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米酒 作品

第349章 雷發庭前草(6200)

    然後她就這樣茫然無所知的,被王松一隻手抱在懷裡站了起來。

    他一隻手攬著婦人,一手甩動,手腕上的那個銀色鐲子,咻的一下拉得筆直,飛射出去。

    這個鐲子拉直了之後,居然長達三尺,但是無論寬度和厚度,都跟常人小指的指甲蓋差不多。

    一抹銀光,悄然無聲,如同鋼刀切水一樣,洞穿了厚達一寸的名貴木材製作的房門。

    而王松幾乎緊跟著這一抹銀光,攜帶一股強風跨出了房門,左手還攬著婦人的腰肢,身上衣袍鬆散,露出胸膛。

    門外的院子裡面,站著一個老頭,微胖,光頭,但眼睛很大、很亮,神氣充足。

    銀光激射到他胸口,他手指一啄,就勾住了這根奇門兵器側面無鋒的地方,要將整個兵刃撥向側面,折射入地。

    “還真有人過來送死。好,快活了幾天,再來點鮮血的味道,更提神吶!”

    王松目光一掃,已經看出這個老頭身上的氣血,比尋常漢子要強出不少,應該是年輕的時候達到過換血的境界。

    不過現在,已經有些衰落、空虛的感覺了,他身子微胖,其實是年紀大了,逐漸控不住氣血,而產生的虛胖。

    有了這個判定,王松更是自信萬分,抱著婦人的手腕更緊了一些,仰頭挺胸,右手一招。

    屬於第三大境生死玄關的精純真氣洶湧而出,在空中形成一股強勁的吸力。

    整個院子裡的花草,一下子就被連根拔起,較遠的地方,那些院牆上的灰塵,也隨之鋪滿空中。

    這樣的場面,其實還只是十分之一的餘勁散溢造成的。

    王松這一招手,其中九成的力道,都落在了那把銀色細劍之上。

    他要先找回自己的兵器,然後再用凌空劍氣,用這個胖子的鮮血,畫出一副血色的牡丹圖來,喚回之前的興致。

    銀白細劍噌的一聲倒射回來,王松右手一抄,持劍在手,臉色當即一變。

    這把劍的手感不對!

    他還來不及細想,眼前就有一個影子,一伏一起,劈開塵埃花草,一記指刀劈向他的臉孔。

    鐵指螳螂,伏地撥草起身勢!

    鐵指螳螂的真傳掌門,江海餘。

    王松揮劍欲擋,手裡那把奇門兵刃,卻在他想要將真氣灌注進去的時候,咔嚓一聲,斷成七截。

    輕薄的劍刃,各自散飛出去。

    原來這把劍剛才在跟那個老者手指接觸的時候,就已經被震斷了。

    因為這一瞬間的誤判,王松眨眼之間,就連中了八記螳螂刀指,身上留下了八條至少都在一尺以上的傷口。

    “啊!給我滾開!”

    俊美絕倫的男子半身染血,痛嚎一聲,渾身真氣爆發,將對方略微阻擋了一下,左手就把那婦人當做兵器一樣,對著江海餘砸了出去。

    江海餘手臂一攬,就把那婦人身上的力量化解了大半,順手拋在身後的土地上。

    他用右手救下了這個婦人的性命,甩向身後,居然半點也沒有影響左手屈指為拳,一拳轟擊出去的威勢。

    甚至因為這兩隻手一前一後的動作,產生一種如同磨盤轉動一樣的兇殘力道。

    易筋經內功,相當於一千八百斤變異生物血肉的功力。

    使出,少林推磨架,大金剛輪拳!

    王松接了這一拳,整個上半身轟的一聲,向後一扭,下半身卻沒有來得及跟上這種轉動的速度。

    他腰部的血肉骨骼、衣物,幾乎是在瞬間,給扭出了幾道麻花一樣的紋路。

    之前的八道傷口,對於生死玄關的高手來說,算不了什麼。

    但是這一下,王松的上半身直接轉動了好幾圈,腰椎斷裂,脾臟破碎,任督二脈都被這股勁力給打斷了,就不是一時片刻間能夠復原的傷勢了。

    他當然還遠遠沒到,會當場死亡的程度,但身子騰空旋轉幾圈之後,撲倒在地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反擊的力道都聚不起來。

    只會慘叫、怒罵。

    “你這狗東西,你暗算、你……”

    這其實不是暗算,只不過是一種習慣。

    大齊的武術家,功夫練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都會琢磨著收斂氣血,減損消耗,多活幾年,以期望能夠達到更高的境界。

    就算是之後得到了內功的修煉方法,他們也不自覺的把這種習慣保持下來,而且收斂的更好。

    江海餘,作為鐵指螳螂拳一脈的大宗師,基本可以說是僅次於幾個海王的存在。

    他還不是生死玄關,但就算是正面去拼鬥,打死一個初入門的生死玄關,也有六成以上的勝算。

    更何況,王松還輕視了他。

    江海餘背後傳來一聲尖叫。

    那個婦人頭昏腦脹的,從地上爬起來,皮膚上沾滿了土壤和花草的汁液,一抬眼,就看見好像已從腰部斷掉的王松,渾身是血,還在破口大罵,頓時嚇得兩眼翻白,又昏死過去。

    院門外,一個武師打扮的年輕女子,帶著家丁們圍攏過來。

    “義父。”

    青年女子,正是這家的嫡女,林嫻。

    當初她父親一把年紀,還非要休妻再取,氣的她和母親一同搬走,住到自家師父的武館附近。

    江海餘看她可憐又刻苦,後來就認她當了義女。

    林嫻看見王松的慘狀,腳步也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就浮現恨意,一手抽出腰間寶劍,說道:“就是這個人害了那老不羞?”

    她親生父親雖然色迷心竅,但對她不薄,可惜被封住穴位的時候下手太狠,即使江海餘設法解了穴,也有部分經絡已經壞死,全身癱瘓了。

    江海餘一點頭,林嫻就揮劍斬向王松的頭顱。

    但空中卻有一抹火色閃爍,崩開了她的劍刃。

    一個頭戴方巾的山羊鬚中年男子,落在院中。

    他右肩上探出長達兩尺的劍柄,劍柄末端鑲嵌著一塊菱形的玉石,此時正閃爍火光。

    江海餘把林嫻拉回來,凝聲問道:“這位朋友,不知為何要阻攔我徒兒的家事?”

    “吾名胡九泉,來自招賢館。”

    身材瘦的像竹竿,劍柄又遠超過頭顱的高度,顯得很不協調的胡九泉,開口語調古板,臉上不近人情。

    他伸手一指王松。

    “你們大齊皇帝,應該在各郡都貼過告示了,但凡是像他這樣的冰中之人,相關事宜,都要由招賢館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