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米酒 作品

第366章 舉火為晝,不待天時(5200)

    破軍微微點頭:“五年前,在沿海創立隱刺樓的樓主池天,也是無神絕宮驅逐天皇,吞併東瀛八百派門之後,逃亡而來的一派宗主——池田一郎。”

    “你也是得了請帖的人,何必要做這樣的下作之事。”

    池田聽他叫破自己的真實身份,掩飾地笑了兩聲,道:“其實鄙人並不是想要行盜竊之事,只不過是關於絕世好劍的傳說,聽得太久了,實在心癢難耐,想看看這把劍到底是怎樣一個絕世。”

    周邊人群中,有人譏笑一聲:“只是想看的話,你明天不就能看到了?”

    池田一郎故作嘆息,將手一指自己前方的那件兵器,道:“是因為鄙人不是隻想看一看,更想用我東瀛流傳三百年的這柄弒鬼神之名劍,與絕世好劍,對斬一回。”

    “只怕到了明天,劍宗顧全顏面,愛惜名聲,不肯讓絕世好劍與我這柄名劍,做出真劍對決之事,所以才踏夜而來,暗中嘗試。”

    他這番話,才是真的想要藉助“名聲”,逼住劍宗這些人。

    假使劍宗不讓他活到明日,做出雙劍對斬的事情來,未免顯得有些心虛,使得這一場盛典,失了幾分光彩。

    然而,就在他這番話,讓圍觀眾人反應各異,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眼神之時。

    棄劍之地外圍,一座偏僻的小樓,緩緩開門。

    樓是新建的,造樓的人手藝響,門戶打開的時候,聲音並不大,卻莫名的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他們回頭看去,只見樓內走出一對男女。

    那男子向前踏了一步,便失去蹤影。

    “嗯?!”“什麼?”“怎會……”

    眾人心念電轉,一起多過目光。

    果然,棄劍之地中已經多了一個人。

    剛才那個憑空消失的男人,正站在一柄鏽跡斑斑的闊劍劍柄上。

    這樣的輕功,無聲無息,快絕無影,叫周邊絕大多數人,心中都升起一股鬼神莫測的慎重感。

    周邊劍立如林,分佈的其實非常稀疏。

    池田一郎,就站在這片劍林之中,仰頭看去,雙眼微眯:“你是?”

    “步驚雲。”

    長髮微卷的男人,雙手環抱於胸前,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拔劍。”

    池田一郎聽說過這個人,他既然關注絕世好劍,自然不會不關注劍宗的一些高手。

    但是等到真正見面的時候,他才發現,關於步驚雲這個人的形象,與他曾經在腦中想象過的,完全不同。

    就算他見過這個人的畫像,這五官容貌,與圖畫上的沒有任何差別,卻偏偏讓他無法將那張紙,跟眼前的人,產生任何的聯想。

    “你是步驚雲?!”

    池田一郎曾經以為,這位劍宗的首徒,該是意氣風發或者是很絕深沉,或如劍鋒銳,或如王侯公卿,兼具華貴與城府。

    萬萬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人……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但在目光一掃之間,池田一郎忽有一種明悟。

    ‘就算是跟已經譽滿天下、主宰千軍的破軍相比,也還是眼前這個步驚雲,更像是劍宗的宗主。’

    “拔劍!”

    步驚雲把這兩個字又說了一遍。他的語氣並沒有加重多少,可任何人聽到了這先後的兩句“拔劍”,都會明白,這句話不會說第三次。

    池田一郎鎮定心神,冷哼一聲:“劍宗果然不敢讓我到明日,與絕世好劍對斬一回嗎?”

    步驚雲神色不動,說道:“假如你太弱,任何兵器拿在你手裡,都不配與絕世對斬。”

    池田一郎面露慍色:“呵呵呵,鄙人的武功,雖然不敢與天下七大頂峰相提並論。

    但我辛苦三十四年,修成氣海無涯神功,與池田家的劍法相配合,卻不知道,原來這樣的我,只配得一個太弱的評價。”

    “所以,一招。”步驚雲環抱的雙手中,右手手掌豎起一根手指,道,“你拿劍時,若能接下我一招,就證明這個評價與你不相符,就有這個試斬資格。”

    “好——”

    池田一郎發出一聲悠長的吼嘯,澎湃的一層層氣流,從他身上噴湧出來,帶著異樣的光澤,迴旋衝擊。

    他剛才的話,也不算是自吹自擂。

    這一門氣海無涯神功,修煉到大成境界之後,一經施展出來,幾乎可以將方圓兩三百米的範圍,全部囊括在這股粘稠的真氣之中。

    在這一股真力的作用下,就算是現在有幾百頭髮狂的大象,一起對他發動衝鋒,也會在半途被壓迫,衝倒,窒息而亡。

    嗆!

    那把刺入地面的佩兵,脫鞘而出,鋒刃修長,在半空一個迴旋,落入池田一郎手中。

    名劍入手的一刻,在他背後那座二十幾米高的大鐵爐,也因為真力衝擊,怦然一震。

    周遭的幾千柄棄劍,同時發出鳴嘯。

    池田一郎的劍招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激起了這些棄劍的戰意、怨意、殺意。

    周圍七百多名一流高手,幾乎有一半的臉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他們都能感覺得到,如果是自己面對池田一郎接下來的這一招,結局多半不會有多麼好看。

    而更外圍的那些好事者,更紛紛感覺毛孔微痛,分明他們離得更遠,卻更加受驚,又退了一些。

    當初池田一郎在沿海創立門派的時候,把功力運轉在一刀之間,一股刀芒,曾飛出七里之外,斬破一艘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