？原來你們躲在這裡？”
就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隔著很遠，顯得有些縹緲。
葉子川和二號瞬間毛骨悚然。
這個聲音對他們來說如同魔咒一般。
幾乎就在聲音落下的同時，點點雪花飄落，白光凝聚，一道身影在這裡出現了。
蒼雪！
她一襲白裙，赤著雙足，不染纖塵，仙肌玉骨，舉手投足都是那麼完美，傾國傾城。
她和當初沒有什麼不同，但身上的那股氣息卻讓人驚悚，讓人膽寒。
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卻是深不可測，如原始空間一般浩瀚。
元級！
即使蒼雪沒有釋放任何強大的氣息，但是葉子川已經能感覺到兩者之間的差距了。
比地級和天級之間的差距還要可怕。
即使他距離元級也不遠，但是對上蒼雪，依然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走！”二號對葉子川傳音。
但是蒼雪的眸光卻掃了過來，臉上帶著一抹戲謔:“走？你們能走到哪去？”
這讓兩人都是一驚。
傳音居然都能被捕獲到？
蒼雪抬起一隻玉手，卻讓兩人的身體瞬間繃緊。
她沒有出手，看著自己指端跳躍的光點，有一種沉醉和享受。
“這就是元級的力量？果然無所不能。”
她沒有急著對兩人出手，到這個時候，她不認為這兩人能翻起什麼浪花了。
謀算了這麼久，佈局了這麼久，她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天。
二號盯著她，一雙眸子陰寒而冰冷:“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怎麼活下來的？”蒼雪重複了這個問題:“問得好。”
她看著二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你的背叛，的確讓我始料未及，居然連我也騙過去了，不枉你們演了這麼久的戲。”
“在這一點上，我很佩服你們，這個世界上能算計我的人不多，你們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我以為，加上你，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也可以把一號還有他們留在蒼蒙，這樣一來，六界就只剩我這個最強者了。”
“在之後的時間裡，我會斬掉自己的元級道基，從天級巔峰從頭再來，獵殺其他空間的天級，吞噬他們的能量精華，然後成功晉升元級。”
“但是你的背叛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知道，二對四，我沒有任何勝算，註定只會隕落。”
“所以，我自己選擇結束自己，活祭了聖雪山所有人。”
“破而後立，涅槃重生，這才是我要走的路。”
葉子川忽然想起了蒼雪曾經說過的話，在玄天尊的誤導之下，她誤入歧途，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而且無法回頭了。
所以，她打算毀掉自己的道基，斬掉和原始之力相關的一切，然後從頭再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一個想法雖然可行，但是比起第二個來，還是差了一些，既然要破，那就破的乾脆一點。”
“所以，我活祭了自己。”
這個女人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那一次他看似是活祭了自己，但也是破而後立，留下了希望的種子。
“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活下來嗎？”蒼雪侃侃而談，這個時候一點都不急，在述說著自己的一切謀劃。
“鴻蒙有鴻蒙山，大衍有道衍之地，混沌有混元島，但是蒼蒙呢？”
聽到這裡，葉子川心中也猛然一震。
他曾經有過這樣的疑問，但是終究是沒有答案。
“聖雪山，其實就是蒼蒙的中心，只不過被我改造之後，那裡才成了聖雪山，在這之前，它並不是這個名字。”
“在聖雪山上，我得到了一件寶物，就是那件寶物，讓我活了下來，死亡中孕育著新生的希望。”
“超脫生死，這也是元級的標誌之一。”
“說起來，那件寶物其實也蘊含著元級的奧秘，現在我才明白。”
一切都明白了！
每個空間都有這樣一個地方，以不同的方式指引著無數生靈，給了他們晉升元級的希望。
但是這個希望卻很難把握，能夠領悟的人很少很少。
道衍之地有十八根石柱，混元島上有三顆混元珠，而聖雪山上也有這樣的寶物，被蒼雪捷足先登。
那件寶物蘊含的奧秘和生死有關，超脫生死，就是元級的一部分奧秘。
所以蒼雪活祭了自己，徹底融合了那件寶物，洞悉了其中的秘密，讓自己成功踏入了最後一個境界。
“當然，那件寶物雖然重要，但還需要其他的東西，比如浩瀚的生命元氣。”
“還有什麼東西，會比天級生靈體內蘊含的生命元氣更加驚人呢？”
“我為什麼會率領太初攻打蒼蒙，為什麼會死了那麼多天級，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這樣的真相讓葉子川兩人心寒。
那場戰爭的背後，居然還有著這樣的隱情。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都是蒼雪的棋子，被她隨意擺弄，連生死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葉子川又想到了葉遮天對他說過的話。
混沌的兩位天級消失，現在想來也是蒼雪在暗中活動。
她藉助這些天級的生命元氣，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復甦，然後成功破境，晉升了元級。
這才是她的終極算計！
葉子川還能說什麼。
這樣一個女子，不論是心機還是謀算，才情還是智慧，都註定她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
有現在的成就，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配得上元級這個至高無上的層次！
“雖然幾經波折，也好幾次出現意外，但是，我終究還是站在了最巔峰。”
蒼雪周身都湧動著白光。
無數發光的粒子在環繞著她，原始蒼茫的氣息瀰漫，她跨越了遠古洪荒，走過了古今未來，身上凝聚了一切最強大的力量，超脫了生死，站在了所有生命的頂點。
就連周圍的鴻蒙靈氣都避開了她，在她周圍出現一片虛空，如同一方淨土，只有她一人可以存在。
蒼雪的眸光落在葉子川身上，一瞬間，葉子川就感覺自己全身都被看透了。
“你是最讓我意外的，現在的你，距離元級也不遠了，若是給你時間，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但是很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就像你說的。”
“我領先你一步，那我註定為王，而你，會被歷史掩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蒼雪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她的一隻手輕輕抬起:“你們和我之間的恩怨，這一次徹底清算了。”
“等解決了你們，最後一個就是千伶了。”
“我和她之間的恩怨，需要慢慢解決。”
白光湧動，無數發光的粒子浮現。
“走！”
二號一聲大吼，沒有任何猶豫，身體直接衝了出去，在半空中，他就選擇了自爆。
一位準元級，體內不知道積攢了多麼渾厚的力量。
這樣的生命體自爆開來，爆發的能量可想而知。
但是在真正的元級面前，這一擊卻顯得有些可笑。
蒼雪玉手揚起，無數光點灑落而下，穿透了二號的身體。
“你的元級，還是我指導的！”
她的聲音有些冰冷。
然後，二號的身體開始瓦解，被侵蝕，被同化，化成了點點塵埃。
在最後關頭，一面透明的神鏡在這裡出現，映照出蒼雪的身影。
“恩？”
一陣璀璨的光芒閃過，就連蒼雪居然都受到了一絲影響，眼神有些恍惚，感覺周圍的時空都錯亂了。
轟！
二號抓住機會，讓自己最後一點軀體炸開了。
與此同時，那面神鏡向葉子川飛來，改變時空，帶著他的身體離開這裡，被放逐進無盡的洪流之中。
“想走？”
蒼雪幾乎在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她玉手揚起，對著葉子川這邊便拍出了一掌。
無數混亂的時空都擋不住，瞬間炸開。
在最後關頭，葉子川進入原始霧化的狀態，然後和周圍的原始之力融合，徹底消失了。
但是這一掌落下來，卻有大片的霧海直接被抹除了。
和霧海融合在一起的葉子川，也被抹除了一大半。
但是他卻顧不得這些，直接施展穿梭，瞬間離開了這裡。
“消失了？”
蒼雪多少有些意外。
在元級的力量面前，葉子川居然還能做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不錯，不愧是讓我吃虧的男人，這樣才有意思。”
另一邊，葉子川施展特殊的穿梭能力，不知道瞬移了多遠。
他從霧海中出現，臉色卻一片蒼白，遭受了重創。
蒼雪的那輕輕一掌，就抹除了一大片原始之力，連同和原始之力融合的灰霧，都被抹去了。
這相當於抹去了他的大半個身體。
葉子川沒有猶豫，從世界樹裡面剝離出一道母氣，直接吞了下去。
隨著母氣的融化，他的力量也逐漸恢復過來。
但是他沒有在這裡停留，再次和原始之力融合，施展穿梭離開了。
而就在他離開之後沒多久，蒼雪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裡。
元級的能力太恐怖了，他一次挪移就跨越了不知道多遠，但是蒼雪卻快速追上了，而且能鎖定他的方位。
不過原始空間太大了，即使以蒼雪的強大，想要第一時間定位到葉子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穿梭了幾次之後，葉子川停了下來。
他拿出了二號的宇宙之心。
看著這顆晶瑩而鮮活的心臟，他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二號就那樣死去了，決然而堅定，給他爭取了一線生機。
葉子川沒有猶豫，直接將這顆心臟吞了進去。
這是宇宙之心，蘊含著二號的整個宇宙。
隨著宇宙之心的融入，他的宇宙也終於開始變化。
然後他化身灰霧，與原始之力融合，再次消失。
幾次下來之後，蒼雪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原始空間真的太大了，而且葉子川的穿梭沒有規律，每一次都能挪移出去很遠很遠，即使是現在的她，都沒辦法準確定位。
這讓她多少有些惱怒。
一個準元級，卻有這樣的能力，讓她這個元級都有些束手無策，著實讓人意外又震驚。
但是，葉子川終究還是被追上了。
蒼雪施展出了大法力，推算出了他的方位。
葉子川第一時間與原始之力融合，但是和上一次一樣，瞬間就被抹除了大半的灰霧，他的命都丟了大半條，艱難的逃生出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元級的神通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距離這個境界很接近了，不然的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必須最後放手一搏。
葉子川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棵樹，追尋了很多年都沒有結果，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霧海某處，葉子川拿出了一面神鏡。
這是二號最後留給他的，神鏡有兩面，一面時間一面空間，可以干擾時空，連蒼雪都能受到一絲影響，足以看出它的不凡和逆天之處。
這面鏡子的形成和那棵樹有關係，靠著這面神鏡，也許能找到那棵樹。
葉子川手握神鏡，仔細感受著鏡子的威能。
裡面的時間和空間之力浩瀚無比，相互糾纏，內部蘊含著無限的可能，無邊廣闊，能輕易將他的宇宙裝進去。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葉子川喃喃自語。
“空間就是空間，時間就是時間，只是因為有不同的存在，才有了不同的認知。”
“一維二維，單元多元，過去未來……”
“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在我眼中，空間就是一個點，可以無限發散，無限演變，時間同樣如此。”
葉子川消失了，和神鏡融合，進入了鏡子裡面。
時間和空間糾纏在一起，混亂無比，早就出無盡的時空，很容易就能讓人迷失。
但是葉子川不受影響，他靜靜站在原地，伸出雙手。
時間和空間湧動，最後全都匯聚在他的雙手之上，一邊凝成一粒砂，一邊凝成一塊晶體碎片。
時之砂，空之晶。
但它們，也不是時間和空間的源頭。
雙手之上，時之砂和空之晶消失，周圍的時空再次湧動變幻了起來。
時空逆亂，歲月倒轉。
一瞬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等葉子川再次睜開眼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棵高大無比的樹。
樹上繚繞著絲絲縷縷的母氣，樹葉都是時之砂和空之晶，紮根於虛無之中，散發著原始蒼茫的氣息。
他追尋了無數年的那棵神樹，此時出現在了他面前。
葉子川站在樹下，抬頭仰望這個蒼茫的古樹，他像是丟了魂一樣，雙目變得無神，保持著這個姿勢，呆呆的看著。
在他的宇宙之中，世界樹在搖顫，樹葉全都脫落了下來，慢慢枯萎，一根根粗壯的樹枝都變成了塵埃。
元級是生命的盡頭嗎？
葉子川問過元鴻這個問題，元鴻說是，也不是。
那時他還似懂非懂，但是現在，他有些明白了。
元級的確是生命的盡頭，但不是某些生命的盡頭。
“原始，時間，空間。”
這三種力量並駕齊驅，是最至高無上的力量。
蒼雪只是參悟了原始之力，讓自己成為了元級，超脫了生死。
但是時間和空間呢？
完全掌握了這兩種力量，又會發生什麼？
葉子川的宇宙在變化，最後變成了一顆珠子，但是內部的空間卻無邊廣闊。
“三角形，永遠都是最穩固的。”
“同樣，三種力量形成的局面，也永遠都是最穩固的。”
“原始締造一切，空間作為基礎，時間作為衡量一切的單位。”
“三元合一，才是無上大道。”
“領悟原始，只是讓生命體超脫了出去。”
“但領悟了時間和空間……”
葉子川站在樹下，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宇宙中，無數天體，無數日月星辰，此時都在崩解，在消散，化成了塵埃。
原本枯萎的世界樹輕輕搖顫，樹根生長，絲絲縷縷的母氣衍生出來，樹枝生長，枝葉冒頭。
這一次長出來的不是樹葉，而是空之晶和時之砂。
“什麼是原始？什麼是空間，什麼是時間？”
葉子川露出一抹笑容。
“我就是原始，我就是空間，我也是時間。”
轟！
宇宙內部，所有天體全部消散，變成了塵埃，成了一片洶湧的霧海，無數生靈也受到了洗禮，感覺自身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一株樹紮根在霧海之中，繚繞著母氣，生長出空之晶和時之砂，瀰漫出蒼茫原始的力量。
元級的確是極限，但不是他的極限。
葉子川一步邁出，人已經從這裡消失了。
蒼茫的霧海之中，蒼雪微微皺起了眉頭，在這一瞬間，她居然推算不到葉子川的方位了。
對方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從人間蒸發了。
她纖細的手指跳動，絲絲縷縷的光芒在指尖流轉，再次以大法力推算。
“你是在找我嗎？”
一個平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蒼雪猛然抬頭。
她看到了葉子川，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平靜的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蒼雪心頭猛烈一跳。
她感覺葉子川好像不一樣了，但是又好像沒有變化。
“你居然自己出來了。”
她看著葉子川，眸子中有光華閃爍。
“不能一直躲著不是。”葉子川淡淡一笑。
蒼雪盯著他，像是要將他看穿一樣:“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是嗎？”葉子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有些不一樣了。”
蒼雪的眸子則倏然收縮:“你該不會也？”
她芳心掀起驚濤駭浪。
難不成葉子川邁出最後那一步了？
在自己的壓迫之下，他極限突破，成為元級了？
“元級嗎？”葉子川喃喃自語了一聲，輕輕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蒼雪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無比，周身白光翻湧，氣息強勢了一大截。
蒼茫的霧海都被她逼退了，形成一片淨土，只有她一人站在那裡，如不朽的神明一般。
“即使你突破又如何，我比你更先一步。”
蒼雪殺機沸騰，輕叱一聲，抬手間便打出一道熾盛的白光，撕開億萬裡時空。
隨手一擊，就能毀滅萬界，將原始空間都能劈開。
葉子川靜靜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轟！
熾盛的光芒炸開，無盡神能倒捲開來，將周圍的霧海都湮滅了。
當光芒散去時，蒼雪俏臉變色。
“你？”
葉子川站在那裡，連衣角都沒有揚起，目光平和而深邃。
這怎麼可能？
即使同為元級，也不可能硬接她一擊不受傷？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如此平靜的葉子川，蒼雪心中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甚至還有一絲絲恐懼，這讓她自己都難以接受。
她已經進化到了元級，站在了生命的頂點，成了歷史上第二個踏入這個境界的存在，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情緒？
“你能成為元級，是因為你的極限只能到元級。”
“但，這不是我的極限。”
葉子川抬起了手。
“碎！”
他對著自己面前的虛空，輕輕點出了一指。
嘭！
下一刻，蒼雪的身體炸開了，爆碎成漫天的光雨，無數光點在灑落，身體被分解了。
她心中一片愕然。
光芒倒卷，無數粒子匯聚，她的身體重新出現了。
“我是元級，我已經超脫了生死，你殺不了我的！”
“是嗎？”葉子川臉色淡然:“玄天尊是第一個成就元級的，但是他同樣死了。”
他看著蒼雪，輕輕一嘆:“修為不易，有些可惜。”
“只是我們之間，註定要有個結果。”
“消失吧。”
葉子川對著虛空輕輕一抹。
就像是橡皮擦抹掉筆跡一樣，蒼雪看到自己的身體消失了，從這個世間徹底被抹除，再也難以出現。
“不——”
在最後的聲音中，她徹底消失了，連一粒塵埃都沒有留下，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嗚，稍等一下，還有一點事。”
葉子川伸出手，對著虛空再次一抹。
兩個身影出現了。
一號和二號。
兩人臉色很茫然，看著葉子川，又看了看對方，最後看著自己的身體，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
“我們？”
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葉子川此時從虛空一抓，點點靈光出現了。
他施展無上的法力，靈韻匯聚，一道虛幻的身影在這裡出現了。
“玄天尊？”
看到這個身影，一號和二號都是一驚。
這是殘存在葉子川體內最後的一點靈韻了，原本玄天尊還能借助靈韻顯化，但自從和蒼雪打了一架之後，就消耗太多，再也無法做到。
葉子川看著玄天尊，道:“你想怎麼選擇？生，還是死？”
玄天尊看著他，神色無比複雜，但更多的是欽佩。
“送我去大衍一趟吧。”
“好。”
葉子川滿足了他，揮手之間，玄天尊便消失不見。
遙遠的大衍空間，千伶坐在石柱下面，卻忽然心有所感，睜開了雙眼。
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她面前，英姿勃發，神采飛揚，恍若初見……
鴻蒙空間，葉子川對一號和二號點點頭，露出一抹笑容:“有緣再見。”
他身影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鴻蒙另一個地方。
李長夜一家看著消失沒多久的葉子川，都有些愕然和意外。
“你？”
和葉子川相處太久，李長夜覺得他變了個人一樣。
葉子川對他笑了笑:“都解決了，回頭我們再敘。”
將李長夜一家收進自己的宇宙，隨即，他又一步邁出，如登天一般，身影直接消失了。
未知的空間，虛無的存在之處，葉子川出現在了這裡。
此時在遠處，一道道身影也接連走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枉我們等待了這麼久啊。”
“不錯不錯，沒有讓我們失望。”
“這個時代果然是最有可能的，恭喜恭喜啊。”
“萬古的等待，終於是等到了。”
不多不少，正好六個人。
有男有女。
葉子川看到了三個熟悉的面孔。
元鴻，元蒼，還有混沌的那個瘋老頭。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元鴻，鴻蒙空間的開闢者。”
“我，元蒼，蒼蒙空間。”
“老頭子我，混元，混沌。”
“我，太蒼，太初。”
“我，道衍，大衍。”
“我，未央，未元。”
只有未元的那位是個女子。
六個原始空間，六位存在，他們都是每個空間的開闢者。
一切都豁然開朗。
元鴻走過來拍了拍葉子川的肩膀:“沒有辜負我們的期待。”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在等待像你這樣的人出現，即使鋪墊了無盡歲月，也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你。”
“你將是第七人。”
“不過你的原始空間還只是雛形，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演變。”
“我有一個疑問。”葉子川忽然開口了:“你們，又是怎麼誕生的？”
元蒼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
下一秒，葉子川就感覺情景變化，他們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棵樹，跟他在鴻蒙看到的那棵很像，但是卻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氣息也更加雄渾，更加滄桑。
濃郁的霧靄籠罩著神樹，是最原始的氣息。
“我們是神樹孕育出來的。”元鴻開口道:“你應該見過鴻蒙的原始母樹了吧，雖然有樹葉，但是卻無法結果。”
“但是這棵神樹可以結果，我們就是神樹孕育出來的果實。”
“只是這麼多年，就只誕生了我們六人，我們也推算過了，只能誕生我們六個。”
“所以我們只能想別的辦法，讓第七人誕生。”
葉子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如果只是簡單的誕生元級，這沒什麼，我們也沒必要那麼期待。”
“我們等待的是誕生像我們這樣的存在，而你，是六個原始空間開闢以來誕生的第一人。”
“你的空間，也將成為第七原始空間。”
“還好，我們的實驗成功了。”
葉子川:“？？”
實驗？
搞了半天，他是一個試驗品？
元蒼在旁邊打了個哈哈:“別這副表情嘛，畢竟我們也沒有經驗，而你是第一個靠著自己演化原始空間的，我們推算了太多太多可能，好在成功了。”
道衍此時開口道:“六個原始空間，原本是沒有創世神的，只有原始生靈，後來，我們指點一些生靈開闢空間，演變原始空間的雛形，逐漸有了創世神。”
這讓葉子川心中一驚，原來這其中還隱藏著這樣的真相。
“只有創世神才能開闢出原始空間，所以才會這麼艱難，讓我們等待這麼久。”
開闢宇宙本身就不是易事，更不用說原始空間了。
“你們兩個的名字，有些相似啊。”葉子川看向元蒼和元鴻。
元蒼嘻嘻一笑:“因為我們是神樹同時孕育出來的，跟他們有些不同。”
葉子川長長哦了一聲，所以這兩人算是雙胞胎？
其他人都是單獨孕育的？
難怪他們的名字很像，就連原始空間的名字也只差了一個字。
“話說回來，你的空間還沒有名字吧？”
“想好給你的空間起什麼名字了嗎？”
葉子川沉吟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然後道:“就叫——”
“洪荒吧！”
第七原始空間——洪荒！
開闢者，葉子川。
短短四個字，卻如震天驚雷在葉子川腦海中炸響。
這怎麼可能？
蒼雪明明已經死了，他們四人聯手，世上還有誰能阻擋？
更何況最後蒼雪玉石俱焚，將聖雪山無數弟子連同自己都活祭了，事後葉子川都沒有感覺到她的靈魂氣息，百分百死亡了。
在那樣的滅世之力中，怎麼可能還能活下來？
但是二號沒有騙他的必要。
“我去過鴻蒙山了，一號的名字，已經消失了。”
聽到這句話，葉子川如遭雷擊，腦海中一片空白。
名字消失，他比誰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一號，真的死了！
那樣一個強大的存在，有望晉升元級的鴻蒙第一強者，就這樣死了？
他可是準元級啊，世上還有誰能殺他？
葉子川心中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想，身體都變得一陣冰涼。
他握緊拳頭，有一種無力感。
那個他追求了一生的目標，難道被人先一步達成了嗎？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二號對葉子川傳訊。
如果真的是蒼雪活過來的話，他們必須聯手才有一戰之力。
但是葉子川卻感覺前途渺茫，一號都已經隕落了，蒼雪一定是突破到了無法企及的高度，他和二號聯手，也未必有希望。
葉子川將自己的座標發送給了二號。
二號沒有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向他這邊趕了過來。
緊接著，葉子川又想起了什麼，對李長夜傳音。
很快就得到了迴音。
他施展穿梭的能力，下一秒就來到了李長夜所在的地方。
李長夜此時也帶著家人在霧海中流浪，在看到葉子川的時候，他笑著打招呼:“怎麼有事想起我了？”
但是隨即，他注意到了葉子川的神色，收斂笑容，沉聲道:“發生什麼了嗎？”
“蒼雪……可能還活著。”葉子川慢慢開口。
李長夜的眸子也瞬間收縮:“怎麼可能？”
他也感覺難以置信，葉子川四人聯手，蒼雪居然還能活下來？這太過不現實。
“雖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二號說一號的名字已經在鴻蒙山上消失了，應該是……隕落了。”
葉子川神色黯然。
一號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鴻蒙有現在的盛況，完全是他一個人撐起來的。
就是這樣一位蓋世存在，卻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世界壁壘不是已經關閉了嗎，即使她活著，又是怎麼出現的？”李長夜發問，感覺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緊接著，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他心頭，有些駭然的看著葉子川:“難不成？”
葉子川艱難的點點頭，除了這個可能，沒有其他原因了。
李長夜的臉色都變得有些灰白。
葉子川此時卻想到了玄天尊，為什麼在諸世之爭還沒有爆發的時候，他就能借助玄天尊的力量穿梭在不同的原始空間。
現在卻是解釋的通了。
到達元級之後，世界壁壘已經無法阻擋了，可以自由穿梭在各個空間。
現在的蒼雪，就有這樣的能力！
“你呢，你距離元級，還差多少？”
“臨門一腳，說近也近，說遠也遠，已經來不及了。”葉子川輕輕嘆了一聲。
若是在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能夠成功的。
他看著李長夜道:“帶著他們，躲起來，實在不行去東來島，在沒有到達元級之前，不要出來。”
“那你呢？”
“我和二號聯手，也許還有一點希望。”
“我跟你們一起！”
“沒用的。”葉子川有些不忍心說道:“那可能是歷史上的第二個元級。”
李長夜的拳頭死死攥在了一起。
旁邊的葉紅妃默默握住了他的手，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葉子川伸出手，一連在幾人身上打出幾個印訣，將他們籠罩。
“走！”
他不在猶豫，施展強大的時空法則，直接將他們放逐了，進入了未知的空間深處。
然後，葉子川轉過身，從這裡消失了……
霧海深處，葉子川看到了二號。
二號的臉色很不好看，眼中帶著悲痛。
他和一號，一個在明一個在暗，這些年為鴻蒙做出了莫大的貢獻。
好不容易將鴻蒙推上了巔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到現在都想不通，蒼雪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重要了，蒼雪就在鴻蒙空間的某個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到他們。
“一號……還有說其他的消息嗎？”葉子川率先開口。
二號默默搖頭:“沒有，只有那四個字。”
這說明當時的情況很嚴峻，一號都來不及多說，只能傳遞出這樣四個字。
一號的強大，都擋不住蒼雪，沒撐太久，他們兩個就能擋住嗎？
二號看著他，一雙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華:“你身上的原始氣息很濃郁，應該距離元級不遠了吧？”
葉子川點點頭:“即使只差一線，終究還是沒有邁進去，天差地別。”
二號的眸子變得更加璀璨了:“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吃了我！”
葉子川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
“吞了我的宇宙，繼承我的一切，也許能助你邁出最後一步。”
葉子川有些驚愕的看著二號，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為了將他推上絕巔，毅然犧牲自己，沒有絲毫猶豫。
“一號也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到過你，也許你才是最後希望突破的，蒼雪八成已經真正破入元級了，只有你突破，才有希望擋得住她。”
“可是——”葉子川還想說什麼。
“沒什麼可是，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就現在，吞了我，放手一搏，也許還有機會。”二號的眼神堅定而瘋狂，沒有絲毫猶豫。
葉子川內心大受震動，神情複雜的看著二號。
他們之間的交集並不多，但是為了最後的希望，二號卻選擇相信他，毅然放棄了自己。
“決定吧，沒有多少時間了。”二號盯著葉子川。
葉子川握緊的拳頭又鬆開，反覆了不知道多少次。
“好！”
二號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我們的時代在過去，現在是你們的時代，繼玄天尊之後，鴻蒙將要誕生第二位天級，我很期待。”
他攤開手心，一枚發光的晶體出現在手中，如一顆心臟，散發著澎湃的生命力。
這是他的宇宙之心！
帶著沉重無比的心情，葉子川接過了這顆心臟。
“哦？原來你們躲在這裡？”
就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隔著很遠，顯得有些縹緲。
葉子川和二號瞬間毛骨悚然。
這個聲音對他們來說如同魔咒一般。
幾乎就在聲音落下的同時，點點雪花飄落，白光凝聚，一道身影在這裡出現了。
蒼雪！
她一襲白裙，赤著雙足，不染纖塵，仙肌玉骨，舉手投足都是那麼完美，傾國傾城。
她和當初沒有什麼不同，但身上的那股氣息卻讓人驚悚，讓人膽寒。
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卻是深不可測，如原始空間一般浩瀚。
元級！
即使蒼雪沒有釋放任何強大的氣息，但是葉子川已經能感覺到兩者之間的差距了。
比地級和天級之間的差距還要可怕。
即使他距離元級也不遠，但是對上蒼雪，依然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走！”二號對葉子川傳音。
但是蒼雪的眸光卻掃了過來，臉上帶著一抹戲謔:“走？你們能走到哪去？”
這讓兩人都是一驚。
傳音居然都能被捕獲到？
蒼雪抬起一隻玉手，卻讓兩人的身體瞬間繃緊。
她沒有出手，看著自己指端跳躍的光點，有一種沉醉和享受。
“這就是元級的力量？果然無所不能。”
她沒有急著對兩人出手，到這個時候，她不認為這兩人能翻起什麼浪花了。
謀算了這麼久，佈局了這麼久，她終於是等到了這一天。
二號盯著她，一雙眸子陰寒而冰冷:“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怎麼活下來的？”蒼雪重複了這個問題:“問得好。”
她看著二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你的背叛，的確讓我始料未及，居然連我也騙過去了，不枉你們演了這麼久的戲。”
“在這一點上，我很佩服你們，這個世界上能算計我的人不多，你們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我以為，加上你，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也可以把一號還有他們留在蒼蒙，這樣一來，六界就只剩我這個最強者了。”
“在之後的時間裡，我會斬掉自己的元級道基，從天級巔峰從頭再來，獵殺其他空間的天級，吞噬他們的能量精華，然後成功晉升元級。”
“但是你的背叛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知道，二對四，我沒有任何勝算，註定只會隕落。”
“所以，我自己選擇結束自己，活祭了聖雪山所有人。”
“破而後立，涅槃重生，這才是我要走的路。”
葉子川忽然想起了蒼雪曾經說過的話，在玄天尊的誤導之下，她誤入歧途，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而且無法回頭了。
所以，她打算毀掉自己的道基，斬掉和原始之力相關的一切，然後從頭再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一個想法雖然可行，但是比起第二個來，還是差了一些，既然要破，那就破的乾脆一點。”
“所以，我活祭了自己。”
這個女人不但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
那一次他看似是活祭了自己，但也是破而後立，留下了希望的種子。
“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活下來嗎？”蒼雪侃侃而談，這個時候一點都不急，在述說著自己的一切謀劃。
“鴻蒙有鴻蒙山，大衍有道衍之地，混沌有混元島，但是蒼蒙呢？”
聽到這裡，葉子川心中也猛然一震。
他曾經有過這樣的疑問，但是終究是沒有答案。
“聖雪山，其實就是蒼蒙的中心，只不過被我改造之後，那裡才成了聖雪山，在這之前，它並不是這個名字。”
“在聖雪山上，我得到了一件寶物，就是那件寶物，讓我活了下來，死亡中孕育著新生的希望。”
“超脫生死，這也是元級的標誌之一。”
“說起來，那件寶物其實也蘊含著元級的奧秘，現在我才明白。”
一切都明白了！
每個空間都有這樣一個地方，以不同的方式指引著無數生靈，給了他們晉升元級的希望。
但是這個希望卻很難把握，能夠領悟的人很少很少。
道衍之地有十八根石柱，混元島上有三顆混元珠，而聖雪山上也有這樣的寶物，被蒼雪捷足先登。
那件寶物蘊含的奧秘和生死有關，超脫生死，就是元級的一部分奧秘。
所以蒼雪活祭了自己，徹底融合了那件寶物，洞悉了其中的秘密，讓自己成功踏入了最後一個境界。
“當然，那件寶物雖然重要，但還需要其他的東西，比如浩瀚的生命元氣。”
“還有什麼東西，會比天級生靈體內蘊含的生命元氣更加驚人呢？”
“我為什麼會率領太初攻打蒼蒙，為什麼會死了那麼多天級，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這樣的真相讓葉子川兩人心寒。
那場戰爭的背後，居然還有著這樣的隱情。
其他人完全不知道，都是蒼雪的棋子，被她隨意擺弄，連生死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葉子川又想到了葉遮天對他說過的話。
混沌的兩位天級消失，現在想來也是蒼雪在暗中活動。
她藉助這些天級的生命元氣，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復甦，然後成功破境，晉升了元級。
這才是她的終極算計！
葉子川還能說什麼。
這樣一個女子，不論是心機還是謀算，才情還是智慧，都註定她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
有現在的成就，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配得上元級這個至高無上的層次！
“雖然幾經波折，也好幾次出現意外，但是，我終究還是站在了最巔峰。”
蒼雪周身都湧動著白光。
無數發光的粒子在環繞著她，原始蒼茫的氣息瀰漫，她跨越了遠古洪荒，走過了古今未來，身上凝聚了一切最強大的力量，超脫了生死，站在了所有生命的頂點。
就連周圍的鴻蒙靈氣都避開了她，在她周圍出現一片虛空，如同一方淨土，只有她一人可以存在。
蒼雪的眸光落在葉子川身上，一瞬間，葉子川就感覺自己全身都被看透了。
“你是最讓我意外的，現在的你，距離元級也不遠了，若是給你時間，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但是很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就像你說的。”
“我領先你一步，那我註定為王，而你，會被歷史掩埋。”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蒼雪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
她的一隻手輕輕抬起:“你們和我之間的恩怨，這一次徹底清算了。”
“等解決了你們，最後一個就是千伶了。”
“我和她之間的恩怨，需要慢慢解決。”
白光湧動，無數發光的粒子浮現。
“走！”
二號一聲大吼，沒有任何猶豫，身體直接衝了出去，在半空中，他就選擇了自爆。
一位準元級，體內不知道積攢了多麼渾厚的力量。
這樣的生命體自爆開來，爆發的能量可想而知。
但是在真正的元級面前，這一擊卻顯得有些可笑。
蒼雪玉手揚起，無數光點灑落而下，穿透了二號的身體。
“你的元級，還是我指導的！”
她的聲音有些冰冷。
然後，二號的身體開始瓦解，被侵蝕，被同化，化成了點點塵埃。
在最後關頭，一面透明的神鏡在這裡出現，映照出蒼雪的身影。
“恩？”
一陣璀璨的光芒閃過，就連蒼雪居然都受到了一絲影響，眼神有些恍惚，感覺周圍的時空都錯亂了。
轟！
二號抓住機會，讓自己最後一點軀體炸開了。
與此同時，那面神鏡向葉子川飛來，改變時空，帶著他的身體離開這裡，被放逐進無盡的洪流之中。
“想走？”
蒼雪幾乎在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她玉手揚起，對著葉子川這邊便拍出了一掌。
無數混亂的時空都擋不住，瞬間炸開。
在最後關頭，葉子川進入原始霧化的狀態，然後和周圍的原始之力融合，徹底消失了。
但是這一掌落下來，卻有大片的霧海直接被抹除了。
和霧海融合在一起的葉子川，也被抹除了一大半。
但是他卻顧不得這些，直接施展穿梭，瞬間離開了這裡。
“消失了？”
蒼雪多少有些意外。
在元級的力量面前，葉子川居然還能做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不錯，不愧是讓我吃虧的男人，這樣才有意思。”
另一邊，葉子川施展特殊的穿梭能力，不知道瞬移了多遠。
他從霧海中出現，臉色卻一片蒼白，遭受了重創。
蒼雪的那輕輕一掌，就抹除了一大片原始之力，連同和原始之力融合的灰霧，都被抹去了。
這相當於抹去了他的大半個身體。
葉子川沒有猶豫，從世界樹裡面剝離出一道母氣，直接吞了下去。
隨著母氣的融化，他的力量也逐漸恢復過來。
但是他沒有在這裡停留，再次和原始之力融合，施展穿梭離開了。
而就在他離開之後沒多久，蒼雪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這裡。
元級的能力太恐怖了，他一次挪移就跨越了不知道多遠，但是蒼雪卻快速追上了，而且能鎖定他的方位。
不過原始空間太大了，即使以蒼雪的強大，想要第一時間定位到葉子川，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穿梭了幾次之後，葉子川停了下來。
他拿出了二號的宇宙之心。
看著這顆晶瑩而鮮活的心臟，他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二號就那樣死去了，決然而堅定，給他爭取了一線生機。
葉子川沒有猶豫，直接將這顆心臟吞了進去。
這是宇宙之心，蘊含著二號的整個宇宙。
隨著宇宙之心的融入，他的宇宙也終於開始變化。
然後他化身灰霧，與原始之力融合，再次消失。
幾次下來之後，蒼雪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原始空間真的太大了，而且葉子川的穿梭沒有規律，每一次都能挪移出去很遠很遠，即使是現在的她，都沒辦法準確定位。
這讓她多少有些惱怒。
一個準元級，卻有這樣的能力，讓她這個元級都有些束手無策，著實讓人意外又震驚。
但是，葉子川終究還是被追上了。
蒼雪施展出了大法力，推算出了他的方位。
葉子川第一時間與原始之力融合，但是和上一次一樣，瞬間就被抹除了大半的灰霧，他的命都丟了大半條，艱難的逃生出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元級的神通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他距離這個境界很接近了，不然的話，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必須最後放手一搏。
葉子川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棵樹，追尋了很多年都沒有結果，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霧海某處，葉子川拿出了一面神鏡。
這是二號最後留給他的，神鏡有兩面，一面時間一面空間，可以干擾時空，連蒼雪都能受到一絲影響，足以看出它的不凡和逆天之處。
這面鏡子的形成和那棵樹有關係，靠著這面神鏡，也許能找到那棵樹。
葉子川手握神鏡，仔細感受著鏡子的威能。
裡面的時間和空間之力浩瀚無比，相互糾纏，內部蘊含著無限的可能，無邊廣闊，能輕易將他的宇宙裝進去。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葉子川喃喃自語。
“空間就是空間，時間就是時間，只是因為有不同的存在，才有了不同的認知。”
“一維二維，單元多元，過去未來……”
“這些其實都沒有意義，在我眼中，空間就是一個點，可以無限發散，無限演變，時間同樣如此。”
葉子川消失了，和神鏡融合，進入了鏡子裡面。
時間和空間糾纏在一起，混亂無比，早就出無盡的時空，很容易就能讓人迷失。
但是葉子川不受影響，他靜靜站在原地，伸出雙手。
時間和空間湧動，最後全都匯聚在他的雙手之上，一邊凝成一粒砂，一邊凝成一塊晶體碎片。
時之砂，空之晶。
但它們，也不是時間和空間的源頭。
雙手之上，時之砂和空之晶消失，周圍的時空再次湧動變幻了起來。
時空逆亂，歲月倒轉。
一瞬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等葉子川再次睜開眼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棵高大無比的樹。
樹上繚繞著絲絲縷縷的母氣，樹葉都是時之砂和空之晶，紮根於虛無之中，散發著原始蒼茫的氣息。
他追尋了無數年的那棵神樹，此時出現在了他面前。
葉子川站在樹下，抬頭仰望這個蒼茫的古樹，他像是丟了魂一樣，雙目變得無神，保持著這個姿勢，呆呆的看著。
在他的宇宙之中，世界樹在搖顫，樹葉全都脫落了下來，慢慢枯萎，一根根粗壯的樹枝都變成了塵埃。
元級是生命的盡頭嗎？
葉子川問過元鴻這個問題，元鴻說是，也不是。
那時他還似懂非懂，但是現在，他有些明白了。
元級的確是生命的盡頭，但不是某些生命的盡頭。
“原始，時間，空間。”
這三種力量並駕齊驅，是最至高無上的力量。
蒼雪只是參悟了原始之力，讓自己成為了元級，超脫了生死。
但是時間和空間呢？
完全掌握了這兩種力量，又會發生什麼？
葉子川的宇宙在變化，最後變成了一顆珠子，但是內部的空間卻無邊廣闊。
“三角形，永遠都是最穩固的。”
“同樣，三種力量形成的局面，也永遠都是最穩固的。”
“原始締造一切，空間作為基礎，時間作為衡量一切的單位。”
“三元合一，才是無上大道。”
“領悟原始，只是讓生命體超脫了出去。”
“但領悟了時間和空間……”
葉子川站在樹下，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宇宙中，無數天體，無數日月星辰，此時都在崩解，在消散，化成了塵埃。
原本枯萎的世界樹輕輕搖顫，樹根生長，絲絲縷縷的母氣衍生出來，樹枝生長，枝葉冒頭。
這一次長出來的不是樹葉，而是空之晶和時之砂。
“什麼是原始？什麼是空間，什麼是時間？”
葉子川露出一抹笑容。
“我就是原始，我就是空間，我也是時間。”
轟！
宇宙內部，所有天體全部消散，變成了塵埃，成了一片洶湧的霧海，無數生靈也受到了洗禮，感覺自身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一株樹紮根在霧海之中，繚繞著母氣，生長出空之晶和時之砂，瀰漫出蒼茫原始的力量。
元級的確是極限，但不是他的極限。
葉子川一步邁出，人已經從這裡消失了。
蒼茫的霧海之中，蒼雪微微皺起了眉頭，在這一瞬間，她居然推算不到葉子川的方位了。
對方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從人間蒸發了。
她纖細的手指跳動，絲絲縷縷的光芒在指尖流轉，再次以大法力推算。
“你是在找我嗎？”
一個平和的聲音忽然響起。
蒼雪猛然抬頭。
她看到了葉子川，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她的面前，平靜的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蒼雪心頭猛烈一跳。
她感覺葉子川好像不一樣了，但是又好像沒有變化。
“你居然自己出來了。”
她看著葉子川，眸子中有光華閃爍。
“不能一直躲著不是。”葉子川淡淡一笑。
蒼雪盯著他，像是要將他看穿一樣:“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是嗎？”葉子川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是有些不一樣了。”
蒼雪的眸子則倏然收縮:“你該不會也？”
她芳心掀起驚濤駭浪。
難不成葉子川邁出最後那一步了？
在自己的壓迫之下，他極限突破，成為元級了？
“元級嗎？”葉子川喃喃自語了一聲，輕輕一笑:“你說是就是吧。”
蒼雪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無比，周身白光翻湧，氣息強勢了一大截。
蒼茫的霧海都被她逼退了，形成一片淨土，只有她一人站在那裡，如不朽的神明一般。
“即使你突破又如何，我比你更先一步。”
蒼雪殺機沸騰，輕叱一聲，抬手間便打出一道熾盛的白光，撕開億萬裡時空。
隨手一擊，就能毀滅萬界，將原始空間都能劈開。
葉子川靜靜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轟！
熾盛的光芒炸開，無盡神能倒捲開來，將周圍的霧海都湮滅了。
當光芒散去時，蒼雪俏臉變色。
“你？”
葉子川站在那裡，連衣角都沒有揚起，目光平和而深邃。
這怎麼可能？
即使同為元級，也不可能硬接她一擊不受傷？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如此平靜的葉子川，蒼雪心中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甚至還有一絲絲恐懼，這讓她自己都難以接受。
她已經進化到了元級，站在了生命的頂點，成了歷史上第二個踏入這個境界的存在，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情緒？
“你能成為元級，是因為你的極限只能到元級。”
“但，這不是我的極限。”
葉子川抬起了手。
“碎！”
他對著自己面前的虛空，輕輕點出了一指。
嘭！
下一刻，蒼雪的身體炸開了，爆碎成漫天的光雨，無數光點在灑落，身體被分解了。
她心中一片愕然。
光芒倒卷，無數粒子匯聚，她的身體重新出現了。
“我是元級，我已經超脫了生死，你殺不了我的！”
“是嗎？”葉子川臉色淡然:“玄天尊是第一個成就元級的，但是他同樣死了。”
他看著蒼雪，輕輕一嘆:“修為不易，有些可惜。”
“只是我們之間，註定要有個結果。”
“消失吧。”
葉子川對著虛空輕輕一抹。
就像是橡皮擦抹掉筆跡一樣，蒼雪看到自己的身體消失了，從這個世間徹底被抹除，再也難以出現。
“不——”
在最後的聲音中，她徹底消失了，連一粒塵埃都沒有留下，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嗚，稍等一下，還有一點事。”
葉子川伸出手，對著虛空再次一抹。
兩個身影出現了。
一號和二號。
兩人臉色很茫然，看著葉子川，又看了看對方，最後看著自己的身體，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
“我們？”
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葉子川此時從虛空一抓，點點靈光出現了。
他施展無上的法力，靈韻匯聚，一道虛幻的身影在這裡出現了。
“玄天尊？”
看到這個身影，一號和二號都是一驚。
這是殘存在葉子川體內最後的一點靈韻了，原本玄天尊還能借助靈韻顯化，但自從和蒼雪打了一架之後，就消耗太多，再也無法做到。
葉子川看著玄天尊，道:“你想怎麼選擇？生，還是死？”
玄天尊看著他，神色無比複雜，但更多的是欽佩。
“送我去大衍一趟吧。”
“好。”
葉子川滿足了他，揮手之間，玄天尊便消失不見。
遙遠的大衍空間，千伶坐在石柱下面，卻忽然心有所感，睜開了雙眼。
一道偉岸的身影站在她面前，英姿勃發，神采飛揚，恍若初見……
鴻蒙空間，葉子川對一號和二號點點頭，露出一抹笑容:“有緣再見。”
他身影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鴻蒙另一個地方。
李長夜一家看著消失沒多久的葉子川，都有些愕然和意外。
“你？”
和葉子川相處太久，李長夜覺得他變了個人一樣。
葉子川對他笑了笑:“都解決了，回頭我們再敘。”
將李長夜一家收進自己的宇宙，隨即，他又一步邁出，如登天一般，身影直接消失了。
未知的空間，虛無的存在之處，葉子川出現在了這裡。
此時在遠處，一道道身影也接連走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枉我們等待了這麼久啊。”
“不錯不錯，沒有讓我們失望。”
“這個時代果然是最有可能的，恭喜恭喜啊。”
“萬古的等待，終於是等到了。”
不多不少，正好六個人。
有男有女。
葉子川看到了三個熟悉的面孔。
元鴻，元蒼，還有混沌的那個瘋老頭。
“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元鴻，鴻蒙空間的開闢者。”
“我，元蒼，蒼蒙空間。”
“老頭子我，混元，混沌。”
“我，太蒼，太初。”
“我，道衍，大衍。”
“我，未央，未元。”
只有未元的那位是個女子。
六個原始空間，六位存在，他們都是每個空間的開闢者。
一切都豁然開朗。
元鴻走過來拍了拍葉子川的肩膀:“沒有辜負我們的期待。”
“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在等待像你這樣的人出現，即使鋪墊了無盡歲月，也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你。”
“你將是第七人。”
“不過你的原始空間還只是雛形，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演變。”
“我有一個疑問。”葉子川忽然開口了:“你們，又是怎麼誕生的？”
元蒼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他要問這個問題。”
下一秒，葉子川就感覺情景變化，他們已經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棵樹，跟他在鴻蒙看到的那棵很像，但是卻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氣息也更加雄渾，更加滄桑。
濃郁的霧靄籠罩著神樹，是最原始的氣息。
“我們是神樹孕育出來的。”元鴻開口道:“你應該見過鴻蒙的原始母樹了吧，雖然有樹葉，但是卻無法結果。”
“但是這棵神樹可以結果，我們就是神樹孕育出來的果實。”
“只是這麼多年，就只誕生了我們六人，我們也推算過了，只能誕生我們六個。”
“所以我們只能想別的辦法，讓第七人誕生。”
葉子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如果只是簡單的誕生元級，這沒什麼，我們也沒必要那麼期待。”
“我們等待的是誕生像我們這樣的存在，而你，是六個原始空間開闢以來誕生的第一人。”
“你的空間，也將成為第七原始空間。”
“還好，我們的實驗成功了。”
葉子川:“？？”
實驗？
搞了半天，他是一個試驗品？
元蒼在旁邊打了個哈哈:“別這副表情嘛，畢竟我們也沒有經驗，而你是第一個靠著自己演化原始空間的，我們推算了太多太多可能，好在成功了。”
道衍此時開口道:“六個原始空間，原本是沒有創世神的，只有原始生靈，後來，我們指點一些生靈開闢空間，演變原始空間的雛形，逐漸有了創世神。”
這讓葉子川心中一驚，原來這其中還隱藏著這樣的真相。
“只有創世神才能開闢出原始空間，所以才會這麼艱難，讓我們等待這麼久。”
開闢宇宙本身就不是易事，更不用說原始空間了。
“你們兩個的名字，有些相似啊。”葉子川看向元蒼和元鴻。
元蒼嘻嘻一笑:“因為我們是神樹同時孕育出來的，跟他們有些不同。”
葉子川長長哦了一聲，所以這兩人算是雙胞胎？
其他人都是單獨孕育的？
難怪他們的名字很像，就連原始空間的名字也只差了一個字。
“話說回來，你的空間還沒有名字吧？”
“想好給你的空間起什麼名字了嗎？”
葉子川沉吟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的一生，然後道:“就叫——”
“洪荒吧！”
第七原始空間——洪荒！
開闢者，葉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