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喵 作品

第四章 你放心,痴情種子

    玉容呆了呆,說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玉秀嘴角勾了勾,“我又不愛那些東西,帶了也不會用上。”

    玉容苦口婆心道:“莊子不比府裡,許多東西都不方便。你又被少爺給貶到那裡,保不齊就有人狗眼看人低,你還是帶些銀兩在身上,平時使喚人也趁手。”

    玉秀昂著頭,道:“你不必多說,我心意已決。”

    玉容問道:“你那天究竟同姑娘說了什麼?惹得少爺發這麼大的火。”甚至不顧念玉秀這些年的忠心耿耿。

    難不成玉秀是同姑娘說出她對少爺的心意了?

    不對,少爺對玉秀根本沒那個意思,即使她說了,姑娘也不會那般表現。那就是其他事情了。

    玉秀嘴角勾起諷刺的笑容,“反正我問心無愧。你若是想知道,便回去問你的好姑娘。只是這種事情,她未必想讓其他更多人知道這件事吧。”

    說罷,她直接抬腳上了馬車。

    玉容看著她堅決果斷的背影,越發覺得自己這位好友看起來很陌生。

    等她回去以後,還真問了安寧。

    安寧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告訴了玉容。或許是因為玉容先知道的是,安寧這身體調養到二十歲就差不多了,所以她並不覺得這算特別嚴重的事情。

    安寧在描述的時候還是很公道的,將原來她身體的情況告訴玉容。

    玉容知道後,嘆了口氣,說道:“即使如此,那也是少爺和你的事情,她又能以什麼身份揹著少爺同姑娘這樣說呢。”

    也難怪對她們素來寬容的少爺這回發了這麼大的火。

    在知道這些後,玉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更讓她心情不太愉快的是,臨走之前,玉秀對她說的話。那話豈不是在說姑娘同她關係沒有親近到會把這件事告訴她,隱隱帶著挑撥的意思。

    事實證明,她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安寧道:“你若是擔心她的話,可以去莊子,好歹敲打一下莊子中的人。”

    玉容沉默了一下,最後搖搖頭,“還是不必了。”

    在送走了玉秀以後,很快又有人上門道別。這回來的是王靜的妹妹王蕾。她打算回家鄉去找她姐姐王靜。

    安寧嘆了口氣,王蕾這次回去,註定要落空的,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告訴她,王靜已經死了,還是因為不堪受辱的緣故。

    王蕾見到明眸皓齒的安寧,怔了怔,問道:“你現在又恢復了啊?”

    安寧點點頭。

    王蕾道:“季將軍說你是練功出了岔子呢。”

    安寧差點笑抽,沒想到季延一居然給她尋這麼一個理由。她當時可沒有隱瞞季延一這件事。

    她笑了笑,只是拿了一袋的碎銀子給王蕾,說道:“你一個姑娘回去家鄉也不方便,要不,我讓人送你吧。”

    王蕾沒有接她的錢,搖搖頭,說道:“季將軍讓我跟著商隊回去。”

    安寧略一沉吟,還是把錢給了王蕾,說道:“你姐姐當時還幫了我一回,你就幫我拿給你姐姐吧。”

    只要王蕾收下這錢,她若是路上真有需要用到的時候,還可以救急一下。

    安寧都說到這份上了,王蕾便收了下來。

    ……

    等到五月底的時候,安寧終於可以吃正常的飲食了。

    在吃到琵琶大蝦、清炒蘆蒿、蟹粉獅子頭的時候,安寧簡直要感動死了。她感覺自己都要重新活過來了。

    更好的是,她可以恢復以往的作息,每天可以看書一兩個時辰。之前周李氏怕她養病期間還太過費神,勒令她每天練字看書的時間得在半個小時以內。這也是安寧那麼高興看到蔚邵卿的原因之一,因為蔚邵卿來的話,她娘看在客人的面子上,即使超過這時間,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說起蔚邵卿,他最近以三天一次的頻率給安寧寫所謂的情書。

    一開始還是一些詩詞,後面就變成了畫。一開始的畫還是安寧,有手執墨筆練字的安寧,有拿著水壺澆花的安寧,還有逗弄著靜靜的安寧。不得不承認,水墨畫或許沒有油畫那麼栩栩如生,彷彿真人大小,但是神韻卻完美地抓到了。

    到後面,蔚邵卿甚至畫起了兩人同框。有兩人一起下棋的,有蔚邵卿握著安寧的手繪畫的,還有兩人對視的。

    不知道為何,收到這些畫的時候,安寧微妙的有種又被蔚邵卿給調戲了一把的感覺。每一封信和畫作她都好好地收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蔚邵卿這種行為,還真的大大滿足了安寧被追求的虛榮感。

    “你這孩子,又在想什麼?”

    安寧回過神,說道:“娘,你再說一遍。”

    周李氏說道:“在聽聞你身體好了以後,那楊夫人便想上門探望你一下,之前她女兒的事情,也說要感謝你。”

    安寧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楊夫人是誰,問道:“是哪個楊夫人?”京城裡姓楊的人多著呢。

    周李氏說道:“就是那平津侯的妻子啊,我同楊夫人見過幾次面,倒也是個爽朗的人。”

    安寧總算想了起來,哦了一聲,懨懨說道:“他們啊。”

    周李氏疑惑道:“他們家做了什麼?你這麼不喜歡?你之前中毒的時候,他們家還派人送了好些藥材過來呢。聽聞楊家么女的年紀比你小一兩歲,之前被你那天門冬酒治好了臉上的東西。”

    安寧將天晴的事情同周李氏說了一下,周李氏一直都很喜歡經常上週家又沒有公主架子的天晴。聽了安寧的話,臉上也浮現出怒氣,“虧我看楊夫人平時說話行事挺爽朗大氣的,誰知道是這樣的人。天晴哪裡不好了?喜歡種地又如何?若是老百姓們都不種地的話,誰來給她這些達官貴族飯吃!”

    周李氏本來就是農婦出身,自然不覺得喜歡種田有什麼不對,她還覺得天晴可親,十分接地氣——如果她知道接地氣的意思的話。

    安寧給她娘撫了撫不斷起伏的胸口,說道:“娘,彆氣。天晴現在可是嫡公主呢,在皇子公主裡也是頭一份。”

    周李氏這才轉怒為喜,“說的是,我看這楊家哪裡配得上天晴這樣好的姑娘。果然還是陛下有眼光。”

    安寧順著她的話,大大誇獎了天晴。

    周李氏問道:“他們家給咱們下了帖子,你若是不喜歡,就別見了。”

    安寧想了想,雖然她沒打算同楊家做朋友,但是也沒必要非要成仇人,她直接說道:“人家好歹之前也送了藥材過來,見上一面又何妨。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失禮呢。”

    安寧叮囑她娘道:“娘你可別因為不喜歡那楊夫人,便漏了痕跡。”

    周李氏不耐煩地擺擺手,“這還用得著你說。”

    母女兩達成共識以後,最後決定楊家上訪的時間定在六月一號。

    六月一號,在楊家上門之前,安寧還吃了一顆的噬心丸。不得不承認,噬心丸的味道實在有夠差的,每次吃完後,安寧嘴裡有半個時辰都是這個藥的味道,偏偏又不能吃蜜餞要衝味道,就怕藥性衝撞到。周李氏還特地吩咐玉容盯著她。

    安寧也只能給自己多灌一些水。

    六月時候,天氣便已經開始熱了起來,但也不至於熱到需要使用冰塊。

    安寧原本以為楊家上門的只有楊夫人和她的小女兒楊一茹,卻不曾想到魏珍娘也一起來了。

    安寧對於魏珍娘還真沒什麼好感,之前也忘了這麼一個小人物,畢竟看天晴的樣子,她也不可能嫁給楊澤宇。那麼楊家如何,安寧根本不在意。只是沒想到魏珍娘在楊家混得還是這樣好,就連楊夫人登門,都會帶上她一起。

    要知道,這種相當於是讓魏珍娘也多認識一些人。一些閨閣期間結識的好友,說不定日後都會成為所謂的人脈。

    同安寧上回去楊家相比較,這回楊夫人對安寧十分親熱,在見到安寧後,還說道:“縣主可瘦了不少呢。”

    心中也不得不感慨:這周家的縣主長相是真好,京城裡那些世家貴族小姐都比不上,特別是氣派,根本就不像是農女出身。

    伸手不打笑臉人,安寧也笑道:“楊夫人看起來都不像是楊姑娘的母親,倒像是姐妹了。”

    任何一個女人,被誇年輕,心情都會不錯。

    楊夫人抿嘴笑道:“哪有,我們已經老了,哪裡比得上你們小姑娘水嫩。”

    安寧道:“你們身上的韻味我們小姑娘才比不上呢。”

    幾句話就讓楊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周李氏將楊夫人給引到正堂,安寧則是領著兩個姑娘去她房間。

    她房間裡玩的東西有不少,萬花筒、跳棋什麼的,跳棋她在做出來以後,便也送到她那桃花源中,作為新的一項玩具。

    安寧近日還做了一個大富翁的遊戲,打算過幾天一起送過去。不過這時代比起做富翁,人們更傾向於為官做宰,不少官宦人家,對於商人還帶著隱隱的鄙夷。為了更貼近民情,安寧便改為大官員,還將遊戲內容也給修改了一些。

    楊一茹在看到跳棋後,眼睛亮了亮,說道:“我們來玩跳棋吧,我昨天正好去你店裡玩了一盤跳棋呢。回家雖然也有讓工匠幫忙做,但一時半會兒還沒做出來。”

    因為蔚家有玻璃廠的緣故,安寧所做的這副跳棋同現代非常相似,所用的跳棋是玻璃燒成的,棋盤則是檀木做成的,還散發著淡淡的怡人香氣。

    等玩完兩盤以後,楊一茹停下喝了一盞茶,安寧則是喝溫的白開水。

    楊一茹說道:“我臉上的那些東西能夠消掉,都得謝謝你那酒呢,果真好用。”

    安寧抿唇笑了笑,說道:“其實應該感謝天晴才對。”

    楊一茹神色有些尷尬,直到現在,他們家說起凌天晴這位二公主的時候,都頗尷尬,特別是在陛下因雜交水稻的功勞冊封凌天晴為嫡公主以後。之前楊家同凌天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