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日 作品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鏡

    還不等大公主點下頭來,鳴棋已經在一邊漫不經心道,“這樣的事派誰去都不合適,上次國舅家也是女差去的,我看這次也是一樣,才顯見著沒有薄待了善修哥。”

    然後,鳴棋看著無憂的反應,猶如在看這個笑話。好笑的眼風,那樣撲面看過來,無憂只是低頭默聲,等著大公主的定度。

    在這王府,她哪有說話的份。

    大公主並未十分在意他們之間眼神與心思的來去,點了點頭,“如此吧。”

    在那之後,無憂打量鳴棋會這樣前來書室、應該是有事要同大公主說,遂向大公主福了禮,知趣地退了出去。

    出來時本已穿得極是暖和了,可這麼一走出書室,卻很是痛快地打了外哆嗦。

    關於蹴鞠的事,鳴棋是故意讓自己去善修面前說的。低頭時冷笑,果然,果然,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和諧小白兔。書室漸漸在身後漸漸遠去,就像是一隻養著各種心思的符咒,生長出各種可怕來,一時握緊手中的名冊,低頭看上去,卻在腦海中出現鳴棋那時得意的笑臉。

    他那時救善修的痛快,也只是為了今時今日將他這樣陷害。還以為他們畢竟是十幾年的兄弟,再怎麼也不會沒有底線地相殺卻沒有想到,相愛相殺的風格不僅一點兒都沒有變,反而是更加的再接再厲更上了一層樓,如此,自己就是真正的有愧於善修了,畢竟當時是自己盲目肯定,鳴棋不會見死不救。

    鳴棋作惡的方法並不高明,卻不可防備。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惟命是從。

    每個人都是命運的奴隸。

    還有更少的人親眼見過自己是奴隸的樣子。

    看了看手中的名冊,將那上面自己新添的字跡看了又看,抬起手將它們扔在風中。風很大,那些冊頁很快凌散在風中,又吹得不見。

    心事沉重地回去,覺得春風更甚於寒風的淒冷,吹得連心上都打起了哆嗦。驀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因為知道是誰,所以一意快行。可是設法走得更快這種事,終是輸在無論走得多快,都快不過鳴棋的步速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