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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卞莊死局

    簡直混賬!”

    木公看了眼李長壽的面色,忙道:

    “月老,一碼事歸一碼事,今日咱們要查的,是卞將軍誤闖月華池之事,與前事無關”

    眾仙子頓時對木公投去了委委屈屈的眼神。

    她們又不傻,自然知道木公那‘誤闖’二字,是想為卞莊開脫。

    月老此刻也方才反應了過來,自己好像越俎代庖,且過於激進了。

    沒辦法,這混賬來天庭前,就已是太氣神了。

    月老沉吟幾聲,道:“木公言之有理,是小神太過武斷了。”

    木公笑道:“不如多聽聽卞莊將軍如何言說。”

    李長壽緩緩點頭,低頭看去,開口道:

    “卞莊,你可有什麼話說?”

    “末將當真不知為何會在此地……”

    卞莊低頭嘆了口氣,努力回憶著,身上的酒氣已消散大半。

    良久,他才低聲道:

    “星君大人,末將、我給您和天庭抹了黑,此時也不敢說是不是著了別人算計。

    今日之事,已成定局,這也沒法解釋。

    月宮乃天庭眾嫦娥修行排舞之所在,天庭有一套完整的天規,我出現在最不能出現的月華池,這就是給天庭武將丟了臉。

    我願領罰,哪怕是丟了這神位、沒了這神位品階,被貶做天兵,我也認了。

    但有一點。

    我是個好色之徒不假,但君子愛色,取之有道!”

    卞莊大喊道:“我若神志清醒,絕做不出這般毫無底線之事!”

    李長壽嘴角微微抽搐。

    不,你還真做得出。

    也不知到底幾千年後的西遊路上,那群蜘蛛精洗澡,是哪個傢伙嘿嘿笑著加入進去的……

    李長壽直接道:“你若直接領罰,就要定你醉酒闖月華池意圖不軌之罪責,今日你難逃一死,並非丟官被貶這般小事。

    天庭為三界表率,容不得這般行徑惡劣的仙神。

    否則,有何面目去約束天地間的生靈?

    好好想想吧。

    煩請木公去將此前與卞莊喝酒的幾人找來……罷了,木公莫動。

    各位嫦娥領隊,拿上我玉符,帶天兵,速查!”

    言說中,李長壽甩出三道太白宮玉符,幾名女領隊低聲應是,各持令符匆匆而去。

    見東木公有些欲言又止,李長壽淡然道:

    “此事查明,若卞莊當真是醉酒胡來,從重懲處。

    若卞莊是被人誣陷,且抓不出誣陷之人,卞莊也受重懲。

    天庭大勢,不容有失。”

    卞莊面色頗為灰暗,跪坐在那,雙手不斷顫抖。

    月宮之中,氛圍漸漸開始壓抑。

    那幾名仙子帶天兵,在天庭各處搜查盤問,本就迅速傳開之事,變得越來越熱鬧。

    卞莊是李長壽的心腹,天庭人人皆知。

    當下鬧出了這般醜聞,自是惹得不少仙神前來觀望,但他們也只是遠遠探查,不敢趟這池渾水。

    最先衝過來的,反倒是回了東海的敖乙。

    敖乙保持龍形直接飛入太陰星,怒氣衝衝、三兩步就跳到了卞莊身側。

    現出人形,敖乙抬腳把卞莊踹倒在地,咬牙罵道:

    “教主哥哥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卞莊苦笑不已,乾脆躺在地上,閉目長嘆。

    敖乙轉身面對著三位正神,單膝著地、雙手抱拳,定聲道:

    “教主、星君,木公,月老!

    卞莊與我共事多年,他雖平日裡嘴上不把關,但絕非歹惡之人,對眾仙子也無輕浮孟浪之舉。

    此事怕是有些誤會,還請星君大人詳盡調查。”

    李長壽閉上雙眼,道:“去旁邊站著,此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難的不是調查清楚此事,難的是誰出面,旁人才能相信。

    敖乙一怔,扭頭看了眼卞莊,再看周遭眾多仙子。

    小龍雖眼界不夠、不明此間之事,但也並未多問,迅速站起身來,去了側旁靜立。

    李長壽又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若再為卞莊求情,天罰殿雷鞭三十。

    招一隊兵馬過來,鎮守月宮,非月宮嫦娥不得入內。”

    月宮中,氣氛再次恢復此前那般壓抑。

    又半個時辰後,靈珠子駕雲匆匆而來,身旁還跟著少女玉兔。

    但他們都被天兵攔了下來,只能跟幾名天庭輪休的正神一同,在殿外看著。

    玉兔眼珠一轉,對靈珠子咬了幾下耳朵,那纖細卻異常有勁的小腿一蹬,倩影迅速消失不見。

    遠在凌霄殿中,玉帝注視著這一幕,也是微微皺眉。

    他和他的化身們,此時卻是不宜現身,一切只能交給長庚愛卿處置。

    若卞莊真的是醉酒鬧事,出於維護天庭權威的考慮,八成是要給卞莊安排一次轉世。

    但卞莊背後又牽扯到仙盟……

    卞老夫人於仙盟中有較高的威望,卞莊又是她唯一的愛孫……

    這事,當真棘手。

    天庭太平了一百多年,突然就有了這般事端,處處透著詭異。

    ……

    “卞將軍是跟小神喝酒,而且我們喝得伶仃大醉。

    卞將軍此前說了什麼?

    小神也記、記不太清……卞將軍確實與我們說起過,他便是闖月宮也沒事這般話,但都是酒後吹牛的。”

    “星君大人,末將深知卞莊的性子,他不是那種人,這事肯定是被暗害的!”

    “卞副統領與我們喝酒半個月,大家都醉了,宴席上來來回回也換了兩撥客人,卞副統領是大半天前走的。

    我們這場酒宴現在都還沒散……”

    月宮中,十多名此前與卞莊同桌而飲的天庭中低階小神,依次說著自己的‘證詞’。

    問題隨之而來。

    卞莊喝酒時,確實曾吹噓自己在月宮有眾多密友,進出月宮也不是什麼難事。

    男人喝多了酒,吹牛是基操。

    但卞莊的這些話語,此時卻成了要命的證詞。

    形勢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卞莊已近乎沒了翻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