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墨水 作品
第1121章 再擒二帝！
就在寧凡乘戰舟飛出凌雲關的瞬間，遙遠水域之外，一個外貌與元丹帝一般無二的虛幻人影，似有所感，露出微笑。
“呵呵，根據老夫本尊傳來的消息，那寧凡小兒已踏入陷阱，正朝此地而來。”
這虛幻人影不是旁人，正是元丹大帝苦修多年的第二元神，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處偏僻水域。
此刻在元丹帝第二元神身旁，盤踞著成百上千頭巨如山嶽的異族巨獸，聞言皆是大笑。
“多虧了元丹道友的妙計，竟真的將那寧姓仙尊引過來了！倘若此次真能擊殺此子，老夫必定奏請大神司，給你請功！”
在這上千頭巨獸之中，赫然竟有十六名異族仙帝在內，若非諸帝壓著氣勢，此地定會在那等威壓之下狂狼滔天！
十六帝之中，有十名仙帝來自龍馬一族，其餘仙帝，則是龍馬族請來的幫手。
寧凡絕對不會想到，此地會有十六名異族仙帝，伏擊於他！
畢竟，眼下異族與東天尚未爆發全面戰爭，異族仙帝更無法大規模出水。然而為了擊殺寧凡，十一路的異族諸帝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竟一舉出動了如此大軍，可想而知，若寧凡至，此地會爆發何等大戰了。
且這還是因為紫鬥仙皇布在界河的封印，尚未完全破壞，十一路最多隻能出動這十六名仙帝，已是極限；若非如此，說不準會有更多的仙帝會來此地暗殺寧凡。
“若能擊殺寧凡小兒，他那陰陽鎖，須交給老夫，諸位切莫忘了這一約定！”元丹帝似想起了什麼，提醒道。
“哈哈！元丹道友放心，我等水族大多修肉身、神通，法寶只是外物，並非關鍵。此子身上的一應法寶，全部歸你，但他的血肉屍身，卻歸我等！我等難得出一次水，自然需要好好吃一頓的，堪比古之仙尊的人肉，想必十分美味！”想起人肉的美味，不少異族巨獸流出了口水。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元丹帝第二元神頗有幾分志得意滿，一想到能奪得寧凡的陰陽鎖，能得到極丹聖域天荒巨門的鑰匙，他便激動不已。
這可是離開幻夢界、踏足真界的機會，豈能不激動！
在這資源、靈氣貧瘠的幻夢界，他都能一步步修到萬古七劫；若到了真界，他有信心修至準聖，甚至聖人之位，他都有信心試著衝擊一下！
與此事相比，勾結異族一事，根本不能讓他感到半分羞恥。只要事情做得隱蔽，誰也不會知道他害死了寧凡！
怕就怕那擅長衍算的機造大帝，會算出此事始末，若是如此，他縱然殺了寧凡，怕也會成為界河盟軍的公敵…
“不，沒有必要擔心此事，這一次與上一次龍馬五帝出水時不同，聽說為了遮掩天機，異族大神司特地賜下【斬緣之劍】…任那機造老兒卜道再強，也定然算不出此間始末的，更不可能預知我有殺害寧凡之心！”
念及於此，元丹大帝難掩快意，放聲大笑，他彷彿已經看到真界的肥沃靈土，在向他招手迎接了。
…
祥瑞出現之地，起初距離凌雲關只有三千里，以戰舟堪比萬古修士的速度，這點距離瞬息即至。
寧凡朝那祥瑞中心望去——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異寶現世，極可能是元丹帝的一個算計，但他還是決定將計就計。
入目處，雲層中折射出萬丈霞光，那霞光泛著銀輝，如九天銀河從天而落，極為美麗。更有異香從那祥瑞中心傳出，傳遍天地，像是罌粟花的味道，細聞又有些不同。
光華中心，隱約可見一個白銀葫蘆，在光華中浮浮沉沉。寧凡目光微動，倒是沒想到此地現世的異寶，會是一個葫蘆，轉而想到了什麼，便又覺得合理。
那葫蘆被霞光遮住，只能看出大致模樣，葫蘆口的位置竟生有一對銀角，模樣比之普通葫蘆，多了幾分古怪。
更詭異的是，葫身之上，畫有一道道玄異符文，那些符文聚在一起，宛如一個微笑的鬼臉。寧凡能清晰感受到此寶傳出的先天氣息。毫無疑問，這鬼臉葫蘆是一件先天法寶，不過只是先天下品。
“先天下品就先天下品吧，總不至於讓元丹老兒拿個先天中品法寶來誘惑我吧…他可拿不出那種好東西…”寧凡暗道。
普通的先天下品法寶，只配給寧凡充當焚煉素材，是無法令他重視的。但若是葫蘆類法寶，則例外…
寧凡明裡暗裡蒐集葫蘆法寶的事蹟，早已傳遍東天，有心人皆知寧凡對於葫蘆法寶極為熱衷。正是考慮到寧凡這一喜好，元丹帝才特意選擇用這麼一個鬼臉葫蘆，來投其所好，利誘寧凡…
戰舟試圖接近祥瑞中心的鬼臉葫蘆，可鬼臉葫蘆忽而散出萬縷柔光，竟將戰舟逼得無法靠近分毫，頗有幾分厲害。
元丹帝故作驚訝，“好厲害的先天葫蘆！要知道這戰舟乃是金牛宮特製之物，等閒先天法寶可無法逼得此舟寸步難行的！”
說話間，元丹帝暗暗觀察著寧凡的表情，見寧凡似乎對這鬼臉葫蘆更感興趣了，不由得大為得意。
呵呵，看來這個誘餌放對了，不枉他厚著臉皮，和異族大神司討來了此物…
寧凡饒有興致地看著大顯神通的鬼臉葫蘆，這興致，倒也不全都是偽裝，笑道，“此葫蘆，似乎有些門道！不枉你我特意來此收取！”
只不知，這個葫蘆會不會就是他想尋找的神靈神器——氣血葫蘆。隔著寶光遮掩，寧凡很難憑藉體內的神靈血脈，準確感應此寶是否就是神靈神器，唯有將葫蘆搶到手中，才能確認此事。
他並不覺得世間會有如此多的巧合，一出門就遇到夢寐以求的氣血葫蘆。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寧凡正欲施展神通，打散漫天神霞，收取這鬼臉葫蘆。葫蘆卻忽得放出漫天銀焰，並藉著銀焰，一遁無影，逃之夭夭了。
“哼！區區靈葫，竟想逃脫！寧道友，速速催動戰舟追趕，莫讓此寶逃掉！”元丹帝催促道。
“這…”寧凡卻故意磨磨唧唧，裝出幾分猶豫。
“道友為何不追？”
“哎，界河兇險，元丹道友不是不知。加之我連斬數名異族仙帝在先，暗地裡早已被異族視為心腹之患。若只是在凌雲關附近收取法寶，寧某倒是無懼；若追著這個葫蘆，一個不慎追到了更深處的水域，便有些不妥了。一旦被異族發現，對方必定會派出大批強者截殺、報復。屆時我等孤身在外，又無雄關自保，後果將不堪設想…”
“道友此言差矣，異族連損六帝，早以怕極了道友，遲遲不來向道友尋仇，便是一個證明。你我大可放心追趕那葫蘆；便是有個萬一，也無需擔心。即便打不過，你我難道還逃不掉嗎？老夫自問實力不如道友，但逃命手段卻非道友可以想象，道友雖無自信自保，老夫卻有自信保道友無虞。且古來天賜機緣，無不伴有風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失之交臂，錯過此靈葫，異日必悔啊…”元丹帝苦口婆心勸道。
寧凡面色微動，似被元丹帝說動，略略猶豫後，終於還是一咬牙，下了決心，毅然駕駛戰舟，朝葫蘆法寶逃離的方向一路追去。
無奈的是，戰舟速度只和普通萬古仙尊相差彷彿，並不比葫蘆逃跑的速度快多少，故而這一追便是數個時辰，竟仍舊沒有與那葫蘆縮短多少距離。
然而這一路窮追不捨，戰舟與凌雲關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了，竟被那倉皇逃竄的葫蘆，一路帶到十一水路的最深處…
這裡，是十一水路廢棄多年的死水水域，亙古歲月中，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水天之間，沒有一絲風動，即便戰舟疾馳，都帶不起一絲風。空氣陰冷而潮溼，更有一股腥臭味道，瀰漫天地。
水面被腐爛的水藻蓋滿，有無數舟船殘骸，漂浮於此地。
藻荇之間，偶爾也會有一兩艘保存較為完整的古舟，散發著強烈的腐朽味道。那是古修士的戰舟，已不知毀壞了多少歲月。一些古舟上會聳立著一些石人像——寧凡隱隱覺得，那些石人像不是人工雕鑿而成，而是古修士的遺體風化成石，死前恐懼的表情栩栩如生，頗有幾分滲人…
詭異的石像，亙古長存於一艘艘幽靈船之上，隨波逐流，死不瞑目。
偶爾也會有山嶽般巨大的古海獸屍體，在水中浮沉，那些巨屍，同樣已經化作岩石，卻不沉沒入水。
此間氣氛已經森然可怖了，再往前，水面卻又開始出現隨波漂浮的蟲卵。
起初水面上的蟲卵並不多，但到後來，入目處，界河之上幾乎全部都是蠕動著的蟲卵，密密麻麻，何止千百萬，數都數不清。
這裡竟有如此之多的蟲卵，莫非也是異族的巢穴…
寧凡正自沉吟，忽見一直逃遁的鬼臉葫蘆，嘭地一聲爆開，碎成無數銀焰，消失於天地之間，完成了它引誘寧凡的使命。
並在葫蘆消失的瞬間，始終和寧凡笑臉相對的元丹大帝，終於露出獠牙，面上仍是滿面笑容，手上卻已暗運殺招，抬手就朝近在咫尺的寧凡，打出數道金光，直射寧凡天靈。
那金光，赫然竟是一根根凌厲無比的金針，所散出的光華，將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倘若是那種疏於防範的仙帝，多半會被元丹大帝偷襲到，可寧凡從一開始，就對元丹帝懷有警惕之心，自然不會被這金光打中的。
寧凡目露譏諷之色，護體金光驟然一開，更有少許金色慶雲在那護體金光之中若隱若現，直接將偷襲而來的金針盡數彈飛。同一時間，十字光環突兀開啟，墨印席捲千丈，好似噬人的猛***將元丹帝吞入光環範圍。
元丹帝目光大變，哪裡肯被罩入十字光環當中，大手一撕，周身所處空間頓時出現扭曲，並在空間扭曲的瞬間，直接撕開天地，飛離戰舟數千丈，躲出了十字光環的範圍。
那些偷襲未果的金針，則被元丹帝召回，化作一道道金光，護住周身，目光空前冰冷。
“倒是低估你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老夫的！”
元丹帝又不是傻子，如此近距離偷襲寧凡，卻被寧凡躲開了，足以說明寧凡對他早有防範之心，怕是早就識破了他的計劃。
“懷疑？寧某可從未相信過你，談何懷疑？”寧凡笑道。
那笑容落在元丹帝眼中，說不出的刺眼，好似在嘲笑他的計謀低劣，不值一提。
念及於此，元丹帝怒極反笑。
“哈哈哈，真是個狂妄的小子，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老夫居心叵測，卻還是自投羅網，何其愚蠢，何其自大！你莫不是以為，即便中了老夫的圈套，老夫也奈何不了你？看來連擒六名異族仙帝的事情，讓你相當自大呢。你可知，老夫並非獨自一人，老夫還有幫手在此，倘若你…”
“少廢話，叫你的人全都滾出來吧！”
寧凡懶得廢話，雙拳向左右悍然揮出，古魔精氣橫掃如龍，天地都被打碎了。成百上千的異族強者身影，從天地縫隙之中跌落了出來，面色皆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他們隱藏於此，有天影族的秘術遮掩，便是七劫、八劫的東天仙帝，都未必能感知出他們的隱藏方位，寧凡卻似乎洞悉了一切一般…
“聽元丹道友說，這小子是天人修士，看來竟是真事了。真是後生可畏啊，如今的東天螻蟻之中，竟出了這等美玉麼！”一個赤鯉模樣的巨獸，神情凝重道。他是橫公魚族的六劫仙帝，此族強者，寧凡一路上倒也殺過不少，但是仙帝還是頭一次遇到。
“呵呵，根據老夫本尊傳來的消息，那寧凡小兒已踏入陷阱，正朝此地而來。”
這虛幻人影不是旁人，正是元丹大帝苦修多年的第二元神，卻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處偏僻水域。
此刻在元丹帝第二元神身旁，盤踞著成百上千頭巨如山嶽的異族巨獸，聞言皆是大笑。
“多虧了元丹道友的妙計，竟真的將那寧姓仙尊引過來了！倘若此次真能擊殺此子，老夫必定奏請大神司，給你請功！”
在這上千頭巨獸之中，赫然竟有十六名異族仙帝在內，若非諸帝壓著氣勢，此地定會在那等威壓之下狂狼滔天！
十六帝之中，有十名仙帝來自龍馬一族，其餘仙帝，則是龍馬族請來的幫手。
寧凡絕對不會想到，此地會有十六名異族仙帝，伏擊於他！
畢竟，眼下異族與東天尚未爆發全面戰爭，異族仙帝更無法大規模出水。然而為了擊殺寧凡，十一路的異族諸帝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竟一舉出動了如此大軍，可想而知，若寧凡至，此地會爆發何等大戰了。
且這還是因為紫鬥仙皇布在界河的封印，尚未完全破壞，十一路最多隻能出動這十六名仙帝，已是極限；若非如此，說不準會有更多的仙帝會來此地暗殺寧凡。
“若能擊殺寧凡小兒，他那陰陽鎖，須交給老夫，諸位切莫忘了這一約定！”元丹帝似想起了什麼，提醒道。
“哈哈！元丹道友放心，我等水族大多修肉身、神通，法寶只是外物，並非關鍵。此子身上的一應法寶，全部歸你，但他的血肉屍身，卻歸我等！我等難得出一次水，自然需要好好吃一頓的，堪比古之仙尊的人肉，想必十分美味！”想起人肉的美味，不少異族巨獸流出了口水。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元丹帝第二元神頗有幾分志得意滿，一想到能奪得寧凡的陰陽鎖，能得到極丹聖域天荒巨門的鑰匙，他便激動不已。
這可是離開幻夢界、踏足真界的機會，豈能不激動！
在這資源、靈氣貧瘠的幻夢界，他都能一步步修到萬古七劫；若到了真界，他有信心修至準聖，甚至聖人之位，他都有信心試著衝擊一下！
與此事相比，勾結異族一事，根本不能讓他感到半分羞恥。只要事情做得隱蔽，誰也不會知道他害死了寧凡！
怕就怕那擅長衍算的機造大帝，會算出此事始末，若是如此，他縱然殺了寧凡，怕也會成為界河盟軍的公敵…
“不，沒有必要擔心此事，這一次與上一次龍馬五帝出水時不同，聽說為了遮掩天機，異族大神司特地賜下【斬緣之劍】…任那機造老兒卜道再強，也定然算不出此間始末的，更不可能預知我有殺害寧凡之心！”
念及於此，元丹大帝難掩快意，放聲大笑，他彷彿已經看到真界的肥沃靈土，在向他招手迎接了。
…
祥瑞出現之地，起初距離凌雲關只有三千里，以戰舟堪比萬古修士的速度，這點距離瞬息即至。
寧凡朝那祥瑞中心望去——他當然知道所謂的異寶現世，極可能是元丹帝的一個算計，但他還是決定將計就計。
入目處，雲層中折射出萬丈霞光，那霞光泛著銀輝，如九天銀河從天而落，極為美麗。更有異香從那祥瑞中心傳出，傳遍天地，像是罌粟花的味道，細聞又有些不同。
光華中心，隱約可見一個白銀葫蘆，在光華中浮浮沉沉。寧凡目光微動，倒是沒想到此地現世的異寶，會是一個葫蘆，轉而想到了什麼，便又覺得合理。
那葫蘆被霞光遮住，只能看出大致模樣，葫蘆口的位置竟生有一對銀角，模樣比之普通葫蘆，多了幾分古怪。
更詭異的是，葫身之上，畫有一道道玄異符文，那些符文聚在一起，宛如一個微笑的鬼臉。寧凡能清晰感受到此寶傳出的先天氣息。毫無疑問，這鬼臉葫蘆是一件先天法寶，不過只是先天下品。
“先天下品就先天下品吧，總不至於讓元丹老兒拿個先天中品法寶來誘惑我吧…他可拿不出那種好東西…”寧凡暗道。
普通的先天下品法寶，只配給寧凡充當焚煉素材，是無法令他重視的。但若是葫蘆類法寶，則例外…
寧凡明裡暗裡蒐集葫蘆法寶的事蹟，早已傳遍東天，有心人皆知寧凡對於葫蘆法寶極為熱衷。正是考慮到寧凡這一喜好，元丹帝才特意選擇用這麼一個鬼臉葫蘆，來投其所好，利誘寧凡…
戰舟試圖接近祥瑞中心的鬼臉葫蘆，可鬼臉葫蘆忽而散出萬縷柔光，竟將戰舟逼得無法靠近分毫，頗有幾分厲害。
元丹帝故作驚訝，“好厲害的先天葫蘆！要知道這戰舟乃是金牛宮特製之物，等閒先天法寶可無法逼得此舟寸步難行的！”
說話間，元丹帝暗暗觀察著寧凡的表情，見寧凡似乎對這鬼臉葫蘆更感興趣了，不由得大為得意。
呵呵，看來這個誘餌放對了，不枉他厚著臉皮，和異族大神司討來了此物…
寧凡饒有興致地看著大顯神通的鬼臉葫蘆，這興致，倒也不全都是偽裝，笑道，“此葫蘆，似乎有些門道！不枉你我特意來此收取！”
只不知，這個葫蘆會不會就是他想尋找的神靈神器——氣血葫蘆。隔著寶光遮掩，寧凡很難憑藉體內的神靈血脈，準確感應此寶是否就是神靈神器，唯有將葫蘆搶到手中，才能確認此事。
他並不覺得世間會有如此多的巧合，一出門就遇到夢寐以求的氣血葫蘆。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
寧凡正欲施展神通，打散漫天神霞，收取這鬼臉葫蘆。葫蘆卻忽得放出漫天銀焰，並藉著銀焰，一遁無影，逃之夭夭了。
“哼！區區靈葫，竟想逃脫！寧道友，速速催動戰舟追趕，莫讓此寶逃掉！”元丹帝催促道。
“這…”寧凡卻故意磨磨唧唧，裝出幾分猶豫。
“道友為何不追？”
“哎，界河兇險，元丹道友不是不知。加之我連斬數名異族仙帝在先，暗地裡早已被異族視為心腹之患。若只是在凌雲關附近收取法寶，寧某倒是無懼；若追著這個葫蘆，一個不慎追到了更深處的水域，便有些不妥了。一旦被異族發現，對方必定會派出大批強者截殺、報復。屆時我等孤身在外，又無雄關自保，後果將不堪設想…”
“道友此言差矣，異族連損六帝，早以怕極了道友，遲遲不來向道友尋仇，便是一個證明。你我大可放心追趕那葫蘆；便是有個萬一，也無需擔心。即便打不過，你我難道還逃不掉嗎？老夫自問實力不如道友，但逃命手段卻非道友可以想象，道友雖無自信自保，老夫卻有自信保道友無虞。且古來天賜機緣，無不伴有風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失之交臂，錯過此靈葫，異日必悔啊…”元丹帝苦口婆心勸道。
寧凡面色微動，似被元丹帝說動，略略猶豫後，終於還是一咬牙，下了決心，毅然駕駛戰舟，朝葫蘆法寶逃離的方向一路追去。
無奈的是，戰舟速度只和普通萬古仙尊相差彷彿，並不比葫蘆逃跑的速度快多少，故而這一追便是數個時辰，竟仍舊沒有與那葫蘆縮短多少距離。
然而這一路窮追不捨，戰舟與凌雲關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了，竟被那倉皇逃竄的葫蘆，一路帶到十一水路的最深處…
這裡，是十一水路廢棄多年的死水水域，亙古歲月中，很少有人會來這裡。
水天之間，沒有一絲風動，即便戰舟疾馳，都帶不起一絲風。空氣陰冷而潮溼，更有一股腥臭味道，瀰漫天地。
水面被腐爛的水藻蓋滿，有無數舟船殘骸，漂浮於此地。
藻荇之間，偶爾也會有一兩艘保存較為完整的古舟，散發著強烈的腐朽味道。那是古修士的戰舟，已不知毀壞了多少歲月。一些古舟上會聳立著一些石人像——寧凡隱隱覺得，那些石人像不是人工雕鑿而成，而是古修士的遺體風化成石，死前恐懼的表情栩栩如生，頗有幾分滲人…
詭異的石像，亙古長存於一艘艘幽靈船之上，隨波逐流，死不瞑目。
偶爾也會有山嶽般巨大的古海獸屍體，在水中浮沉，那些巨屍，同樣已經化作岩石，卻不沉沒入水。
此間氣氛已經森然可怖了，再往前，水面卻又開始出現隨波漂浮的蟲卵。
起初水面上的蟲卵並不多，但到後來，入目處，界河之上幾乎全部都是蠕動著的蟲卵，密密麻麻，何止千百萬，數都數不清。
這裡竟有如此之多的蟲卵，莫非也是異族的巢穴…
寧凡正自沉吟，忽見一直逃遁的鬼臉葫蘆，嘭地一聲爆開，碎成無數銀焰，消失於天地之間，完成了它引誘寧凡的使命。
並在葫蘆消失的瞬間，始終和寧凡笑臉相對的元丹大帝，終於露出獠牙，面上仍是滿面笑容，手上卻已暗運殺招，抬手就朝近在咫尺的寧凡，打出數道金光，直射寧凡天靈。
那金光，赫然竟是一根根凌厲無比的金針，所散出的光華，將天空都染成了金色！
倘若是那種疏於防範的仙帝，多半會被元丹大帝偷襲到，可寧凡從一開始，就對元丹帝懷有警惕之心，自然不會被這金光打中的。
寧凡目露譏諷之色，護體金光驟然一開，更有少許金色慶雲在那護體金光之中若隱若現，直接將偷襲而來的金針盡數彈飛。同一時間，十字光環突兀開啟，墨印席捲千丈，好似噬人的猛***將元丹帝吞入光環範圍。
元丹帝目光大變，哪裡肯被罩入十字光環當中，大手一撕，周身所處空間頓時出現扭曲，並在空間扭曲的瞬間，直接撕開天地，飛離戰舟數千丈，躲出了十字光環的範圍。
那些偷襲未果的金針，則被元丹帝召回，化作一道道金光，護住周身，目光空前冰冷。
“倒是低估你了！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老夫的！”
元丹帝又不是傻子，如此近距離偷襲寧凡，卻被寧凡躲開了，足以說明寧凡對他早有防範之心，怕是早就識破了他的計劃。
“懷疑？寧某可從未相信過你，談何懷疑？”寧凡笑道。
那笑容落在元丹帝眼中，說不出的刺眼，好似在嘲笑他的計謀低劣，不值一提。
念及於此，元丹帝怒極反笑。
“哈哈哈，真是個狂妄的小子，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老夫居心叵測，卻還是自投羅網，何其愚蠢，何其自大！你莫不是以為，即便中了老夫的圈套，老夫也奈何不了你？看來連擒六名異族仙帝的事情，讓你相當自大呢。你可知，老夫並非獨自一人，老夫還有幫手在此，倘若你…”
“少廢話，叫你的人全都滾出來吧！”
寧凡懶得廢話，雙拳向左右悍然揮出，古魔精氣橫掃如龍，天地都被打碎了。成百上千的異族強者身影，從天地縫隙之中跌落了出來，面色皆有不同程度的驚訝。
他們隱藏於此，有天影族的秘術遮掩，便是七劫、八劫的東天仙帝，都未必能感知出他們的隱藏方位，寧凡卻似乎洞悉了一切一般…
“聽元丹道友說，這小子是天人修士，看來竟是真事了。真是後生可畏啊，如今的東天螻蟻之中，竟出了這等美玉麼！”一個赤鯉模樣的巨獸，神情凝重道。他是橫公魚族的六劫仙帝，此族強者，寧凡一路上倒也殺過不少，但是仙帝還是頭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