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937章 皇帝的手術!

    宮廷大宴上,燕國天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宣佈冊封平西王為大燕攝政王,燕國太子親自跪伏拜稱:叔父攝政王。

    燕國天子邀攝政王同坐龍椅,堪比二聖臨朝;

    但凡真正的權臣,攝政,基本是老皇帝駕崩,新君年幼時,才能一步一步靠總攬朝政才能走上這個地位,獲得這份殊榮;

    唯獨這次在燕國,皇帝是親自鋪路搭橋,將一切的一切,都安排了個妥當。

    消息,

    自皇宮內傳出,

    馬上就傳遍整個京城,

    緊接著,

    將向大燕各地傳遞,一直傳遞到整個天下,整個諸夏,都將因這一則消息而震動。

    畢竟,

    伴隨著三國大戰以平西王率軍破上京而結束,

    燕國雄踞諸夏之北,虎視整個諸夏的格局已然成型,毫不誇張的說,這一尊龐然大物內部的任何動向,都足以攪動起整個諸夏的風雲。

    相對於燕人自己的“情緒複雜”,可能這一則消息對於乾楚等其他諸夏之國的朝堂而言,就將顯得格外沉重了。

    大燕日後無論是姓姬還是姓鄭,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

    他們看到的是,本該是燕國最不穩定因素的晉東平西王府主人,入主了京城成為整個燕國的攝政,這意味著不穩定因素的消失,燕國內部以這種方式完成了實際的“一統”。

    再加上早就被拆卸掉的鎮北王府實際上已經被朝廷所掌握……

    這一頭戰爭巨獸,在舔舐傷口恢復元氣的同時,已經將自己身上,打掃了個乾乾淨淨。

    一旦其積蓄好了力量,那如潮水一般的黑甲鐵騎,將自北方如雷霆一般呼嘯而下……

    至於說太子成年親政,是否會和攝政王產生權力上的摩擦,攝政王是要當一個純粹的忠臣留一世英明,還是會學乾國太祖皇帝那般,趁著人家孤兒寡母時黃袍加身,篡了這姬家天下;

    這些,都是後話了。

    太子不可能一下子成年,天子既然光明正大地做出了這種安排,燕國內部的反對勢力,至少在近些年,會選擇默認和接受這一格局。

    空窗期這般長,足夠那位攝政王做很多的事了。

    他想篡位,就得做出更大的功績,他不想篡位想當純臣,也得輔佐新君,繼承“先帝”的遺願;

    橫豎,

    燕國大概率都得南下。

    ……

    外頭,風風雨雨,人心未免惶惶。

    但京城外的後園裡頭,則顯得很是和睦。

    皇帝住進了後園療養,一同住進去的,還有平西王,哦,現在是攝政王。

    “別說,這衣服還真挺好看。”

    皇帝坐在桌旁,看著換上了新袍的鄭凡走了過來。

    可以說,姬成玦安排了很久,別的不提,就是這一套攝政王服,就不可能是臨時加工趕出來的。

    和普通的蟒袍不同的是,這上頭,已經模糊了蟒和龍的區別,同時還鑲嵌了不少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金邊。

    鄭凡是太子的仲父,一聲“叔父攝政王”不是白叫的,這足以在禮法上破除異姓王的規制,採用皇家的儀仗。

    只不過,對這套衣服,鄭凡不是很滿意,

    評價道;

    “俗氣了。”

    說著,就又脫了下來。

    在鄭凡看來,還是蟒袍更適合自己。

    尤其是四孃的審美與針線活的加持下,那一套套蟒袍,可以在審美上和舒適度上更貼合自身。

    最重要的是,

    在鄭凡的腦海裡,早就烙印下了田無鏡一身蟒袍斯人獨立的畫面。

    這時,下面開始上菜了。

    端菜的是魏公公;

    鄭凡和皇帝相對而坐,另兩側坐著的是天天與太子。

    熱菜一道道地端上來;

    鄭凡看著這般豐盛的菜桌,不由搖頭道;

    “吃得完麼?”

    “得,你這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主兒,居然也懂得節約?”

    “精細和鋪張不是一個意思。”鄭凡說道。

    “說不得就是我最後一頓飯了,總得把自己喜歡吃的菜再過過嘴,這樣過分麼?”

    鄭凡無話可說。

    說到底,姬老六還是害怕的,開顱手術,在這個時代,可謂神蹟;

    哪怕這個時代有煉氣士,有劍客,有武夫,西方還有魔法以及鬥氣,天斷山脈裡還有妖獸出沒,但不管怎樣,對腦子裡動手術,依舊是一個未開發的領域。

    從這一點來看,姬老六願意做這個手術,是真的付出了極大的信任;

    換做其他人說這話:陛下,你腦子有毛病,咱們開個顱吧?

    可能在皇帝耳朵裡聽起來,相當於是:陛下,我這兒有長生不老藥,您吃不吃?

    等同……神棍。

    魏公公端上來了一道鯉魚焙面,放下時,魚頭朝著皇帝。

    皇帝拿起筷子夾在,順便將盤子挪了一下,讓魚頭朝向自己和鄭凡中間。

    “姓鄭的,你再想想,還有哪裡有遺漏的,咱現在還能有機會再補補。”

    “差不離了。”鄭凡夾菜,“邊邊角角的就算有遺漏,也無傷大雅,你要是真運數不好,走了,就放心地走吧。”

    “呵,聽聽,你說得這叫人話麼?”

    “這是為你好,反向插旗。”

    “呵。”

    天天起身,拿起鄭凡的碗幫忙盛飯。

    太子也起身,去拿自己父皇的碗。

    卻被皇帝用筷子敲打了手背,

    太子只得走到另一邊,拿起另一個碗幫攝政王盛了一碗湯。

    大家吃著飯,

    用到一半,

    皇帝開口道;

    “太子,跪下聽話。”

    姬傳業馬上放下碗筷,後退了好幾步,朝著桌子跪伏下來。

    “父皇我染了惡疾,不治的話,可能也就不到幾年的活頭了,治好的話,則能活得跟正常人無樣,至少能看到你成人生出個皇孫什麼的。

    這個病,是你叔父攝政王發現的,你覺得,是你叔父攝政王在騙你父皇麼?”

    鄭凡開口道;

    “沒人的時候,可以叫伯父攝政王。”

    “姓鄭的,你別打岔!”

    “呵。”

    鄭凡夾起一隻大蝦,送到天天碟裡。

    天天拿起大蝦,開始剝蝦,細心地抽出蝦線後,再蘸了蘸醋,送到鄭凡碗中。

    “回父皇的話,傳業不認為乾爹會欺騙父皇。”

    “為何?”

    “因為乾爹待傳業,待父皇,一向磊落。”

    “人是會變的。”皇帝感慨道。

    太子臉上露出了慌亂之色,忙道:“乾爹做人光明磊落,怎……”

    “父皇不是說你乾爹,是說你。”

    “孩兒?”

    “你以後會變的,萬一父皇這次沒能治好,真的就這麼走了,你一開始可能會是這般想,但時間久了,身邊大臣,親近的人,比如魏忠河啊,張伴伴啊,會跟你嘀咕起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