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梓宸 作品

第1333章 伊姆蘭,我們合作吧

    第1333章 伊姆蘭,我們合作吧

    一片忙碌的景象之外,朗姆的辦公室顯得格外靜謐。

    “bnd、dgse、摩薩德、俄羅斯聯邦安全局、raw都已派專員抵達華盛頓。”

    昏暗的燈光下,西裝革履一臉嚴肅的男人對坐在沙發上的朗姆微微躬身,彙報道。

    朗姆手裡捏著一柄手持放大鏡,但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透鏡本身是平光鏡,起不到任何放大的作用。它看上去似乎只有裝飾這一個作用。

    “mi6呢?”朗姆淡淡地詢問。

    “mi6目前還沒有動靜, 不過我們放出了赤井務武的消息,只要那個女人還活著,她一定會來的。”

    “嗯。”朗姆滿意地點點頭。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用某些人重視的其他人的消息作魚餌了,事實上就在兩天前,他剛剛利用了一番他那忠誠的下屬萊依。而結果也並未讓朗姆失望——fbi至今仍然沒有放棄尋找赤井秀一,剛得到消息, 他們就行動起來了。

    下屬躊躇了片刻, 似乎有什麼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朗姆將視線從書籍中抬了起來,望向下屬:“有話就說。”

    “是。”下屬不敢違背朗姆的命令,只好試探性地問道,“您是在懷疑貝爾摩德嗎?這件事如果讓那位知道了,恐怕……”

    組織中擁有一定權限的高層都知道,赤井務武的妻子赤井瑪麗是被貝爾摩德殺死的。而現在朗姆的計謀卻是在利用赤井瑪麗,這讓人不禁產生了朗姆不信任貝爾摩德的想法。

    聞言,朗姆哈哈笑了起來:“棋士有必要懷疑自己的棋子嗎?只是我們畢竟沒有見到赤井瑪麗的屍體,一切皆有可能。”

    論起“起死回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了。

    赤井瑪麗到底有沒有死,看看華盛頓即將上演的大戲就知道了。

    大多數時候,朗姆在下屬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溫和慈善的一面,但是背後的他……

    “對,派他去迎接mi6的老朋友吧。技不如人被幹掉也無所謂,就當是我送給老朋友的見面禮。”朗姆一派淡然地對手機另一邊的人吩咐道。

    三言兩語間, 有人的性命被打上了鮮紅的叉。

    朗姆平生最討厭違逆他的人,尤其這個人還沒有違逆他的資格。

    ……

    不知道是不是暗中有人故意為之,各國情報部門的行動專員竟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下榻在juke酒店。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相識的,一碰面免不了寒暄幾句,這使得juke緊張的氣氛稍緩,竟然變得熱鬧如初了。

    當然,這樣熱鬧的場面與淺野信繁無關,他此刻還拘押在美國國土安全部的審訊室內。

    伊姆蘭·貝羅莫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儘管年紀輕輕,手段卻堪稱老辣。

    只是信繁見過的老油條實在是太多了,他自己就是其中最油膩的那一根。對於伊姆蘭·貝羅莫的審訊手段,他竟然應對得遊刃有餘。

    在國土安全部任職近十年,伊姆蘭·貝羅莫見過許多厲害的罪犯,他們有的一言不發,連自己的名字和性別都不肯告訴他們,有的從進來的第一分鐘開始就一直叫囂著自己的無辜,並控訴國土安全部濫用權力,甚至有人真的能利用法律的漏洞給自己謀得自由和利益。

    但是淺野信繁與他們都不一樣。

    他幾乎回答了伊姆蘭·貝羅莫問出的每一個問題,只是他的回答總能做得滴水不漏,有時甚至能把審訊他的人繞進他的邏輯中去——某次他們在審訊室聊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東西方文化差異就是最好的例證。

    “貝羅莫先生。”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上,伊姆蘭·貝羅莫剛剛踏進審訊室的外間,淺野信繁慵懶的嗓音就從擴音器中傳了出來。

    伊姆蘭·貝羅莫的第一反應是皺眉——原諒他的條件反射。

    但很快, 他臉上就露出了震驚甚至是驚恐的表情。

    等等!淺野信繁在隔音且裝有單向玻璃的房間裡, 他怎麼知道他進來了??

    難道是巧合?

    伊姆蘭·貝羅莫緊張得一動不動。

    “貝羅莫先生,你在發什麼呆?”淺野信繁的下一句話擊碎了伊姆蘭·貝羅莫潛藏在心底的僥倖。

    他深吸一口氣, 還是拿起了話筒:“淺野信繁,你為什麼能看到我?”

    “嘁。”信繁打趣道,“別說得好像你是幽靈一樣。”

    在伊姆蘭·貝羅莫眼中,淺野信繁屈指敲了敲玻璃窗,很是隨意地說:“這玩意是單向玻璃吧,一般車用的單向玻璃都是採取了鍍膜技術。要達到單向的效果,需要內外的光線差。但是你們這個貌似沒有那麼多要求,應該是通過電阻絲和溫度達到的吧?”

    伊姆蘭·貝羅莫沒有說話。

    以淺野信繁的身份,他如此瞭解審訊室的設備並不奇怪。

    但是信繁的下一句話還是讓他面露驚愕——

    “所以我就把電路破壞了。”信繁抬頭,一雙眼睛準確無誤地望向了伊姆蘭·貝羅莫的方向,唇邊則勾起了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

    伊姆蘭·貝羅莫:“……”

    不要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啊!呆在這種二十四小時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監控的房間內,淺野信繁到底是什麼時候通過何種方法破壞電路的?為什麼他們一點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喂,伊姆蘭。”信繁忽然熟絡地叫出了伊姆蘭·貝羅莫的教名。

    伊姆蘭·貝羅莫不著痕跡地後退半釐米:“什麼事?”

    他以前曾經接觸過一個愛好吃人肉的連環殺人犯,那傢伙面對他審訊時臉上的表情和此時的淺野信繁一模一樣!

    伊姆蘭·貝羅莫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只要淺野信繁破門而出,他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危險。

    這不是慫,這是保存戰力的明智之舉。

    “伊姆蘭,我們合作吧。”信繁朝伊姆蘭·貝羅莫展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卻讓他未來的合作伙伴渾身抖了抖。

    “我不覺得我們有任何合作的必要。”儘管心中忌憚的警鈴從剛才開始就響個不停,但伊姆蘭有自己的底線。

    信繁絲毫不介意,反而隔著玻璃朝伊姆蘭友好地伸手:“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日本公安警察淺野信繁,我想以個人名義與你合作。”

    伊姆蘭·貝羅莫:“……”

    哈。

    這傢伙以為這麼說他就會信嗎?

    而且他以為頭頂的監控都是擺設嗎?

    下一秒,伊姆蘭忽然感覺眼前一花,冰涼的觸感襲上自己的脖頸。

    完了,要死了。

    這是伊姆蘭唯一的想法。

    沒辦法,他的戰力的確很差勁,畢竟他不是善於格鬥的那種類型。

    “這下你信了嗎?”信繁並未繼續用力,但他那恐怖的速度和爆發力還是讓伊姆蘭清晰地意識到這個男人的恐怖之處。

    無視監控、警報、安保,能夠輕而易舉在這裡將他殺掉的人,一定有辦法逃離國土安全部的大樓。

    但若是以為僅憑這個就能讓伊姆蘭相信他所謂的身份……

    “你想讓我做什麼?”伊姆蘭一邊問一邊思考著可行的對策。

    “我聽說你們曾查封了一批辛多拉公司的研究資料,帶我去查閱。”

    在這裡“被審訊”的幾天讓信繁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說這些情報部門並不如朗姆以為的那樣無用。國土安全部就曾查到辛多拉公司的頭上,只是因為組織的介入讓他們無法深入調查罷了。

    信繁知道伊姆蘭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的——無論他信不信他是公安。

    果不其然,伊姆蘭在短暫的思考之後點了點頭:“好。”

    那批資料對於他們的作用可能還不如隔壁subway快餐店發的折扣券,如果交給淺野信繁,或許他還能獲得一些重要的線索,進而重啟對辛多拉和其背後勢力的調查。

    伊姆蘭將信繁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皺眉道:“你這個樣子太顯眼了,我帶你出去一定會被發現。”

    信繁聳聳肩:“那是你應該解決的問題。”

    伊姆蘭:“……”

    合作?說得那麼好聽,到頭來明明是他被淺野信繁奴役!

    無論心中有多少怨氣,伊姆蘭還是按照淺野信繁的要求做了這件違反國土安全部行為守則的事情。

    如果有人告訴昨天的伊姆蘭·貝羅莫,他今天會和淺野信繁合作,幫他查閱國土安全部的資料,他一定會狠狠地揍那個人一頓。

    做出這種事,就算事後他被聯邦法院以叛國罪起訴也完全合理。

    但離譜的是,今天的伊姆蘭·貝羅莫竟然真的答應了淺野信繁的請求。

    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這個男人十分危險?

    伊姆蘭嗤笑,他才不會因為畏懼死亡而受人脅迫。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休息好?”信繁古怪地看了一眼伊姆蘭。

    伊姆蘭的思緒這才從天邊收斂了回來,他面色如常地說:“資料都在這裡了,你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查閱。”

    “足夠了。”

    信繁熟練地操作電腦,在那些資料中尋找著與澤田弘樹或者諾亞方舟有關的東西。

    也許今天的幸運女神依然眷顧著他,不到五分鐘後,信繁就有了意料之外的收穫——一串代碼,它有一個熟悉的名字“julep”。

    對啊,他怎麼能忘記呢?

    julep是組織用來操控諾亞方舟的工具,而辛多拉公司原本就是組織旗下的機構,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能立刻應用在諾亞方舟之上的技術極有可能就出自辛多拉公司。

    信繁將與julep相關的研究資料全部拷貝下來。

    伊姆蘭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他的表情越來越古怪,到了最後似乎已經演變成了生無可戀。

    幾分鐘後,信繁結束了他的工作——別說二十分鐘了,他恐怕連十分鐘都沒有用完。

    伊姆蘭幽幽嘆氣:“我現在有種錯覺,好像我才是接受審問的罪犯,而你是國土安全部的調查員。”

    信繁笑了起來:“你能夠這麼想我很欣慰。”

    伊姆蘭:“……接下來你要幹什麼?”

    “我累了,回去睡覺。”

    伊姆蘭:“???”

    大好時機不利用,竟然選擇回去睡覺?這個淺野信繁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你真的是公安警察嗎?”伊姆蘭狐疑地看向信繁。

    “現在才懷疑?晚了。”

    丟下這句話,信繁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伊姆蘭注視著他的背影,並沒有跟他一起返回審訊室——反正憑藉淺野信繁出入國土安全部如無人之境的能力,就算沒有他幫忙也可以安全返回。

    他拿出通訊器,低聲說:“我要調取全球臥底名單,尤其是日本的。”

    全球臥底名單罷了,誰沒有呢?

    只是相比於日本那種隨隨便便誰都可以入侵查閱的名單,美國對於情報的管理更嚴格,至少他還需要走個流程向上面申請一下。

    當天中午,伊姆蘭吃著同事拿折扣券買來的三明治,收到了查閱臥底名單的權限口令。

    他一邊吃飯一邊在龐大的名單中尋找著可能的目標。

    然而,等他把三明治吃完,名單也看完後,伊姆蘭依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與淺野信繁相同或者相似的臥底。

    果然是這樣……

    一切證據都在對伊姆蘭說:“你被人欺騙啦!”但伊姆蘭自己卻越發篤信淺野信繁一定就是日本公安的臥底。

    無名臥底嗎……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爬到足以令組織重創的高度吧?

    所以,午飯後,伊姆蘭回到了關押淺野信繁的審訊室。

    他似乎在睡午覺,這一次並未在伊姆蘭剛剛進門的時候就出聲打招呼。

    伊姆蘭也無意打擾他午休,就這樣佇立在單向玻璃外,注視著熟睡的淺野信繁。

    可是看著看著,伊姆蘭忽然深深地蹙起眉頭。

    床上那個人怎麼越看越奇怪?

    等等……該不會?!

    伊姆蘭奪門而入,一把掀開了蓋在“淺野信繁”身上的被子。

    好傢伙,被子底下的東西根本不是人類!

    淺野信繁真當國土安全部是自己家嗎?

    不不不,他該吐槽的是淺野信繁帶來的那個小巧的行李箱。那玩意難道是哆啦a夢的口袋嗎,怎麼這麼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