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風吹涼 作品

第530章 不要讓秦氏受委屈

    榮國府,榮慶堂。

    賈薔進來時,賈母臉色並不好看。

    昨兒她還特意叮囑了,今日賈薔送棺出府去家廟時,帶上寶玉。

    沒想到,今兒一早左等右等不來,再派人一打聽,賈薔居然讓賈蓁,賈萍,賈藻,賈芬幾個小輩就護著棺棟出了府,送去了家廟。

    原以為賈薔仍在記恨賈珍之事,她還專門打發了鴛鴦去請,準備好好勸一勸。

    誰知道鴛鴦回來竟說,賈薔根本不在府上,跑去秦氏孃家,探望秦氏父親和兄弟去了。

    兄弟出殯不去看,跑去兄弟媳婦的孃家做好事……

    小狗肏的下流種子!!

    賈母得知消息後,心裡是真的恨著罵了句!

    她是見過可卿的,也知道生成那樣顏色的女人,若是有機會,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賈珍那畜生還是當公公的,不也想方設法想弄上手?

    若不是他想身心兩得,怕早就上手了。

    這種事,高門大戶大家子裡,真不是甚麼鮮見的事。

    自皇宮起,到宗室諸王王府,再到下面世勳豪門貴族,賈母這一生聽多了這樣的事。

    其實,打賈珍暴斃,賈蓉又癱又廢,賈敬被圈,而賈薔入主寧國後,賈母心裡早就料到了會有這種事發生。

    卻也沒當回事……

    又不會佔著名分,只要別弄出人命來成了醜聞,“兄終弟及”也比讓尤氏、可卿醮夫再嫁的強。

    連個寡婦都留不住,那才會讓賈家顏面掃地。

    可再怎樣,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罷?

    賈薔自然知道賈母臉色為何那樣難看,他見禮罷,難得主動關心道:“寶玉已經去了麼?我來接他去家廟。”

    賈母陰沉著臉,忍無可忍道:“我看你就是愈發無法無天,恣意妄為!你看整個賈家,如今都拿不住你,便想做甚麼就做甚麼,連一點顧忌也沒有!你就算不顧忌我們,你總要給自己長點臉罷?今兒是甚麼日子,你兄弟出府,你跑去你兄弟孃家做甚麼去?”

    賈薔無奈道:“秦家突然來人報急信,說秦氏她老子不行了,兄弟也要不行了。賈家還指著秦氏為賈家守一輩子,當初大嬸嬸家的事那麼棘手,我為啥也管了?不就是因為虧欠人家嘛!還有尤大奶奶的兩個姊妹和她的繼母老孃……你老果真能鬆口,願意讓她們出門另嫁,我一準高興!”

    “放屁!”

    賈母花白眉毛都豎了起來,罵道:“這樣的話,你敢同她們說?你這是逼她們死啊!”

    賈薔忙道:“當然沒說,我又不傻。所以嘛,待這幾位的時候,我比待旁人多些耐心。我畢竟是賈家族長,她們這樣年輕就一直守著,所以格外寬容些。人家老子兄弟都要不行了,這個體面總該給是不是?”

    賈母被說的沒脾氣,倒也忘了問,她這老南瓜瓤子也為賈家守了十來年,怎不見賈薔優待史家?

    賈母沉吟稍許,道:“秦家那邊如何了?”

    賈薔搖頭道:“秦老大人肯定是不成了,去的時候已經人事不知不中用了,倒是小的,雖然還是半死不活,但小命總算還是保住了。至於能不能活下來,看他自己的造化罷。”

    賈母聞言,眼中也是不落忍,問道:“好端端的,怎就到了這個地步?”

    賈薔也沒瞞,將智能兒的事說了遍,最後道:“水月庵的事,我一直沒顧得上。只隱約聽說私下裡鬧的很不像,回頭讓人去整治一番。”

    賈母聞言,頭疼的捏住眉心,罵道:“你們這些爺們兒,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偷的搶的,髒的臭的,但凡能下嘴的,就沒一個安生的。甚麼好下流畜生,為了一個姑子,差點鬧出兩條人命!”

    賈薔想了想,搖頭道:“此事還未必怨得了那智能兒,秦鍾自己許願給人家,騙了人家,回過頭來人家走投無路尋上門來,還被趕了出去……我已經讓人去尋這姑子的下落了,她是私逃出來的,被趕出來後,哪裡能得個好下場。賈家能積一份陰德,就積一份陰德罷。回頭趕緊把家廟裡那些腌臢事料理清楚,都甚麼頑意兒。”

    不止如此,原著世界裡,惜春的結局是出家為尼,而她卻和智能兒是好友,並頑笑過要剃了頭陪她一道做姑子去。

    這裡頭,到底有沒有因果,誰又知道?

    賈母懶得理會這些,道:“你自去忙你的罷,別忘了替我往秦家會二十兩銀子的白禮。”

    賈薔點點頭,正要往外走,忽地頓住了腳,此刻榮慶堂上唯有賈母和鴛鴦二人,其她婆子媳婦丫頭難得不在,就見賈薔似無意般,回頭問道:“老太太,我前兒隱約聽人說了句太上皇有一位姓秦的皇妃,可如今宮裡的太妃,沒人姓秦啊,是不是那嚼舌根子的人弄錯了?”

    賈母聞言一怔,仔細想了想,隨後搖頭道:“國公爺在的時候,宮裡那些事,我原不怎麼理會。如今年紀大了,也記不得了。太上皇一生嬪妃不知多少,我哪記得住?不過,你倒是可以去問問姨太太,薛家當皇商,和宮裡聯繫素來緊密些,也關注的多些。”

    指著宮裡的臉色吃飯,豈能不上心?

    賈薔點了點頭後,再不多留,轉身出去。

    他走後沒多久,賈母忽地皺起眉頭來,面色也微微變了變,想起了過往的一些舊事來。

    又喃喃自語問道:“好端端的,怎問起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