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酒 作品

第 91 章 十八式





周書循趕緊將那小崽子從宋離的身上拎了下來,宋離靠坐起來一些,五年的時光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只是與從前那個步步謹慎,深怕行差踏錯一步的宋督主相比,現在的宋離身上總算多了幾分鬆弛,和那原本就刻在骨子裡的清貴。




“好多了,是前幾日要下雨天氣有些悶,沒事兒的,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周書循想起那封密旨,臉色有些不自然:




“啊,沒什麼,就是明日想帶哥去個地方。”




宋離有些好奇:




“什麼地方?”




“明天哥就知道了。”




第二日宋離下了轎子看向那元春閣的牌匾,微微沉默,看向林成,林成頂著壓力開口:




“二少爺是說來這裡,沒走錯。”




宋離抬步進去,就見這往日十分熱鬧的揚州第一花樓此刻卻頗為清淨,媽媽自是認得這位貴客的,揚州城的首富誰人不知?只是宋家的家主卻甚少來這裡,今日卻大手筆地包了花樓,想起屋裡那位京城來的第一公子,沒想到這宋家的主子原是好這口兒。




宋離不知弟弟怎麼會引著他來這裡,就見媽媽諂媚道:




“公子這邊請,裡面那美人是有貴人為您準備的,請。”




宋離微微挑眉,貴客?




他緩步入了內室,抬手挑起了珠簾,外側絲竹管樂便響了起來,這樂曲婉轉令人迷醉,卻見裡側的床榻外重重帷幔都被放了下來,透過西紗隱約能看到裡面有一個人影,書循不會無緣無故帶他來這裡,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猜想,上前一層一層地調開帷幔。




裡面的人影越發清晰,床榻上的人一身硃紅色紗衣,墨色長髮鬆散地被綰在腦後,以手撐著頭,光潔的額頭上用硃砂點了一朵紅蓮,蓮瓣競相綻放,纖長濃密的黑眸中帶著近乎妖冶危險得的流光,剎那間,宋離的心都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心口的跳動悸動虛快。




榻上的人,抬起手,指尖觸及宋離腰間的玉帶,一勾,順勢上前,貼住他的腰身:




“宋公子怎麼來的這麼慢啊?可叫人家好等?”




宋離感覺到鼻間的呼吸都有些灼熱,眼中的驚喜不加遮掩:




“你怎麼...”




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被人用吻封住了嘴,隨即便被拉著到了榻上,玉帶盡除,胸口間一雙有些灼熱的手便探.了進來,李崇學著那畫中的模樣,指尖微微一.捻:




“嗯...”




唇齒間交融,身子彷彿沉入了水下扁舟,隨著浪潮浮動,手下的觸感越發細膩,輕輕的戰慄感在兩人之間傳遞,忍不住的迷醉,沉淪。




吮.吸聲迴盪在了帷幔間,忍不住地抬手將對方融入自己的懷抱,一片一片的衣片落下,忽然裡面帷幔翻飛,一抹紅色抱著懷中的人翩然而出,從後門到了這園子連通的溫泉池,這元春樓之所以是揚州第一樓,自是有其獨到之處。




這鏈接著寢帳的溫泉便是其絕色之地,四周翠竹環繞,廕庇幽靜:




“嗯,憬琛...”




一個細吻落在了那人清瘦的鎖骨上,妖冶一般地眸子低垂,滿心滿眼都是懷裡的人:




“我在。”




有些蒼白的皮膚上瞬間被印了一枚紅痕。




還不待宋離說什麼,身邊的人便像是游魚一樣滑到了水中,隨後便引得人手指抓緊了池沿:




“嗯,出來...”




他抬手去抓,卻被李崇躲開,氣泡在水面上競相追逐,宋離呼吸漸漸凌亂,身子不受控地緩




緩滑向水中。




直到那個人影破水而出,水印著李崇額角的那朵紅蓮越發的奪目,宋離被他激出了幾分火氣,手扣住了這人的手腕,便要將人帶出水中好好收拾,卻被李崇拉住,那雙方才極盡妖嬈的目光此刻晶晶亮,抬手便翻開了一側的一隻匣子。




裡面的東西自是他們尋常用慣的東西,但是宋離此刻看著這一匣子的東西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他知道外面有人候著,抬手擋住了李崇的臉便吩咐候著的人去取了藥來。




李崇的目光這才有些發緊,想要阻止卻見宋離的目光不善,且對他出了手,他沒忍住地叫了出來。




一枚小小的藥丸被呈了上來,宋離就了水服下,這藥他尋常也很少吃,只怕李崇會擔心,只是這兩年身子休養的還好,才會偶爾用它助興,藥效需要一會兒,他也不急,便和懷裡人慢慢磨著,他沒有問本應該後天才到皇駕,怎麼今天他會提前出現在這兒。




人都已經到了自己的眼前,如此久別那些旁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今天的李崇格外地熱情,弄的宋離的興致也很高,他抬手輕輕順著他被水打溼的長髮:




“今日怎麼這麼懂事兒?嗯?”




李崇就像是被金主養的貼心的小情人一樣,乖乖巧巧地粘著他,用手圈著人清瘦的腰身:




“宋老闆腰纏萬貫,又常常為我一擲千金,我還不伺候好了?哪能那麼不懂事兒呢?”




這話說的真是要多懂事兒就有多懂事兒,宋離在他的唇上輕輕蹭了一下,卻故作默然地開口:




“原是因為銀子啊,那倒是多虧我銀子多了。”




李崇一聽就暗道不好,立刻整個人都湊了過去:




“我胡說的,我就是饞你身子。”




宋離鴉羽一般地睫毛輕垂,目光似乎都低落在了水中:




“哦?聽聞陛下流連了幾日京城的風華樓,留宿三日,倒是不知道我這殘軀如何和京城中那些風華絕代的公子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