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語金 作品

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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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憐對於柳一這個人的疑問,並不會因為僅僅是從這人口中說出來的幾句話就徹底改變了,只不過比起之前那種急於想要印證,這個人是不是和柳因風之間可能存在著怎樣的關係之外,心中倒是不由地沉靜了一些,這份冷靜並不是來源於對於這個人的疑問變少了,反而事情似乎是正好相反的,柳一的這番話其實是會讓人不由地去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可能在關於柳因風的這件事情上,不管是她或者是梁楚笙,都不免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其實真正說起來的話,根本也沒有任何直接的關聯和證據能夠證明這個柳一是可能和他們想象中希望靠近的那個人有什麼本質的關係存在的,之所會這麼想,除了柳一這人身上本身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在被鴆鳥所傷生死存亡之間,還能夠有那般讓人不由詫異的變化發生在身上,確實是想要不引人注意都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其實也僅僅只是一個轉變人的想法,讓人注意到的一個契機而已,至於是否就真的能夠說明什麼問題,其實卻也不見得如此,而為什麼不管是她還是梁楚笙都會下意識地想到柳因風的身上去,這說到底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吧,梁楚笙如何,楚憐倒是並不知曉他心中都是怎樣想的,不過在這一點上他們倒是也自然而然地就達成了一定的共鳴,其實說到底也一定是源自於心中本來就對於柳因風這個人,就這麼從這個世界上離開的這件事情的難以置信,無論是在當時第一時間聽到從山間雲村傳來的關於曾柔出事了的消息開始,還是哪怕一直到了如今,雖然時間也已經過去了這麼長的額一段時間,但是心底裡的這個念頭卻是始終也沒有變化,而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當時柳因風並沒有死在南毒之內,而是最終以曾柔的樣子離開地這裡的人來說,他們心中對於關於柳因風出事的這件事情就更加地難以相信,或者說更加沒有辦法理解這件事情的發生,雖說是沒有誰能左右生老病死的事情,意外也總是充滿了生活中可能不知道的什麼地方,但是若是一切最終是這樣發生在了柳因風身上的話,那卻反而變得沒那容易可以讓人去相信的了,在經歷過了無數次的生死關頭都好好活下來的一個人,最後怎麼又會就那麼不聲不響的,只是經由一個曾柔已死的消息來收場呢,曾柔是已然成了一個死去之人,但是柳因風呢,這樣的疑問可以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不知道多少回出現在了楚憐和梁楚笙的心底裡頭,楚憐也曾無數次地懊惱過,或許自己當時是該在接到來自山間雲村的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親自到哪裡去看過的,雖然如果柳因風還在的話,一定是會反對她這樣去做的,不過誰能想到,在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本來還好好的離開了南毒,楚憐還分明記得清楚,自己親自送人除了林障外頭,在柳因風的阻止下最終只是目送了人離開,並且也一直是抱著有一天這個人還會回到這裡的念頭在等著的,然而最後等到的卻是那樣的一個消息,其實在當下聽到這事情的當時,楚憐心中並沒有絲毫去真的相信柳因風出事了的這個事實,她本能地是因為發生意外了的只是曾柔而已,也就是說曾柔的身體因為在山間雲村的山上意外遭受了一個不知道什麼人的攻擊,然後倒下了,說是沒有了生命跡象,雖然關於這個判斷無論是楚憐還是梁楚笙本身,都不該抱有任何的懷疑才對,畢竟山間雲村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那裡有什麼樣的人,他們心中也是十分清楚的,當時傳來的那封信中也十分明確地說了曾柔因為發生了意外,心口被刺中而死去了的事實,兒這封信還是出自於雲夢常主之手,這就說明在事情發生的當時,或者說至少是在之後的時間內雲夢常是在山間的,這人並沒有因為不知道什麼事情而像他常常會做的事情一樣,不知遠遊到了哪個偏僻的地方去了,有云夢常在的話,無論是救治人,還是其他的什麼,也該是不會出現什麼差池才對,哪怕他錯過了第一時間可以救人的時機,憑藉著這樣一個人的醫術在,也斷然是不會連判斷一個人是否是出了問題,是死是活都做不到的,雖然楚憐和梁楚笙心中也都是再清楚不過的了,柳因風的情形是很複雜的,這一點雲夢常本人也是從頭到尾始終都知情的,知道去到了山間雲村的曾柔是怎樣的身份,知道那個人其實就是柳因風本身,所以當時關於柳因風去到了山間雲村並且要在那裡繼續待下去,並且似乎沒有打算要很快離開的時候,一直關注這柳因風在離開了南毒之後的情況和行蹤的所有人該都是在心底鬆了一口氣的,他們自然也都知道,去到了山間雲村暫居的人在那裡一切都會很好的,相信雲夢常自然是會盡到地主之誼,好好地照看去到那裡的人,有了這麼個人在的話,柳因風本身的身體情況其實也能夠稍稍讓人放心一些了,關於這一點上,其實也一直都是不管楚憐還是梁楚笙雖然在意,卻還是堅定地相信有一天柳因風還是會回到南毒中來的,並且這個時間應該也不會持續太久,最多不超過三年的時間,或者會更短一些也未可知,或者不該說是柳因風會回來,而是藉由曾柔身體活下去的人不得不這樣去做才對,曾柔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南毒血脈的外姓之人,雖然她在來到了南毒之後於習毒煉毒之上學會了不少的本領,在和她同樣來歷和身份的這些人中,可以說是最成器的一個也不為過了,但是有一天不能夠改變的事實卻也是,不論這個人修煉地如何地好了,卻也並沒有那個機會是可以輕易地擺脫掉與南毒之間的聯繫,雖然這並不能說是南毒一直以來都貫徹的宗旨,或者並非是如此行事的本來之意,不過卻也在側面上成就了一種關於外來之人和南毒本身的制約和平衡,其實本來若不是有這樣的一種內裡的情形在,南毒之中也不可能會願意大張旗鼓地,招攬進那些來到南毒之中修習學習本領的人進來的,與淮音那般大肆招攬學徒到自己的門下,廣納弟子的方式不同,南毒之中這樣的情形其實本來並沒有發生,或者可以說南毒是保守也好,小心謹慎也罷,不過出於自身的情況考量的話,這似乎也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了,淮音與南毒之中最大的區別,可以讓他們那樣去做的,首先便也是因為淮音門下會休習的能力,本身就是以操控人心為主,外加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在,這種本領方便吸納人進入門下,並且一定是對於門中忠心的存在,世上不會輕易被迷失心智的人,本來就是在少數的,這始終都是一個事實,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其實沒有太多的顧慮,而淮音與淮樂二者,本來就是由南淮的一個門派分割開來的,而他們本質上也就是江湖中的一個門派,自然招攬弟子,擴張自己本身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這樣做對於他們來說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但是反觀南毒的話,與之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南毒的起源本也不是因為什麼功法或者本領本身,而是因為血脈相傳與常人有異的一群人,他們本身相較於外界的其他人來說,就是異樣的一些存在,更加之外在本身對於常人的吸引上,讓別人在看待南毒這個地方,以及生活在這裡的人的時候,都是抱著不那麼一樣的態度,毒之一物對於南毒中人來說,既是他們得以生存下來的保護傘,卻也是一種禁錮,天生地就拉開了他們與常人之間的距離,誰都知道毒是危險的東西,不能夠輕易靠近和觸碰,因此哪怕是南毒之人在相貌之上惹得人會下意識地關注和想要靠近和探究些什麼,但是想到這些人有毒,自然也會小心謹慎起來,不管輕易地做些什麼,而是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再去看上一看,這對於南毒之人來說,似乎也成了很多年間裡的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他們生活在林障包圍的這個地方,生來也都知道自己是和這以外的其他人並不一樣的,因為自然會對於和自己以外的人相處這件事情是抱著一定謹慎小心的態度來的,自然不可能輕易敞開門戶,招納有意圖的人來到林障之中成為南毒林障之內的一員,而且即便是有人有這樣的想法,常常也是會忌憚於南毒的毒,和這個本身就充滿了危險的地方,因此比起像是淮音那樣輕易能招攬不少的人的地方來說,南毒這個地方本身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去處,而且習毒煉毒這件事情本身也並不是一件常人可以輕易接觸的本領,首先不管是在體質上,還是一個人的耐力上都有著很高的要求,不僅如此,若是想要在這方面靠近的話,通常還是要從年紀尚幼的時候開始,因為南毒本身並不是以什麼毒功存在的,而是一種基於本身特殊的體質而慢慢總結演化而來的一種與毒物打交道,並且將自己融合到其中的一個方法,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一個接觸的過程無疑就是在用自己的身體去嘗試毒性的每一次作用於身體本身的反應,對於並非南毒血脈以外的其他人來說,這個過程註定是痛苦也危險的,而年幼的孩子可以有一個更長的時間去慢慢地積累和改變自己的體質,然後在以後的日子裡才有可能和南毒之中的那些人一樣,擁有與毒物相處融洽的本領,並且還能夠將這些變成一種自身可以利用的本領和能力,不僅是用作保護自己身上,還可以成為一種對抗危險時候的武器,而這樣最後能夠獲得成功的人其實也是十分難得的,像楚憐這樣的就已經是難得了,至於柳因風那般的,責更加就是一個特例一般的存在,就好像她的身體本身就存在那樣的不為人知的可利用之處,所以才能夠比起南毒之人在習毒用毒的這件事情上更加地得心應手,當然了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價和嘗試的痛苦也並不會因此而減少,但是即便是這樣,世上也難再有一個如同柳因風這般的人了,而在柳因風和除了她以外的那些人身上最大的一個差別就是,曾柔的身體在之後是沒有辦法長時間地遠離林障這個地方,這裡面的東西也是她始終堅持毒修的重要存在,而柳因風則不然,所以當柳因風本來的身體死去之後,而是藉著曾柔的身體活下去之後,一切和她本身便是也會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