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666章 血族的青春,回來了!

    臥房內,

    阿銘坐在椅子上,雙腳翹在桌上,雙手疊在腹上,睡得安詳;

    劍婢趴在床上,不時抽泣;

    樊力坐在桌旁,

    大口啃著饢。

    曾經,袁振興告訴過劍婢,江湖是什麼,江湖是不為五斗米折腰的豪氣,是鋤強扶弱的俠氣,再加個,自在逍遙的淘氣。

    劍婢覺得自己第一個師父說得沒錯,

    但他,

    死了。

    但江湖夢,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終於,她從蘿莉長大成少女,被允許出來遊歷;

    結果,

    就在這間破客棧裡,

    那個該死的皮膚比自己還白的男人,

    硬生生地將自己的夢,給踩碎了!

    不,

    踩的話那還好,

    他不是,

    他是在自己的夢上面潑墨!

    可偏偏,

    可偏偏,

    偏偏自己又無法反駁他!

    只能說,

    阿銘不會帶孩子,亦或者是,他不屑去帶孩子。

    他之所以跟過來,一是為了那些猴兒酒,二是剛從天斷山脈裡出來,保不齊過陣子又得陪著主上入京,忙裡偷閒出來散散心,也是不錯的。

    小孩子的夢,他沒空去理會。

    再者,

    就如樊力先前對駝背小二的試探一樣,魔王的本性,不能說殘忍,但絕對是淡漠的。

    外頭,

    太陽開始落山。

    大堂裡,熱鬧了一陣,許是來了一撥客人,正在用食,裡頭還夾雜著老闆娘那爽朗且風搔的笑聲。

    阿銘睡了一會兒,又醒了一會兒,再睡,再醒,反正就是不動這個姿勢。

    他習慣睡棺材的,睡相那自然是沒得說。

    先前聽見下面響動時,阿銘不由得在腦子裡想象著以前在虎頭城的時候。

    自己,還得被逼著吃血旺;

    唉,

    真是不堪回首。

    至於說,

    以後會不會自己等人也開一個客棧,

    不好說,

    至少目前,大家還沒玩夠。

    世間美酒很多,東方美酒,泰半在乾,乾國美酒,泰半在江南。

    可偏偏自家主上這個身份,莫名其妙地離開可能會導致局面出問題這個先不談,就算真的白龍魚服地去乾國下江南玩兒花魁抄詩詞裝個文雅的逼;

    最興奮的,可能不是那些文人騷客亦或者是帶著文青病的姑娘們,

    而是,

    銀甲衛。

    愁,

    愁啊……

    本來這會兒,要是那隻曾從楚國巫正那裡奪下的小蝙蝠還在的話,倒是可以逗弄它玩玩兒;

    但那隻蝙蝠前陣子被薛三借過去做實驗,給搞死了。

    蝙蝠的屍體,還被樊力拿過去燒烤吃了。

    沒得玩兒了。

    ……

    夜深了,

    下面的聲響,漸漸平息。

    想來是該吃的也吃了,大傢伙,也都該歇息了。

    客房的門,被從外頭輕輕敲了敲:

    “爺,是我。”

    是駝背小二的聲音。

    阿銘放下了腿,

    劍婢爬起了身,

    樊力啃完了饢;

    門,

    打開;

    駝背小二很是恭敬道:

    “爺,那十來個野人都被放倒了,這會兒也被捆起來了,您請。”

    阿銘點點頭,揮手示意樊力和劍婢跟上。

    四人下了樓,穿過大堂,走到了客棧後頭,後頭是一個半山包,空間挺大,隔著老遠就嗅到了馬糞味兒。

    火把,就兩個,但可以看出來,有七八個持刀持劍之人站在那裡,在他們身前,躺著十多個野人。

    全部昏迷著,還被捆縛了手腳。

    這家客棧,是個黑店;

    但,服務確實很不賴,錢足夠,且錢足夠的同時你背景也足夠的話,他們會為你提供最為貼心的服務。

    樊力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野人的相貌和夏人還是有些區別的,最重要的是,髮式是不一樣的。

    “嗯。”

    樊力點點頭,確認無誤。

    阿銘掐了掐自己的手腕,同時對身旁的劍婢道:

    “可以開鋒了。”

    劍婢有些沒好氣地道:“這樣殺人,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殺豬,殺豬時,豬還會拼命掙扎嘞!

    阿銘扭過頭,看向劍婢,然後,他從口袋裡取出了一隻白手套,戴在了自己的左手。

    “你怎麼就戴一隻手套?”劍婢問道。

    “你師父是讓你出來歷練的。”阿銘說道。

    “是,但不是這種歷練法。”劍婢說道。

    “哦,劍聖說過具體該怎麼歷練麼?”

    “這……倒是沒有。”

    阿銘點點頭,左手的白手套已經戴好了,催促道:

    “殺吧。”

    “沒意思,大個子,你殺了他們吧。”

    “啪!”

    阿銘一巴掌,抽在了劍婢的臉上。

    樊力站在那裡,“呵呵”笑了兩聲。

    劍婢捂著自己的右臉,看著阿銘。

    阿銘將戴著手套的手,放在面前,仔細看了看,又吹了吹,

    不急不緩地道:

    “你被慣壞了,真的。”

    劍婢咬著嘴唇,盯著阿銘。

    “江湖,可以有很多種模樣,但絕不是挑三揀四,他們,是你的對手,他們,還活著,所以,你得讓他們去死。

    或許有些枯燥,或許有些乏味,或許也有些,不如你所想要的精彩;

    怎麼說呢,

    該矯情時,咱可以矯情,這生活啊,沒了矯情,就像是做菜沒放鹽一樣,沒那個滋味兒了。

    但不該你矯情時,

    可千萬別有一丁點的那種。”

    阿銘彎下腰,

    看著劍婢,

    問道:

    “知道了麼?”

    劍婢點點頭,她不是玻璃心的少女,她知道什麼時候該低頭。

    “啪!”

    又是一巴掌,抽在了臉上。

    劍婢再次捂住自己的右臉,很是不解地看著阿銘。

    “給你加深點印象。”

    說完,

    阿銘將左手的白手套摘下來,走到前方馬棚的火盆那兒,將手套丟了進去,看著它燃燒。

    樊力則走到一個大菜盆前,這些野人應該是吃了這裡的飯菜被藥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