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鳥羽中 作品

第三百五十六章:華夏辨畫第一人國眼徐半尺

    ()        “會不會是後仿的呢?”

    王會長還是有些擔心。

    他擔心的不是新仿,而是老仿。

    現代社會經常用筆寫字的人越來越少,更不要說會用毛筆繪畫了,這幅畫上面黑色的墨跡已沉下去,和硃砂的鈐印都深陷紙張的纖維中,這點從畫的背部透上來的光線就能直接看出,要是年代沒有上百年,斷不會出現這種筆墨滲透進紙張,還繼續擴散的現象。

    他之所以擔心是老仿,是因為清代和民國時期,不少繪畫大師都是靠臨摹宋、元、明的畫作為生,以致著名的“明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和仇英,存世作品很多,也是除明代除董其昌之外,畫作中存有真偽問題最多的畫家,又因四位畫家的具體情況不同,導致他們的作品在鑑定上有複雜性,很多存世的作品至今還難以辨真偽。

    陳松思索了下,道:“沈周偽品的確很多,不少是同時代人造假,還有一些是代筆,對此,史籍有不少記載,祝允明說沈周偽品的情況是:‘其後贗幅益多,片縑朝出,午已見副本;有不十日到處有之,凡十餘本者。’又詹景鳳《東圖玄覽編》記顧從義條雲:文徵明買得沈周一幅山水,是沈周稱得意之筆,謂八百文錢購得的,感到很便宜。顧欲向文求得此畫,文不忍割愛。顧便辭別了文而到專諸巷,以七百文錢買得相同一幅,顧又返回問文徵明,文說他也是從那個人手中買到的。這個故事說明明代很多人都學德高望重的沈周的畫,且藝術水平很高,時代氣息又相同,故很難辨別真偽,連他的學生文徵明也會以假當真。沈周仁厚待人本性,造成在當時了鑑定上也有一定難度,王鏊雲:“先生高致絕人,而和易近物……或作贗作求題以售,亦樂然應之。”

    王會長點頭道:“的確,據徐邦達先生考證,明代造假人主要有王淶、沈周之子沈雲鴻,但此兩人的真跡未見,故無法分辨作偽者是誰。”

    一直默不作聲的郭春覺得徐邦達的名字有些耳熟,問道:“徐邦達是不是就是鑑定大家,有著華夏辨畫第一人之稱的‘徐半尺’?”

    “沒錯,就是他,徐邦達先生在古代書畫鑑別方面的能力異於常人,任何畫作只要看一點就能辨別出真偽,人稱‘徐半尺’。”

    王會長笑道:“據說,這個雅號得名於有次,一位來訪者將畫軸徐徐展開,剛看到一片竹葉的梢頭,徐邦達便脫口而出:“李方膺!”畫軸展開,果然是“揚州八怪”之一李方膺的作品。很多書畫卷剛打開半尺,徐邦達就已經說出了與此畫有關的一切,以至有“徐半尺”的雅號。而他的弟子說,其實更應稱呼他為‘徐一寸’,因為書畫卷往往展開寸許,徐邦達便已知真偽。”

    徐邦達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身為畫家也是書畫鑑定大家,在華夏書畫鑑定界,他被尊稱為“國眼”,亦有著‘華夏辨畫第一人”之譽,是藝術史界的學術泰斗,是享譽海內外的書畫鑑定家和著名的書畫家。

    他字孚尹,號李庵,又號心遠生、蠖叟,浙江海寧人,生於上海。早年從事美術創作,1947年曾在上海中國畫苑舉辦個人畫展。1950年調北京國家文物局,主要從事古書畫的鑑定工作。    1953年以各地徵集和收購到的3500幅珍貴書畫作品為基礎,重建故宮博物院書畫館,1978年起,奉派到各地收藏書畫,歷時8年,期間又曾去澳大利亞、美國、加拿大等國鑑定書畫藏品和參加學術研討會。

    他的一生更是貫穿於華夏文物和博物館事業的發展,全國各大博物館藏字畫的一級品及故宮博物院所藏字畫的一、二、三級品及參考品全部經過徐邦達的鑑定。

    故宮博物院院長鄭欣淼將徐邦達稱為華夏藝術的“國寶”:他將文獻考據與圖像有機結合起來,系統地建立了古代書畫的鑑定標尺,真實地還原了華夏書畫史的發展脈絡,更重要的是,徐邦達是將古書畫鑑定與研究科學結合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