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滴小龍 作品

第506章 劍聖出城 (大章,求訂閱!)

    然而,就在這時,自戴立等人身後樹上,滑落下來兩名手持短刃的黑衣人,一人一個,當場格殺了戴立的兩個手下。

    “跟我們回去,饒你不死,還有榮華富貴。”

    一個黑衣人開口道。

    戴立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孃的,你想屁吃!”

    這是薛三的口頭禪,戴立學了。

    黑衣人準備動手;

    這些日子,雪海關的哨騎和探子和他們在雪海關的外圍區域每天都有廝殺,雙方的損失都很重,但雪海關這邊畢竟是主場作戰,所以,還是鳳巢內衛的傷亡更大。

    尤其是這個男子,應該是雪海關那邊的探子頭頭,功夫稀鬆平常,但佈置圈套起來卻很有手段,導致他們吃了幾次虧。

    一個黑衣人持刃逼迫而來,被戴立擋下,雙方硬拼了幾記,另一個黑衣人則不見了。

    戴立清楚,另一個人必然已經繞到其身後,但他的功夫,實在是太尋常,根本就無法顧忌背後了。

    當下,戴立也發了狠,刀揮舞得更加剛烈,試圖和眼前這個黑衣人來個同歸於盡好拉個墊背的,而對方很顯然也清楚戴立的意圖,所以馬上開始後退。

    “噗!”

    這是兵刃入肉的聲音。

    戴立心裡“咯噔”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卻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傷口。

    “噗通!”

    在戴立背後,一名黑衣人的屍體栽倒在地。

    戴立忙回頭看去,發現一個身穿老舊長衫的持劍男子出現在他身後。

    老戴是不認識劍聖的,

    劍聖之於雪海關,就像是薛定諤的貓。

    很多人都知道劍聖可能在雪海關,但他到底在哪裡,沒多少人知道,外人想要確認的話,得自己來闖闖。

    再者,

    一襲白衣的劍聖,很好辨認;

    一身餵雞時穿著的便服,就不是那麼好認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是很長時間以來的道理,並且,不是是個人都有水平從劍氣上就能認出使用者身份的。

    劍聖走過戴立身側,向著黑衣人走去,同時問道:

    “要活口?”

    戴立到底是薛三帶出來的人,馬上道:“對,他牙齒裡會有毒藥!”

    劍聖點頭,

    黑衣人轉身欲跑,

    但人跑得哪裡有劍快,龍淵呼嘯而出,直接刺中了對方的小腿,將其釘在了地上。

    劍聖快速上前,在對方咬破毒嚢前,一記掌劍劈在其下顎位置,將其對方的下巴給卸了下來。

    戴立馬上屁顛屁顛地過來,將對方牙齒裡藏著的毒囊取出。

    劍聖開口道;

    “問。”

    “好嘞,您放心,這是我最拿手的,對了,那個,您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位………”

    劍聖掃了一眼戴立,戴立馬上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什麼廢話,開始審問起黑衣人。

    視死如歸的探子,是有不少的。

    但視死如歸同時還功夫好的探子,其實是不多的。

    任何事兒,只要多加一個限定條件,概率就降低了很多。

    這是薛三對戴立他們曾說過的話,戴立雖然一開始沒能搞懂限定條件和概率的意思,但還是覺得自己聽懂了。

    很湊巧,

    這位黑衣人,是一個視死如歸的好漢;

    所以,他用說出自己所知道的訊息來換取自己一個死得痛快。

    ………

    一座破敗的荒村小院裡,

    一面容姣好的村婦打扮女人正坐在井口邊,她手裡挎著一個籃子,正在將花瓣送入口中咀嚼。

    在其面前,跪著一個男子,剛剛彙報完情況的他,看著面前村婦的赤足,眼裡流露出了一抹慾念,但馬上就強行按壓了下去。

    眼前的這個女人,太讓人著迷,卻又不敢去褻瀆。

    因為她是大楚惜念莊的掌門人,秦月月。

    曾經,東方四大國,最為強力的番子衙門,就是大乾的銀甲衛,不僅僅是對內監視厲害,對外滲透,也是一絕。

    燕國的密諜司、大楚的鳳巢這兩家和銀甲衛比起來,必然失色;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大乾的士大夫階層的壯大固然導致了武將地位的下降,但一定程度上,大乾維持著一種相對意義上的“大一統”;

    曾經的鐘家依靠著西軍,羈縻西南地區,但依舊算不得藩鎮,因為士大夫們死死地盯著他們。

    這也使得,銀甲衛在乾國,是一個統一的衙門,而不像是曾經的燕國以及現在的楚國,一個是因為門閥,一個是因為大貴族的封地,導致隸屬於朝廷隸屬於皇帝的特務衙門其生長髮展的水土環境,一直很逼仄。

    惜念莊,暗地裡,確實是有著鳳巢的背景,但明面上,它其實是一個江湖門派,平日裡,也會接一些江湖的活計,享有較大的自主權。

    但在國戰的背景下,惜念莊站在了朝廷的一邊。

    同時,外界還一直傳聞,秦月月和攝政王之間,曾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關係,因太后不同意,所以秦月月才沒能入宮。

    曾經,大皇子起事時,聯絡過惜念莊,惜念莊答應為其奔走,待得四皇子出兵對付大皇子時,惜念莊反手將大皇子給賣了,導致諸皇子之中除了四皇子之外勢力最大的大皇子,根本就沒什麼發揮,直接就被年堯大將軍直搗黃龍擒拿歸京。

    “唉,也是怪了,這幾日,每天都折掉一支小隊,不應該啊。”

    秦月月一邊吃著花一邊思索著。

    一支小隊,其實也沒幾個人,但這次惜念莊是由她親自領隊帶來的,也都是莊子內的精銳,其中,不乏好手。

    雖說這裡是燕人的主場,雪海關的大軍就在那裡,但如果派出大批兵馬的話,那些訓練有素的探子肯定能提前察覺從而進行躲避;

    如果是小股探子之間的交鋒,他們也應該能做到進退自如才是。

    不大可能一折就折一整個小隊。

    “傳令給其他幾個小隊,讓他們往後退退,既然已經知道了李富勝的那一部以及那一支晉營兵入了雪海關,想來應該是奉靖南王的命令在開戰之前去掃平雪原野人的。”

    “莊主,這時候燕人還敢分兵去掃雪原,是否意味著這次燕人………”

    “糊塗。”

    “屬下………”

    “燕人這麼做,不是不拿伐楚當回事,而是想要將存在的隱患都暫時抹去,好一門心思地對我大楚用兵。

    此次,燕人,是下血本了,你速速將這一消息傳遞回去,就說燕人這次,是真的要起國戰。”

    “是,莊主。”

    待得這位手下離開後,

    秦月月又在井口邊坐了會兒。

    井裡頭,有一具燕人傳信兵的屍體,她昨夜才審訊完。

    其實,她清楚自己這次帶人入晉的任務是什麼,對於各路兵馬動向的打探,其實並不是他們的主職,當然,有的話,更好,沒有打探到的話,也沒什麼影響。

    因為燕人除非真的瘋了,否則不可能從蒙山那裡進兵的,小股兵馬滲透還行,但大軍從那裡過,不說燕人得被蒙山的崎嶇蜿蜒的山路耗死後勤,只要大楚擇一支偏師守住蒙山出口,燕人就進退不得。

    況且,就是那裡,由屈氏出面組織,專門盯著,以確保萬無一失,還有梁國一線,也專門有軍隊盯著,梁國可以暫時不滅,但燕人休想再玩當初借道於乾開晉的故計。

    所以,甭管再高超的兵馬調動,到最後,都得在鎮南關前落子。

    燕楚兩國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守住鎮南關,則大楚國境無憂,鎮南關若是被破,則楚國將淪為乾國之餘燕國銀浪郡那般被燕人鐵騎一馬平川,況且,楚人可沒有經營百年的三邊可做依託。

    秦月月想起了當初自己在諸皇子之亂中對他說的話,她願意幫他將大楚貴族的力量給再削下一層。

    因為她知道他想要什麼,尤其是在得知燕皇馬踏門閥之後,他喝了一夜的酒;

    但他最終還是選擇和大貴族進行和談,舉行了大儀,以換得國內的快速安穩,同時,屈天南這位柱國則令青鸞軍北上。

    現在想想,秦月月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他總是能比其他人看得更遠。

    如果那時大楚沒能順勢拿下鎮南關,等到燕人擊潰了野人,拿下鎮南關的話,大楚的北方門戶,將徹底向燕人敞開。

    大楚步卒就算天下無雙,但燕人的騎兵更是來去如風。

    一想到他,秦月月臉上就浮現出一抹笑容。

    她一生冷冽,嗜食人血染紅的花瓣,唯獨對他,笑靨如花。

    秦月月離開了這座小荒村,接下來,她要去穎都,她要去親眼看看,燕國對於這次伐楚所下的血本到底有多厚重。

    她清楚,穎都是燕國對這場戰事的後勤重鎮。

    然而,

    她還沒走多遠,在她的前方,就出現了一箇中年男子,男子身著老舊的長衫,手裡握著一把劍。

    男子握劍的姿勢,像是拿著一根燒火棍,形象,過分樸實和木訥。

    但秦月月的眼睛,卻眯了起來,她感受到了威脅,一種來自死亡的威脅。

    當上惜念莊莊主後,她就再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這種感覺明明白白地告訴她,

    她可能馬上會死。

    秦月月的目光,落在了對方手中的劍上。

    去燕京的路上,鄭伯爺曾和劍聖共坐一馬車,一向富有詩名卻鮮去作詩的鄭伯爺為劍聖親吟一首: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天下誰人不識君,確實是對劍聖最好的形容。

    不認識他的人,一劍下去,也就認識了。

    而秦月月這種層次的高手,這種地位的人,她不用等對方出劍,就能猜出其身份。

    讓自己感受到清晰的死亡威脅,

    用劍的,

    且在這裡;

    不是那位傳說中伴平野伯左右的昔日晉地劍聖,又是誰?

    其實,秦月月也是個高手,昔日江畔攝政王對壘五皇子熊廷山,秦月月也是為攝政王站過臺子的。

    但這世上高手雖不是過江之鯽那般繁多,但東方四大國,朝堂上站著的,江湖裡遊著的,鄉野裡藏著的,掐指算算,也要數上好久;

    但真沒多少人,敢獨自面對劍聖而不打顫的。

    雖說昔日劍聖曾敗走在田無鏡手中,但彼時燕軍大軍壓境,一個劍聖,又怎能挽天傾?

    雪海關下,一人於千騎縱橫,斬殺敵將,此等壯舉,讓人驚歎的同時,真正的武道之境的人,也都品出了一些味道;

    那就是:

    那位,可能已經窺探到三品巔峰之上的層次了。

    千軍萬馬中,所謂的強者,無非是大一點的螞蟻,這是共識;

    但眼下是荒郊野外,一條小徑,前端站著他,後端站著她。

    慌,是真的,但秦月月還是捂嘴笑道:

    “怎麼著,昔日的晉地劍聖大人,這是要向小女子親自出劍了?”

    一時間,秦月月心裡有了個猜測,那就是自己已經完全失去聯絡的三個小隊,不會是眼前這位出手的吧?

    他,

    怎麼會?

    他,

    怎麼能?

    似劍聖這般強者,就是君王,都得以禮相待,比如百里劍為太子武師,入上京城時,乾皇於白玉橋上親迎。

    高傲如他,會願意將身段放得如此之低,來做這等鷹犬探子之事?

    劍聖嘆了口氣,

    道:

    “明明是我的劍,明明劍在我手中,但像是隨便碰到哪個人,都能來指點我劍該怎麼用一樣。”

    當他出現在鄭凡身邊時,

    對面的人,都會發出驚呼或者不屑:你這位晉地劍聖竟然為燕人走狗!

    一開始,

    劍聖會有些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