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986章 平國策

    清晨的陽光撒照進王府的院子裡;

    大妞從小帳篷內爬出,揉了揉眼睛。

    然後,一邊打著呵欠一邊雙手掐印:

    “阿弟,我醒了……”

    大鐵門後頭,皮膚上還呈現著未完全褪去青淤色的鄭霖,睜開眼,看了看地面,掐印回話:

    “嗯。”

    這時,侍女上前,送上洗漱用品。

    大妞開始洗漱,侍女幫她梳頭髮;

    然後,早食被端了上來,王府的早食一直秉持著好**致卻不鋪張的傳統,要麼是傳統的早茶類型要麼就比如今日,是一碗臊子面。

    大妞給面里加了不少辣醬,這一點上,她遺傳了她爹。

    一大碗麵下肚,連湯也喝了,大妞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坐在地上,雙手重新掐印:

    “阿弟,我吃好早食了……”

    大鐵門後,鄭霖眨了眨眼,下意識地看向棺材那邊,最終還是沒選擇走過去,只能掐印回應:

    “我也吃了………”

    時間,

    慢慢過去;

    等到正午時,

    新的一行字出現:

    “阿弟,我吃好午食了………”

    鄭霖嘆了口氣,又看向棺材那裡,但還是沒動,掐印回應道:

    “我也是………”

    ……

    “阿弟,我吃好晚食了………”

    鄭霖真的不想回復了,他甚至相信,如果不是怕消耗太多氣力的話,他的這個傻姐姐會很詳細地告訴他她剛剛吃了什麼,什麼味道,王府新來的廚子手藝如何。

    可偏偏,他又不能不回覆,因為他不回覆的話,外頭的人可能會覺得自己已經餓死了,然後他們肯定會調集大量人手來開挖這裡。

    鄭霖只能強忍著無奈,

    掐印回道:

    “我也是………”

    又過了兩個時辰,

    新的一行字出現:

    “阿弟,我吃好夜宵了……”

    鄭霖掐印,回覆:“我也是。”

    然後,他撐起身子,主動走到了棺材前。

    一團濃郁的煞氣,

    代表著來自爺爺的愛,

    呈現在了鄭霖面前。

    鄭霖張嘴,將這一團煞氣吞入口中,而後提前翻身朝下,十指嵌入地磚縫隙間,雙腳腳尖著地。

    身體上痛苦的撕裂感隨之襲來,煞氣像是在衝擊著自己的血管與肌肉,甚至是自己的神經;

    他咬著牙,

    任憑冷汗不停地流下,任憑自己的膚色再度呈現深青,也依舊不吭一聲。

    痛苦,持續了大概半個時辰;

    鄭霖近乎是爬行一樣的來到大鐵門後,

    發現又出現了新的一行字:

    “阿弟,不要怕黑,姐姐就躺你旁邊,晚安。”

    鄭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掐印道:

    “晚安。”

    ……

    深夜;

    兩個時辰的時間到了,又有新的一行字出現,因為用劍氣寫字,另一面的人感知到劍氣的出現,根本就不可能忽略掉訊息。

    鄭霖看過去,

    發現是:

    “阿弟,你該起夜噓噓了……”

    “………”鄭霖。

    鄭霖嘆了口氣,

    回應道:

    “好。”

    ……

    兩路信使,回到了王府。

    一路信使是先前去追大王妃的,另一路信使則是從前線帥帳那裡來的。

    第一封帶來了來自四孃的回信,確切地說,是“口諭”。

    信使一本正經地原話複述:

    “哦,餓死他活該,別管他。”

    不用蓋戳,不用上火漆,聽到這話,熊麗箐確定這必然是來自自家姐姐的原話。

    有了這句話,熊麗箐心裡終於踏實了一些;

    雖說自家閨女一直守在鐵門外,按照自己吩咐每兩個時辰和裡頭呼應一次,且裡頭的世子也沒有再喊餓,一直說自己吃了飯。

    至少意味著,在裡頭,好像餓不死的樣子。

    再者,熊麗箐清楚自家姐姐對兒子好像一直不是很關心,但並不認為自家姐姐會真的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餓死;

    嗯,就算是她放得下,王爺也不會同意。

    既然姐姐說得這般篤定,人也沒回,就意味著世子在裡頭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第二封信,

    來自帥帳;

    但並不是來自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打仗時,也確實會抽空寫家書,寫給家裡的女人們以及孩子們;

    但這一封,是來自帥帳,落款卻是北先生。

    信的內容很簡單,概括來說就是:

    “夫人現在可以回家看看了。”

    熊麗箐拿著這封信,陷入了沉思;

    良久,

    喃喃道:

    “可以……回家了麼?”

    熊麗箐將這封信,

    丟入炭盆之中,看著它燒盡。

    ……

    “駕!”“駕!”

    “聿!!”

    一隊行進的騎士,被另一路騎士擋了下來。

    “好久不見。”

    攔路者裡,有一人身穿青色楚式袍子,兩鬢頭髮修長,在周圍雙方全是黑甲的情境下,顯得有些另類。

    一帶著面具的男子策馬而出,聲音有些尖銳,

    道:

    “我們可不是老友重逢,當年能與我站一起的,也只是你父親而已。”

    “在我父親面前,你只能自稱奴才。”

    面具男子故意撣了撣袖口上的塵土,

    道:

    “可惜了,燕人沒自稱奴才的習慣。”

    青衣發出一聲嘆息,道:

    “咱們現在在這兒說這些,其實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